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忙碌的黑塔
止痛藥見效很快,周淮起很快重新獲得了思考能力。他盯著面前白色的醫(yī)院被子發(fā)呆,偷偷側目看了一眼嚴清與。
嚴清與低著頭看著書,書上都是晦澀難懂的專業(yè)術語,周淮起開始思考兩人的關系。
他好像想說點什么?但是又不說。究竟有什么話是那么說不出口的。
他剛剛提到褚教官,他又是誰。周淮起想要思考,忽然又頭痛一瞬,他張嘴問道:“我這個失憶什么時候能好?”
嚴清與瞥了他一眼,仔細思考了一會:“看你精神領域的恢復程度,快的話一兩周?!?br />
“慢的話呢?”
“不好說。”
周淮起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現(xiàn)在不記得任何一個人,最近發(fā)生的事也不記得。
“不會永遠都恢復不了吧?!敝芑雌痼@恐地問。
“不會?!眹狼迮c輕輕翻過一頁書,沒有再說話。
周淮起摸了摸下巴思考著,這人話真少,好像不太想搭理自己,但是又有問必答。自己和他究竟是什么關系?
“你叫什么?”周淮起忍不住搭訕。
“嚴清與?!?br />
“噢,我叫周淮起,你好?!?br />
嚴清與的眼睛終于從書上抬起來了,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周淮起,十分不明白他開口的意義:“你是失憶了,不是失智了吧?”
話音剛落,嚴清與的光腦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走出病房,過了一會又回來了:“我有事離開會,有什么問題喊醫(yī)生?!?br />
“啊?那么快?什么事啊,我也要去?!笔ビ洃浀闹芑雌饘χ車l(fā)生的所有事情都產(chǎn)生了濃烈的興趣。
“不行,你呆在這?!闭f著嚴清與就要離開。
不行!還有好多事沒有說清楚!不能讓他走,得想個辦法把他留下來。周淮起大腦飛速運轉。
突然從床上跳起,抓住了嚴清與的袖子,因為慣性兩個人差點摔到一起。嚴清與靠到了身后的墻上,周淮起則差點跪倒在地上。
“你!”嚴清與被嚇了一跳。
“你還會回來嗎?我只認識你一個?!?br />
嚴清與回頭一看,心跳漏了一拍,,周淮起仰著臉,眼神濕漉漉的,像只被遺棄的小狗。失憶能讓人變化那么大嗎?
“你還會回來嗎?”他又壓低聲音小聲重復了一遍,聲音里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我只認識你一個。
嚴清與僵在原地,竟從周淮起眼中看見了一絲脆弱。
”松手?!眹狼迮c說,但語氣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么強硬,他伸手要推開靠過來的周淮起。
周淮起非但沒松,反而得寸進尺地把額頭抵在嚴清與伸過來的手上:“帶我一起去好不好?醫(yī)生都說我能出院了,出去走走應該也沒事?!?br />
他偷偷抬眼觀察嚴清與的表情,好像有點要成功的意思了,于是又補了一句,“我一個人在這里...害怕?!?br />
剛說完周淮起就覺得自己好像演的有些過分,多少帶點表演痕跡,他看起那么聰明……那么久沒反應,該不會看出來了吧?
周淮起動作幅度太大,貼在他身上的監(jiān)測儀器被蹭掉了,監(jiān)護儀突然”滴滴”響了兩聲。嚴清與聽見聲音回過神來。
“...裝可憐也沒用?!彼残哪c地抽回手,
“好吧?!敝芑雌鹇愿惺瑩沃?,站起身來,嚴清與竟然能從他那壯碩的身影里看出一絲脆弱和落寞。
“十分鐘?!眹狼迮c聽見自己說,“給你十分鐘收拾,超時就自己待著?!?br />
周淮起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扯監(jiān)測儀器,結果被嚴清與一把按?。骸凹笔裁?!”
他動作利落地幫周淮起撤掉監(jiān)測儀器,熟練地給周淮起換完衣服后松掉的傷口重新包扎。
“嚴醫(yī)生的包扎技術真好?!敝芑雌鸩恢獮楹蚊摽诙?,反應過來才發(fā)覺自己喊的是嚴醫(yī)生。
嚴清與的手抖了一下,纏繃帶的力度緊了些。
“嘶——”
“熟能生巧吧?!眹狼迮c低頭收拾醫(yī)藥箱。
他好像對嚴醫(yī)生這個稱呼有點反應?周淮起敏銳地發(fā)覺,這個稱呼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難道……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周淮起腦子里形成,難道這是獨屬于他們兩個之間的親密稱呼?
親密稱呼……果然,自己跟嚴清與的關系沒有那么簡單。如果只是簡單的陪護的話,他完全沒有外出帶著我的理由,周淮起心想著,一個絕妙的想法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他不放心我!
看來待會想點辦法驗證一下猜想。
周淮起換好衣服跟在嚴清與身后,衣服遮住了傷口,讓他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你失憶的事情不要告訴其他人?!眹狼迮c道。
“為什么?”周淮起問。
對面走過來一位醫(yī)生,看到嚴清與微微點了點頭。周淮起好奇地往前快走了兩步和嚴清與在走在一起,回頭看著遠去的醫(yī)生開口道:“嚴醫(yī)生好像很受歡迎啊。”
嚴清與目不斜視,沒有回答。周淮起絲毫不受影響,笑瞇瞇地問道:“我們這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