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十章 射四皇子
顧云朝神經(jīng)緊繃,緊張的同時更多的是手足無措。
他整日在京中斗雞走狗的,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
雖說跟著白將軍練武有一個月了,半數(shù)時間都在扎馬步,打基礎(chǔ),他深知自己能力深淺。要說真是真槍實戰(zhàn),腦袋都讓敵人打開花。
暗中殺氣逼人的冷箭再次襲來,楚懷玉看他額上已經(jīng)冒汗,不由咬咬牙:“靠近我這邊。”
顧云朝勒著韁繩,控制自己的馬貼近楚懷玉的小白馬,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在空中一個翻身,坐到了他的馬上。
與小白馬相比,顧云朝這匹馬是白將軍精挑細選的,體型更大一些不說,跑得也更快些。
只是楚懷玉卻坐在了顧云朝的后面,雖說顧云朝還未弱冠,身形較同齡人挺拔不少,身形擋在嬌小的楚懷玉前,顯得有些滑稽。
跟楚懷玉近距離接觸,顧云朝身體更加緊繃了。
“專心騎你的馬,其他的交給我?!闭f罷,她將顧云朝腰間佩劍抽出,一抬手,剛好將空中兩支箭擋下。
雖然前世子彈她沒少躲,但一個人面對暗處的敵人,還要保護顧云朝,也不是什么容易事。
她手上動作不斷,還不忘刺激刺激他:“像這樣的刺殺,你大哥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回?!?br />
背后破空之聲不斷,聽得顧云朝脊背發(fā)涼。
看著射來的冷箭,楚懷玉驀地萌生了一個想法:“往方才幾個皇子的地方跑,快?!?br />
說完,她扭了個身子,用一種詭異的姿勢,空手接住一支箭。
有人要殺顧云朝,顧云朝被她護著,自然毫發(fā)無傷,不保準(zhǔn)皇帝會徹查此事,可若是皇子受傷就另當(dāng)別論了。
楚懷玉邪笑,看遠處幾個皇子聚在一起的身影,她拿著箭支搭上彎弓,微微瞇眼,瞄準(zhǔn)了宋修然。
“一會兒我放了箭,就轉(zhuǎn)頭往山下的帳跑,聽見了嗎?”
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楚懷玉夾緊馬腹,將箭尖挪了些許,隨后毫不猶豫松手。
“走!”
距離足夠遠,她敢肯定剛才沒人看見他們兩個。
顧云朝不知道她放什么箭,聽見她的指令,毫不猶豫地駕馬往山下皇帝的帳子奔去。
楚懷玉心里竊喜,等二人到皇帝面前,馬上換作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拉著顧云朝跪下。
“邵國公夫人何故如此慌張?”見二人乘同一匹馬回來,皇帝不悅地皺眉,將方才得到楚懷玉射金雕的事情拋在腦后。
“請陛下做主?!鳖櫾瞥囊粋€頭:“方才我與嫂嫂在林中深處打獵, 暗處忽然有人朝我們放箭,幸好我們二人有些功底,能完好無缺地回來卻是拼盡全力,為了逃命,嫂嫂不得不將自己的馬棄了。”
楚懷玉順勢接道:“冬獵此等重要場合,竟會混進來刺客,不知是何居心……若不是我們跑得快,恐怕現(xiàn)在……”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時,有人快馬趕回了帳前:“陛下,四皇子受傷了!”
皇帝“噌”地站起身來:“傷得重不重,他現(xiàn)在人呢?”
“四皇子被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箭射中了肩膀,傷口牽及心臟,怕牽扯到傷口,已經(jīng)派人小心往回運了?!?br />
顧云朝瞳孔猛縮,側(cè)頭看楚懷玉,后者則將頭埋得低低的。
倘若射宋修然一箭,皇上必定會對另外幾個皇子起疑心,可這箭射在宋修巖身上就不一樣了。
她聽聞如今的皇帝便是弒兄篡位登基,一向教導(dǎo)這幾個兒子要相親相愛。
因為自身經(jīng)歷的緣故,他對這種事情分外敏感,最見不得自己的兒子手足相殘。
宋修巖作為宋修然爭奪太子之位的最大競爭對手,就算沒有證據(jù),皇帝心里也會起懷疑。
看他不好過,楚懷玉就暢快極了。
“刺客可抓到了?”
“護衛(wèi)已經(jīng)在找了,可是實在難尋蹤跡……”
“一群廢物!”皇帝焦灼地在雪地里來回踱步,臉沉得似能滴下水來:“宣太醫(yī)!將太醫(yī)院隨行的人全都招來!”
沒一會兒,宋修巖被一群人護送回來。
楚懷玉和顧云朝作為當(dāng)事人,有幸進了那帳子里。
宋修巖此刻已因失血過多昏迷過去,太醫(yī)正要給他拔箭。
宋修然面色嚴(yán)肅,回首盯著國公府這兩個人看。
楚懷玉守在外圍,像沒看見他的視線一樣,若無其事地往里面張望。
今日圍獵,每人箭筒里的箭都有自己府邸的標(biāo)記,方便宮人清點獵物的時候計數(shù),而國公府因為顧云廷不在,今年并沒有制作箭羽,顧云朝跟著白將軍前來圍獵,領(lǐng)的是白府的箭羽。
而楚懷玉進入獵場這事有隨機性,方才臨時領(lǐng)了箭羽,卻與她空手接住隨后射向四皇子的箭羽不同。
沒人會懷疑到國公府身上,就算宋修然明知道是她做的,也無法使皇上信服,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太醫(yī)將四皇子肩頭的箭完整取出,命人呈到皇帝面前。
“這不是宮中制造的箭羽?!被实鄢谅暤溃骸澳銈兛捎腥艘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