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荒蕪迷局:圣殿陰影中的血色羈絆
荒蕪星球的地表蒸騰著扭曲的熱浪,仿佛一只瀕死巨獸腐爛的呼吸。俞小晚跪坐在星艦殘骸旁,滾燙的沙礫穿透作戰(zhàn)服,在膝蓋烙下暗紅的印記。她脖頸處的雙生標記劇烈發(fā)燙,將投影在沙地上的全息影像染成妖異的紫色 —— 程晏深微笑的面容隨著星球紊亂的磁場不斷扭曲,五官被拉扯成伊卡洛斯獰笑的模樣,每一次變形都像是一把鈍刀,在她心臟上狠狠剜動。嬰兒突然爆發(fā)出尖銳的啼哭,小家伙胸前的徽章泛起蛛網(wǎng)狀的漣漪,光芒中浮現(xiàn)出的畫面讓她血液凝固:程晏深被紫色紋路纏繞的機械義肢,正將密鑰碎片嵌入圣殿大門,而他空洞的瞳孔里,倒映著整個宇宙的崩塌。
“姐姐,快看那些裂縫!” 男孩帶著哭腔的驚呼撕破凝滯的空氣。原本布滿裂痕的地面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擠壓聲,瀝青狀的黑色黏液如同活物般滲出,所過之處,沙礫瞬間凝結(jié)成尖銳的骨刺。這些骨刺在空中交錯生長,編織成巨大的死亡蛛網(wǎng),表面流轉(zhuǎn)的紫色光芒與程晏深后頸的紋路如出一轍,還不時發(fā)出指甲刮擦金屬的刺耳聲響。三姨太的殘魂在黏液上方劇烈閃爍,透明的發(fā)絲如煙霧般飄散:“能量波動顯示,東南方向的隕石坑下... 埋藏著初代星標者的記憶晶核,但有東西在那里沉睡...”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黏液中突然鉆出數(shù)十條觸手,每個吸盤里都嵌著渾濁的眼球,視網(wǎng)膜上還凝固著臨終前的驚恐。
俞小晚將男孩護在身后,雙生標記凝成的光鞭帶著破風(fēng)聲甩出,卻在觸及觸手的瞬間發(fā)出刺耳的 “滋滋” 聲。黑色黏液如同貪婪的活物,瞬間腐蝕出焦黑的缺口,腐蝕性的青煙直沖鼻腔,熏得她眼淚直流。嬰兒的徽章爆發(fā)出刺目的凈化光芒,可光芒在黏液中寸步難行,反而激起那些眼球發(fā)出高頻尖嘯,聲波震得眾人耳膜生疼?!斑@些黏液在吸收我們的力量!” 她的吶喊被此起彼伏的嘶吼聲淹沒,余光瞥見男孩手臂上的紫色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每吞噬一分銀色光芒,男孩就痛苦地顫抖一下。
地面突然傳來沉悶的震動,仿佛遠古巨獸在地下蘇醒。一個由黑色結(jié)晶堆砌而成的巨像破土而出,胸口鑲嵌的機械義眼閃爍著令人心悸的紫光。巨像張開布滿尖牙的巨口,程晏深的聲音從中傳出,卻帶著伊卡洛斯邪魅的腔調(diào):“程家血脈,交出基因火種,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些?!?隨著話音,骨刺雨鋪天蓋地而來,俞小晚倉促凝結(jié)的光盾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嗡鳴,裂紋如蛛網(wǎng)般迅速擴散,每一道裂痕都伴隨著尖銳的脆響。
“不可能!晏深不會...” 她的嘶吼被男孩的慘叫打斷。男孩的雙生標記突然劇烈扭曲,銀色光芒被紫色徹底吞噬,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懸浮而起,朝著巨像緩緩飄去。嬰兒拼命揮舞著小手,徽章光芒化作鎖鏈纏住男孩的腳踝,卻在觸及巨像發(fā)射的紫色光束瞬間,如遇高溫的薄冰般熔斷。千鈞一發(fā)之際,俞小晚不顧一切地沖向巨像,雙生標記與嬰兒的徽章產(chǎn)生共鳴,在虛空中凝聚成初代星標者的虛影。
“破!” 初代星標者的虛影揮出布滿裂痕的光劍,劍氣撕開空氣,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光劍斬斷巨像機械義眼的剎那,巨像發(fā)出震天的怒吼,聲波震得地面龜裂,無數(shù)碎石騰空而起。巨像轟然倒塌,化作一地黑色結(jié)晶,碎片迸濺在俞小晚身上,劃出細密的血痕。她接住墜落的男孩,卻發(fā)現(xiàn)他瞳孔中殘留著一絲紫光,雙生標記黯淡無光,男孩顫抖著抓住她的衣袖:“姐姐,我感覺... 有東西在我身體里笑。” 淚水滴落在染紫的皮膚上,瞬間蒸發(fā)成帶著焦糊味的白煙。
