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家庭關系,逐步修復
初夏的清平村被一層薄霧溫柔籠罩,宛如一幅未干的水墨畫。曉風輕拂,路邊的野薔薇開得正盛,粉色花瓣沾著晨露,在風中輕輕搖曳,似在訴說著清晨的美好。李曉聰背著補丁摞補丁的書包,踩著青石板路往家走,遠遠就聽見自家小院里傳來叮叮當當?shù)穆曧憽?br />
王伯正踩著搖晃的木梯修補漏雨的屋頂,老舊的木梯發(fā)出 “吱呀吱呀” 的呻吟。錘子敲擊瓦片的 “咚咚” 聲,和王嬸在廚房切菜的 “噠噠” 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獨特的生活樂章。“回來了?” 王嬸探出頭,圍裙上沾著槐花餅的面粉,宛如撒了一層細碎的雪花,“洗手吃飯,今天燉了玉米排骨湯!”
李曉聰應了一聲,目光卻緊鎖在梯子上的王伯身上。只見老人身形一晃,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心里 “咯噔” 一下,書包 “啪” 地甩在地上,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去扶住梯子:“爸,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聲音里滿是焦急。
王伯抹了把額頭豆大的汗珠,強擠出一抹笑容:“老毛病了,歇會兒就好。” 話未說完,身子便不受控制地直直栽下。李曉聰眼疾手快,張開雙臂穩(wěn)穩(wěn)接住父親,兩人重重摔在泥地里。
王嬸舉著菜刀沖出來,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臉上寫滿了驚恐:“他昨兒就說心口疼,非要硬撐!”
村醫(yī)李大夫背著藥箱匆匆趕來時,李曉聰正蹲在床邊,用冷毛巾給王伯敷額頭。老人緊閉雙眼,眉頭擰成疙瘩,嘴里不時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急性腸胃炎,再拖下去可不得了。” 李大夫一邊配藥一邊搖頭,眼神中滿是責備,“家里沒個體貼的人可不行?!?br />
王嬸蹲在墻角抹眼淚,發(fā)髻松散,幾縷白發(fā)垂在臉頰,顯得格外憔悴:“都怪我,早上不該和他吵那幾句……”
李曉聰握住她粗糙的手,觸到掌心厚厚的老繭,那是多年勞作留下的印記,心里一陣發(fā)酸:“媽,您去煮點白粥,我守著爸。” 李曉聰?shù)穆曇魣远ㄓ辛?,如同一顆定心丸,讓王嬸原本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深夜,油燈 “噼啪” 爆開一朵火花,照亮了李曉聰疲憊卻專注的臉龐。他守在床邊,聽著王伯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思緒卻飄回了剛穿越時的情景。那時的他叛逆任性,把王伯精心準備的飯菜打翻在地,還嘲笑王嬸補丁摞補丁的圍裙。而現(xiàn)在,看著病床上虛弱的父親,他恨不得時光倒流,把過去的自己狠狠揍一頓。
“水……” 王伯干裂的嘴唇動了動。李曉聰立刻起身,卻發(fā)現(xiàn)水壺早涼了。他抄起水壺就往外跑,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在青石板路上晃動。路過趙小蕓家時,窗戶里透出微弱的燈光,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門。
“這么晚了?” 趙小蕓揉著眼睛開門,手里還攥著沒解完的數(shù)學題,發(fā)梢有些凌亂,“出什么事了?” 得知情況后,她二話不說轉身燒水,還從柜子里翻出一包紅糖:“我媽說喝這個暖胃。” 火光映在她臉上,讓李曉聰想起競賽那天,她在考場上給自己加油的模樣,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當李曉聰端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回到家時,正聽見王嬸在小聲抽泣:“都怪我,要是我能多體諒他……” 他推門進去,把碗遞給王伯,轉頭對母親說:“媽,以后家里的重活我來干。您和爸要是有煩心事,就說給我聽?!?少年的眼睛里閃著堅定的光芒,像兩顆明亮的星星。
王伯喝了糖水,精神好了些,拉著李曉聰?shù)氖?,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傻孩子,你只管好好念書?!?他轉頭看向王嬸,眼神里滿是愧疚,“孩他媽,以后咱不吵了,日子還長著呢。” 王嬸破涕為笑,用圍裙擦了擦眼淚,輕輕捶了王伯一下:“老東西,早該這么說了!”
這場風波過后,家里的氛圍悄然發(fā)生了變化。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灑進院子,李曉聰就已經(jīng)握著斧頭,在院子里劈柴。斧頭落下,木屑紛飛,在陽光下劃出金色的弧線。王伯想上前幫忙,卻被他攔?。骸鞍?,您坐著歇著,指導我就行?!?br />
傍晚,廚房的煙囪升起裊裊炊煙。李曉聰蹲在灶臺前燒火,火光映紅了他的臉龐。王嬸一邊炒菜,一邊講起年輕時的故事。有次說到和王伯相親的趣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笑得前仰后合,連鍋鏟掉在地上都沒發(fā)覺。李曉聰看著父母幸福的模樣,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周末,公社放映隊來村里放電影《少林寺》。消息一傳開,整個村子都沸騰了。李曉聰特意找鄰居借了板車,仔細檢查了一遍車輪,又鋪上干凈的稻草,才小心翼翼地把腿腳不便的王伯扶上車。王嬸挎著裝滿炒瓜子的竹籃,還特意用布包了幾個煮雞蛋,說是給曉聰補身子。
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路過田埂時,王伯指著遠處綠油油的稻田,給李曉聰講起莊稼的種植知識;王嬸則時不時叮囑他在學校要照顧好自己。到了露天電影場,李曉聰找了個絕佳的位置,讓王伯坐在中間,自己和王嬸一左一右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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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開始后,左邊的王嬸不時往李曉聰嘴里塞瓜子,還把剝好的雞蛋悄悄放進他口袋;右邊的王伯則激動地比劃招式,給李曉聰講解電影里的武術動作。李曉聰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覺得,這簡陋的場地,比從前家里的私人影院還要溫暖千百倍。
然而,平靜的生活再次被打破。一天放學,李曉聰遠遠就聽見家里傳來嘈雜的聲音。推開門,只見一個穿著花襯衫的陌生女人坐在堂屋中央,搖著扇子,上下打量著他:“這娃長得俊,聽說書也念得好?我娘家侄子在鎮(zhèn)上供銷社當會計,想給我侄女說門親事……”
王嬸臉 “騰” 地紅了,抄起墻角的掃帚就要趕人:“我家娃才多大!你安的什么心?”
劉媒婆靈活地躲開掃帚,邊跑邊喊:“遲早要成家的!我這是好意……”
院子里雞飛狗跳,李曉聰看著父母為自己著急的樣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同時也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讓這個家過上好日子。
別墅監(jiān)控室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林宛如的指甲深深掐進真皮沙發(fā),留下幾道清晰的痕跡。屏幕里兒子為養(yǎng)父擦汗的畫面,與記憶里那個對親生父親怒吼 “我不需要你管” 的少年重疊又分離?!八郧鞍焉盏案庠以谒帜樕稀?她泣不成聲,淚水模糊了視線,手中的手帕早已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