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城里的麻雀和鄉(xiāng)下的麻雀
夜晚窗外秋風(fēng)簌簌,落葉在月光下旋舞如信箋,讓我想起外婆的細語——每道星光都是夜空寫給大地的詩,而每次相遇都是命運編織的對話。
月光如水漫入窗欞,我將蝸牛殼輕輕托起,讓銀輝流淌過它螺旋的紋路。殼內(nèi)泛起琥珀色的光暈,仿佛收獲時節(jié)的麥浪。一股混合著泥土清香與羽翼振動的悸動從殼底升起,伴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鳴叫聲。
一個聲音輕輕滲入我的意識:"請為這段旅程,上演理解之詩。"
那聲音帶著麥穗搖曳的沙沙作響,混著城市霓虹的微弱電流聲,還有一聲極輕極輕的、羽毛相觸的嘆息。
幕靈的聲音同步響起,卻比往常多了一份明澈:【偵測到“理解訴求”。訴求者:小灰與閃閃。時光:雙城記。劇目命名:《城里的麻雀與鄉(xiāng)下的麻雀》。能量特質(zhì):包容與自知。是否上演?】
我握緊蝸牛殼,感受到其中星光如雙翼般溫柔振動:“上演?!?br />
《城里的麻雀與鄉(xiāng)下的麻雀》
劇幕一:老榆樹下的相遇
星光緩緩鋪開,編織出鄉(xiāng)間午后的暖陽。老榆樹的枝椏在光影間交錯,一只灰撲撲的麻雀正立在最高處,警惕地轉(zhuǎn)動著小腦袋。這是鄉(xiāng)下的麻雀小灰,他的虛影在陽光下格外清晰。
忽然,一個陌生的身影從遠處飛來,羽翼油亮,姿態(tài)倨傲,落在不遠處的籬笆上。
“嘿,鄉(xiāng)巴佬!”陌生來客的虛影叫道,聲音尖銳,“往城里的路怎么走?”
小灰的虛影撲棱著翅膀飛近些:“往東飛過三片麥田,再沿著黑乎乎的寬馬路一直飛?!彼D了頓,好奇地問:“你從城里來?”
“正是?!背抢锫槿竿ζ鹦馗?,“我叫閃閃,奉長老之命出來考察。”
劇幕二:鄉(xiāng)間的巡禮
星光流轉(zhuǎn),顯現(xiàn)出兩只麻雀飛過田野的景象。小灰的虛影熱情地介紹著麥田、果園和清甜的小溪。閃閃的虛影卻總是帶著不屑,不斷夸耀城里的面包店、噴泉和高樓大廈。
小灰的虛影漸漸垂下翅膀:“我們在這里筑巢,屋檐下的縫隙又干燥又安全?!?br />
這次閃閃的虛影沒有立刻反駁。他繞著谷倉飛了一圈:“確實不錯,但比不上城里的空調(diào)外機!冬天暖和極了,還有玻璃幕墻可以練習(xí)求偶舞蹈?!?br />
劇幕三:城市的誘惑
星光轉(zhuǎn)亮,顯現(xiàn)出寬闊的馬路和飛馳的車輛。小灰的虛影緊張地跟在后面,車輛的轟鳴聲震得他心跳加速。
城市的天際線在星光中浮現(xiàn),建筑高聳入云,窗戶如無數(shù)眼睛注視著他們。公園里的麻雀們圍著閃閃,對土氣的小灰評頭論足。
“羽色真暗淡?!薄翱雌饋硎莅桶偷摹!薄班l(xiāng)下長這樣?”
小灰的虛影無地自容,在鄉(xiāng)下的自豪在這里成了被憐憫的理由。
劇幕四:雙城的滋味
星光細致地展現(xiàn)兩地的饋贈:鄉(xiāng)下有飽滿的麥粒、清甜的山泉、肥美的蟲子;城里有面包屑、炸薯條、專門喂鳥的老人。但危險也在城市角落潛伏——自行車、玻璃建筑、詭詐的野貓。
那夜小灰的虛影難以入眠,城市的燈光太亮,噪音太大。他想念鄉(xiāng)下寧靜的夜晚,只有風(fēng)聲和蟲鳴。
劇幕五:真正的歸途
星光柔和,顯現(xiàn)出小灰的覺醒:“我想念清晨被陽光和鳥鳴喚醒,而不是被鬧鐘和汽笛吵醒。我喜歡知道每一粒食物的來源,而不是在垃圾中尋找未知的吃食?!?br />
這次輪到閃閃的虛影露出慚愧的表情:“長老派我出來,是因為城里食物越來越少,環(huán)境污染越來越嚴重。我們想知道鄉(xiāng)下的情況是否更好些。”
兩只麻雀的虛影相視許久,突然同時理解了對方。
“所以,”小灰的虛影慢慢地說,“不是哪里更好的問題。” “而是哪里是家的問題。”閃閃的虛影接完他的話。
劇幕六:理解的饋贈
星光璀璨,顯現(xiàn)出互相拜訪的美好景象。城里的麻雀學(xué)會從麥穗中啄出飽滿的麥粒,鄉(xiāng)下的麻雀了解如何在城市中尋找安全的落腳點。他們交換禮物和故事,但再也不提交換生活。
幕靈的聲音響起:【敘述完畢。是否消耗'星光能量',回溯'真實之影'?】
“是!”我立即回應(yīng)。
回溯的景象更加深刻動人:來年春天,在老榆樹最高的枝頭上,停著兩只麻雀——一只是羽色樸實的鄉(xiāng)下麻雀,一只是羽翼油亮的城里麻雀。他們時而望向田野,時而望向城市的方向,彼此鳴叫著,仿佛在訴說雙城的故事。
幕靈:【真相已明。此劇目詮釋包容自知。是否固化此“理解之影”?】
“固化?!?br />
星光收斂,凝聚成一枚散發(fā)著琥珀色光芒、內(nèi)部仿佛有麥穗與霓虹交織、羽翼相觸的微小水晶。它蘊含著田野的清新、城市的活力、理解的可貴與自知的智慧。
【劇目《城里的麻雀與鄉(xiāng)下的麻雀》上演完畢?!磕混`宣布,【劇場吸收“包容之心”與“自知之明”,能量得到和諧補充?!?br />
小主,
兩只麻雀的虛影漸漸淡去,他們最后望了一眼那枚水晶,又“看”向我。他們的眼神明亮而平和,有歷經(jīng)比較后的通達,也有認同差異的包容,最終融于星光,成為永恒的一部分。
蝸牛殼內(nèi)的光芒漸漸柔和下來,恢復(fù)了往常的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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