遠處傳來沉悶的轟鳴,紫色風(fēng)暴如同巨大的惡魔之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逼近。俞小晚背著昏迷的男孩,抱緊懷中驚恐的嬰兒,朝著三姨太指引的方向狂奔。粗糲的沙石灌進作戰(zhàn)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當(dāng)他們抵達隕石坑邊緣時,眼前的景象讓呼吸停滯 —— 坑底矗立著一座由星語花化石堆砌的祭壇,原本象征希望的花瓣此刻刻滿扭曲的符文,祭壇中央懸浮著一顆跳動的紅色晶核,晶核表面倒映著程晏深被黑暗侵蝕的面容,他的嘴角掛著伊卡洛斯式的冷笑。
“記憶晶核一旦破碎,初代星標者的所有秘密都會...” 三姨太的警告被突然響起的機械齒輪轉(zhuǎn)動聲打斷。祭壇四周升起十二根黑色石柱,頂端的雕像竟是程晏深不同階段的模樣:從少年時堅毅的面容,到機械義肢改造后冷峻的輪廓,再到如今被深淵侵蝕的詭異形態(tài)。最頂端的雕像睜開眼睛,伊卡洛斯的聲音帶著嘲諷傳來:“想要救你的愛人?用孩子們的基因火種交換如何?”
嬰兒的徽章突然化作鎖鏈,纏住俞小晚的手腕,傳遞出強烈的抗拒:“媽媽,他在說謊!晶核里... 有程爸爸流眼淚的畫面!” 男孩在昏迷中囈語,雙生標記微弱地閃爍:“姐姐... 別相信那些雕像,它們的眼睛... 和巨像的義眼一樣冷?!?俞小晚咬牙將雙生標記的力量注入晶核,光芒與紫色符文激烈碰撞,發(fā)出玻璃碎裂般的聲響。記憶畫面如潮水般涌來:初代星標者與銀發(fā)老者密會,所謂的星隕圣殿竟是囚禁深淵主宰的牢籠;程晏深在被侵蝕前,將意識碎片封存在密鑰碎片中,那抹微弱的藍光,是他留給愛人最后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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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一直都在...” 俞小晚淚流滿面,淚水混著汗水滴落在胸前,雙生標記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將十二根黑色石柱擊成齏粉。然而,當(dāng)她準備觸碰晶核時,紫色風(fēng)暴瞬間籠罩整個隕石坑。伊卡洛斯的身影在風(fēng)暴中若隱若現(xiàn),他手中握著由程晏深機械義肢改造的權(quán)杖,頂端的菱形芯片與程晏深殘留的意識產(chǎn)生共鳴,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鳴。
“太晚了。” 伊卡洛斯一揮手,無數(shù)黑色觸手從地面鉆出,如同貪婪的毒蛇纏住俞小晚的腳踝,黏液腐蝕著她的皮膚,傳來灼燒般的劇痛,“你以為靠這些破碎的記憶就能翻盤?看看你身后 ——” 俞小晚驚恐地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男孩的雙生標記完全變成紫色,正對著她露出詭異的微笑,那笑容扭曲得如同噩夢。嬰兒的徽章光芒黯淡,小家伙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迷茫。
在風(fēng)暴的深處,程晏深的身影緩緩走出,機械義眼閃爍著妖異的紫光,每走一步,地面就裂開一道深淵般的縫隙,縫隙中涌出帶著腐臭的黑色霧氣。他的聲音冰冷而陌生:“俞小晚,交出基因火種,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俞小晚的雙生標記劇烈燃燒,光芒中浮現(xiàn)出歷代程家守護者的虛影。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晏深,我知道你還在!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無論被黑暗吞噬多少次,我們都會...”
她的話被程晏深發(fā)射的紫色光束打斷,光束擦著她的臉頰飛過,在祭壇上留下焦黑的痕跡,灼燒產(chǎn)生的氣味刺鼻難聞。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嬰兒突然掙脫她的懷抱,徽章化作一道金色流星,直直撞向程晏深手中的密鑰碎片。光芒中,程晏深的眼神閃過一絲清明,機械義肢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金屬關(guān)節(jié)發(fā)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