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霜盯著宋修然的臉，咬牙點(diǎn)頭，抬手揉了揉眼睛。

  宋修然輕拍她的后背：“別難過，今后提防著些就是，我會(huì)幫你?！?br />
  “嗯?！鳖櫾扑獞?yīng)聲。

  “我們回去吧?！?br />
  二人結(jié)伴回到宴席上，幾乎是被全場的人注視著。

  楚懷玉只瞥了顧云霜一眼，就看見她眼眶殘存的淡紅色，不由皺眉，看向宋修然。

  宋修然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不像二人起了什么爭執(zhí)的樣子。

  難道是被感動(dòng)的？

  楚懷玉不太滿意地道：“不是說保持距離？這么多人看著，你倆就這么一同回來了？”

  哪怕是前后腳，稍微錯(cuò)開一點(diǎn)也行啊。

  顯然顧云霜是故意的。

  “嗯?！鳖櫾扑獩]解釋，語氣也是硬邦邦的，有些冷漠的味道。

  楚懷玉瞇了瞇眼，唇角向上一彎。

  這宋修然真是有一套。

  她這么費(fèi)盡心思討好顧云霜，他三言兩語就把她騙了。

  很好。

  楚懷玉沒說話，扭過頭來沒事發(fā)生一般欣賞舞蹈和糕點(diǎn)。

  顧云霜用余光瞄著她，心中堵著一股火，她不理自己，自己就發(fā)泄不出來了！

  直到整個(gè)宴席結(jié)束了，楚懷玉再?zèng)]跟她說一句話。

  回府的馬車上，楚懷玉依舊風(fēng)輕云淡，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般，馬車一停，楚懷玉一句話也沒有，直接下車回院。

  根本沒給顧云霜找茬的機(jī)會(huì)。

  “哎——”顧云霜急得出聲，楚懷玉像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走了。

  顧云霜?dú)獾弥倍迥_。

  顧云廷靠在榻上看書，就見楚懷玉可以說是氣沖沖地回來，坐下，咕嚕嚕灌了兩杯茶水。

  “白眼狼。”

  “胳膊肘往外拐?！?br />
  “色欲熏心?！?br />
  她嘴里源源不斷冒出類似的詞匯，顧云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在說顧云霜。

  唇邊的笑意微斂，顧云廷問道：“云霜怎么了？”

  “真不知道宋修然給她下什么迷魂藥了?！背延窈蘼暤?，側(cè)頭看著顧云廷若有所思：“我覺得這事，只有你親自出面能管?！?br />
  顧云廷抿抿唇，沒說話。

  “我盡力了?！背延駠?yán)肅地?cái)偸郑骸艾F(xiàn)在我能做的，只有讓花桀讓花桀將她管得緊一些?！?br />
  沒過幾天，花桀來溫春院找楚懷玉。

  依舊躺在她的搖椅上。

  “小玉玉，我這個(gè)小徒弟，從進(jìn)宮回來就有些不一樣了?！?br />
  楚懷玉眉心一跳：“怎么不一樣了？”

  就算再對(duì)她有意見，顧云霜也不該不重視花桀吧？

  花桀瞇著眼睛想了想：“沒有之前努力了，有時(shí)候還不情不愿的推脫。雖然沒有明顯地表現(xiàn)出來，但我看出來了?！?br />
  楚懷玉抿抿唇。

  花桀就算收她為徒，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不走。顧云霜不會(huì)不知道這個(gè)道理，怎地忽然不情不愿起來了？

  楚懷玉問：“她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

  “我有一次聽見了?！?br />
  三天前的一天早上，也就是顧云霜?jiǎng)倧幕蕦m回來的第二天。

  花桀早早起來在國公府閑逛，路過她院子的時(shí)候，聽見里面?zhèn)鱽硭穆曇簟?br />
  顧云霜問自己的貼身丫鬟：“你覺得大嫂是不是想把我培養(yǎng)成一個(gè)無所不能的才女，然后賣給富商當(dāng)老婆？”

  那丫鬟嚇了一跳，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萌生這樣的想法，當(dāng)即否認(rèn)了，說：“小姐，您不要胡思亂想，夫人對(duì)您多好啊？”

  顧云霜像是輕笑了一聲：“是吧，你也覺得她挺好的?！?br />
  頓了頓，又說：“對(duì)，你也是她送到我院子里來的?！?br />
  楚懷玉聽完花桀的轉(zhuǎn)述，臉徹底地黑了黑。

  像是氣笑了：“我培養(yǎng)她，把他嫁給富商？？”

  “宋修然可真他媽能編?！庇X得離譜，楚懷玉又笑了一聲：“還真有傻子信?！?br />
  花桀看熱鬧似的睨著她：“我也覺得這姑娘腦子有點(diǎn)問題?！?br />
  自從知道她跟謀害她親哥的男人混在一起之后。

  “你放心訓(xùn)她就是?！背延裱鄣讋澾^一絲涼意：“我還真就培養(yǎng)她了，看她敢不敢不聽你的話。”

  花桀撇撇嘴：“我可不是那么嚴(yán)厲的人啊?！?br />
  楚懷玉瞥他一眼：“你是?！?br />
  “我說你是，你就是?！?br />
  花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