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井底之蛙?不,井底戰(zhàn)神!
它。
“真實之影”此刻浮現(xiàn):老師沒有驚訝,沒有嫌惡,眼中只有一種深切的憐憫和了然。他小心地、極其輕柔地將它捧起,仿佛捧著一件耗盡心血、即將破碎的藝術(shù)品。他的手掌溫暖而穩(wěn)定。
“他捧起了吾……走向了……水汽豐沛的方向……”青蛙的聲音里,那強行支撐的驕傲和倔強終于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劇烈掙扎后徹底的疲憊,以及……一絲不可置信的、微弱的希冀。
畫面最終定格:一片寬闊的池塘在晨光下泛起粼粼波光,水草豐美,荷葉田田。老師的手輕輕傾斜,將它送入水中。微涼池水包裹住它傷痕累累的身體的一剎那,它的四肢無意識地、舒緩地舒展了一下。
“……呱。”
一聲極其輕微、沙啞,卻真真切切的蛙鳴,從星光中傳來,也從它虛影的方向傳來。
那聲蛙鳴里,沒有了痛苦,沒有了掙扎,只有一種歷經(jīng)浩劫后、終于回歸本真的安寧。
劇幕四:意志永存
幕靈的聲音響起:【敘述完畢。是否消耗‘星光能量’,回溯‘真實之影’?】
我沉浸在那種復(fù)雜的情緒里,既有見證壯舉的激動,也有看到它最終獲救的寬慰,立刻回應(yīng):“是!”
回溯的景象與它的敘述并無二致,但“真實之影”更加強調(diào)了它每一次攀登時精神的痛苦與堅持,以及最后那一刻,它趴在井沿昏死過去時,并非絕望,而是一種力竭后的平靜,以及那拂過它身體的、代表自由的夜風(fēng)。老師救助它時,那份溫柔和及時,也被凸顯出來。
幕靈:【真相已明。此劇目詮釋極致堅韌,終得回響。是否固化此“意志之影”?】
“固化?!蔽液敛华q豫。
星光收斂,凝聚成一枚散發(fā)著柔和而堅韌的綠光、內(nèi)部仿佛有水滴、星沙和一絲自由微風(fēng)同時流動的微小水晶。它蘊含著不屈、掙扎、疲憊、最終獲救的安寧等種種復(fù)雜的情緒。
【劇目《井底之蛙?不,井底戰(zhàn)神!》上演完畢?!磕混`宣布,【劇場吸收“極致堅韌”與“自由之息”,能量得到有效補充?!?br />
井底青蛙的虛影漸漸淡去,它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枚水晶,又“看”向我。它眼中已再無瘋狂火焰,而是像雨后的池塘,清澈而平靜,倒映著廣闊的天空。它微微點了點頭,仿佛一位戰(zhàn)神終于可以卸甲歸田,身影最終滿足地融于星光之中。
蝸牛殼內(nèi)的光芒漸漸柔和下來。
我握著發(fā)燙的蝸牛殼,長長地、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這一次,心中充滿的不是驚悸,而是一種澎湃后的寧靜與深深的感動。
井底戰(zhàn)神的故事,有了一個傷痕累累卻無比溫暖的結(jié)局。
星光劇場再次安靜下來,等待著下一個故事的敲門聲。而我知道,無論下一個故事是什么,我都有了更多的勇氣去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