程晏深的機械指腹在《機械共生原理》的封面上劃過第三圈時，俞念深突然指著書脊處的裂縫：“爸爸，這里有東西在發(fā)光。” 孩子的蠟筆剛好滾到裂縫下方，銀灰色的筆桿與書脊的金屬線產(chǎn)生共振，露出里面嵌著的微型芯片 —— 芯片上的紋路，與程父實驗室保險柜的鑰匙孔完全吻合。

  “小晚阿姨快看！” 子琛突然從程晏深的公文包里翻出個放大鏡，鏡片折射的陽光在書頁上投出光斑，照亮第 108 頁空白處的壓痕 —— 是個齒輪與玉蘭花交織的圖案，與俞小晚西裝紐扣的花紋一模一樣。

  俞小晚的指尖剛觸到書頁，競標大廳的燈光突然全滅。應急燈亮起的瞬間，程晏深的機械臂已展開成盾牌，將兩個孩子護在懷里。黑暗中傳來紙張撕裂的脆響，伴隨著王景明的悶哼：“誰？！”

  “抓住他！” 程晏深的機械眼在黑暗中發(fā)出紅光，鎖定西南角的黑影 —— 那人穿著程氏安保的制服，手里攥著半本《機械共生原理》，另一只手正拽著通風管的柵欄，動作與三年前潛入俞家服務器室的竊賊完全一致。

  俞小晚突然按下公文包的緊急按鈕，全息投影在天花板炸開，將黑影的臉照得一清二楚 —— 是林董的貼身保鏢，左眉骨有塊月牙形的疤，與監(jiān)控里撬俞家保險柜的人特征吻合。

  “林董倒是舍得下本錢?！?俞小晚的鋼筆突然飛出，筆尖擦過保鏢的手腕，迫使他松開書頁。半本書在空中劃出弧線，被程晏深的機械爪穩(wěn)穩(wěn)接住，缺頁處的毛邊參差不齊，顯然是被強行撕下的。

  “小晚阿姨！” 子琛突然指著通風管，念深的機器人正卡在柵欄上，投影出段實時畫面：林董的秘書正將撕碎的書頁塞進碎紙機，紙屑中露出 “量子共生” 四個字 —— 這是程氏正在研發(fā)的核心技術，連程晏深的助理都無權接觸。

  程晏深的機械核心發(fā)出尖銳的警報，他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遺言：“那本書里藏著能毀了程家的東西，也藏著能救它的東西?！?當時他以為是指技術，現(xiàn)在看來，更像是某種平衡的關鍵。

  “程總，現(xiàn)在可不是走神的時候?！?俞小晚的聲音帶著冷意，她已經(jīng)制服了保鏢，正用鋼筆抵著對方的咽喉，“說，林董的備用方案是什么？”

  保鏢突然笑了，牙齒縫里滲出黑血：“晚了……” 他的身體軟倒在地，嘴角殘留的氰化物氣味與三年前林薇薇用來偽造自殺的毒藥一致。

  應急燈再次閃爍時，林董帶著警察走進來，拐杖在地上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哎呀，這是怎么了？俞總怎么還動起手來了？” 他的目光掃過地上的尸體，落在程晏深手里的半本書上，瞳孔微縮。

  “林董還是關心下自己吧?！?程晏深突然將書扔給王景明，“王總監(jiān)，麻煩你把這本書送到警局備案，尤其是缺頁的部分?！?他的機械眼捕捉到林董袖口露出的半截碎紙，與缺頁的邊緣完全吻合。

  俞小晚突然拽住程晏深的胳膊，指甲掐進他的機械關節(jié)：“你想干什么？” 她認出這個動作，三年前他就是這樣把證據(jù)交給林薇薇銷毀的，“別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

  程晏深的機械臂突然反轉(zhuǎn)，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 機械輔助器的跳動頻率與她的脈搏逐漸同步：“這次不會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兩人能聽見，“書里有夾層，我已經(jīng)取出來了。”

  念深突然舉起手里的蠟筆，在林董的皮鞋上畫了個齒輪：“爺爺說，壞人的鞋上都有秘密。” 鞋跟處的金屬片應聲彈出，里面藏著枚微型 U 盤，與保鏢身上的芯片型號一致。

  林董的臉色瞬間慘白，搶過 U 盤就要砸碎，卻被念深死死抱住腿：“爸爸說這是證據(jù)！” 孩子的哭聲驚動了大廳里的記者，閃光燈瞬間將林董的狼狽照得一清二楚。

  “看來林董還有很多事要解釋。” 俞小晚突然笑了，從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順便解釋下，為什么林家的量子技術專利，與我爸三十年前的手稿完全相同？” 她按下文件上的印章，全息投影亮起，顯示出兩份圖紙的重疊對比，連標點符號都分毫不差。

  程晏深的機械臂突然展開成支架，將半本書固定在桌上，缺頁處的熒光劑在紫外線照射下顯形，露出程父的筆跡：“敬言，若我出事，務必保護好小晚母子，她們是解開共生技術的關鍵。” 落款日期是程父去世前三天。

  “這不可能！” 林董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程敬言明明答應過……” 他的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響起，是監(jiān)獄打來的 —— 程老太太在獄中試圖自殺，遺書里承認了所有罪行，包括當年故意刺激程父心臟病發(fā)。

  俞小晚的鋼筆突然掉在地上，筆帽彈出的瞬間，滾出枚微型錄音筆，是剛才制服保鏢時從對方身上搜出來的：“…… 確保程晏深和俞小晚反目，那本書的夾層里……” 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顯然是被故意掐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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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夾層？” 子琛突然爬上桌子，小手在書脊處摸索，“小晚阿姨，這里有東西！” 他拽出個絲綢包裹的小冊子，封面寫著 “共生技術補遺”，作者署名是程敬言和俞振庭，最后一頁貼著張泛黃的照片 —— 兩個年輕人站在實驗室里，身后的黑板上寫著 “技術無界，恩怨有家”。

  程晏深的機械眼突然過載，畫面里父親的笑容與念深重疊在一起。他終于明白，父親留下的不是仇恨，而是和解的鑰匙 —— 量子共生技術需要程、俞兩家的基因序列共同激活，這也是為什么程老太太一定要除掉念深。

  “原來如此?！?俞小晚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翻開小冊子的最后一頁，上面寫著 “需雙生花血脈與機械核心共振”，旁邊畫著個簡筆畫：女人的胎記與男人的機械臂交疊，中間是個嬰兒的輪廓。

  念深突然撲進兩人中間，小手分別按住俞小晚的胎記和程晏深的機械臂。銀灰色的光芒從接觸點迸發(fā)，半本書的缺頁處突然浮現(xiàn)出全息影像 —— 程父和俞父坐在病床前，程父的手搭在俞父的肩膀上：“振庭，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了，一定要讓他們完成這個技術……”

  影像消失的瞬間，林董突然掀翻桌子，拐杖里的短刀直取念深的心臟：“誰也別想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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