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是你的孩子嗎
“問題確實在他的覺醒年齡。”林漱拿出光腦點出一組數(shù)據(jù),“哨兵和向?qū)骄X醒年齡是12歲,有記錄的最小覺醒者是10歲。這種七八歲就覺醒的案例,還是首例?!?br />
嚴清與注視著隔離室內(nèi)睡得正香的男孩開口問道:”年齡是他自己說的?”
地下城的孩子們見不到光,食物和資源也非常稀缺,大多都是瘦小干癟的樣子。這小孩衣服看著有些舊,還略顯寬大,頭發(fā)也亂糟糟的,看著平時完全沒有打理。
林漱搖搖頭解釋道:“他一開始堅持說自己十歲,多問了幾次又說記不清了,給他抽血化驗,骨齡和血液分析都顯示他現(xiàn)在就是七八歲。”
“他太小了,身體承受不了這種能量的,他得留在這里觀察。”林漱接著說。
嚴清與環(huán)視了一下隔離室,里面的男孩正蜷縮在角落,瘦小的身軀與周圍冰冷的醫(yī)療器械形成鮮明對比。嚴清與不自覺地皺眉——這房間連一扇窗戶都沒有,與其說是觀察室,不如說是精心設(shè)計的囚籠。
林漱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想什么,無奈道:“像軟禁吧,但是也沒辦法,只有讓他住在這里才方便觀察?!?br />
“他不像一個甘心住在這里的人。”嚴清與聲音很輕,林漱聞言抬頭摸了摸下巴思索著。
“能從地下城一路逃到這里,就有能力從這里逃出去。而且剛剛他蘇醒時的攻擊性很強,如果這么強的攻擊性轉(zhuǎn)向我們......”
嚴清與沒說完,但是林漱已經(jīng)了解了他的想法:“得讓他一心向著中樞塔?!?br />
“是,我是這個意思?!眹狼迮c點點頭。
“說的容易?!绷质嘈Γ蝗凰盅矍耙涣粒骸盎蛟S……可以給他安排一個監(jiān)護人?”
話未說完,目光已直直落在嚴清與身上。
“我?”嚴清與露出詫異的神色。雪球吱了一聲同樣困惑地歪著腦袋,他垂下眼簾,聲音里帶著一絲的遲疑:“我才來中樞塔三天,路都不熟。把這么重要的任務(wù)交給我,不合適?!?br />
“怎么會不合適呢?我看你今天幫我值班不挺好的嗎?還把那個最暴躁最難搞的哨兵治的服服帖帖的……唉不說他,我真的覺得你可靠?!?br />
林漱急切地上前一步,開口道:“我知道你是從哪來的,你在實驗室應(yīng)該沒少照顧過實驗體吧,有經(jīng)驗?!?br />
雪球觀察著林漱,蹭了蹭嚴清與的褲腳。嚴清與伸手把它抱起來,輕輕摸了摸雪球的頭,似乎在思考當這位“偷渡者”的可行性。他伸手撫摸雪球的動作有些猶豫。
“我知道還知道你為什么來的,”林漱低下聲音繼續(xù)游說,“聽說你是帶著聯(lián)姻的任務(wù)來的,我知道你不可能會走,也不會背叛塔……”
嚴清與的指尖在聽到“聯(lián)姻”二字時微不可察地顫了顫。他轉(zhuǎn)身望向隔離室,那小孩還在沉沉的睡著,睡夢中眉頭還是緊皺,似乎睡得一點都不安穩(wěn)。
“我知道你想說為什么我不自己看管,我平時需要跟著哨兵們?nèi)?zhí)行任務(wù),三天兩頭就要離開塔,太不方便了……正如你所說,你只來了三天,很多事情都沒步入正軌,也沒有給你安排任務(wù),你的時間應(yīng)該是最充分的?!?br />
“但是你同意了塔的指揮層也不會同意的?!眹狼迮c說道。
林漱神秘地眨眨眼睛:“這算什么問題,我去說,肯定可以的?!?br />
嚴清與想了半天拒絕的理由,最終妥協(xié)般嘆了口氣:“這段時間可以,但他不能一直跟著我?!?br />
林漱如釋重負地笑了:“太好了!你這是同意的意思嗎?不會太久的,現(xiàn)在他情況還不穩(wěn)定才需要這樣,等他情況穩(wěn)定了就可以讓他去跟著其他向?qū)в柧毩??!?br />
嚴清與終于被說服:“好吧?!?br />
“那就這樣說定了!”林漱笑了笑,推開觀察室的門:“你可以去看看他,等他醒了就可以直接帶走他了?!?br />
“直接帶走嗎?會不會不符規(guī)矩?”嚴清與問道。
“沒事,你帶走吧?!绷质[擺手:“我現(xiàn)在就去申請。待會申請表給你簽名。”
說著他轉(zhuǎn)身就小跑走了。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嚴清與嘴角那抹溫和的弧度漸漸隱去,雪球跳到地上,跟著嚴清與走進了隔離室。
隔離室很安靜,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也許是剛剛推門動靜大,小孩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警惕地看著他,后背抵上冰冷的墻壁。嚴清與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視著他的眼睛:“想離開這里嗎?”
男孩沒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他。
過了一晌他開口:“我認識你,你幫我疏……疏……”
男孩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叫什么,嚴清與好脾氣地補上了:“是疏導。”
嚴清與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勾了勾食指。男孩的瞳孔猛地收縮,顯然認出了這個動作。這是地下城居民之間表示信任的手勢。
“你怎么......”男孩的聲音嘶啞。
“噓?!眹狼迮c摸了摸小男孩的頭,“你可以相信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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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警惕地往后縮了縮,但眼中的敵意明顯減弱了些。嚴清與注意到他臟兮兮的小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jié)都泛白了。
“我叫嚴清與?!彼p聲說,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糖,“餓嗎?”
地下城生活都是問題,更不用說糖果了。男孩的視線立刻被食物吸引,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但仍舊倔強地沒有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