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生活適應(yīng),提前體驗
八月初的熱浪裹挾著蟬鳴,將穿越鄉(xiāng)鎮(zhèn)的青石板路烤得發(fā)燙。李思成站在鎮(zhèn)口老槐樹下,望著遠處炊煙裊裊升起,心中盤算著即將開始的體驗計劃。樹冠如傘,卻遮不住他眉間的焦慮 —— 演員培訓(xùn)雖初有成效,但農(nóng)民們能否適應(yīng)這里的生活,才是 “穿越計劃” 成敗的關(guān)鍵。
“老板,體驗區(qū)都布置好了!” 張明遠急匆匆跑來,軍綠色挎包隨著步伐晃蕩,汗水浸透的后背印出深色的地圖形狀,“按 1982 年的標準,每間農(nóng)舍都配了蜂窩煤爐、糧票本,連墻上貼的年畫都是從舊貨市場淘來的《紅燈記》劇照?!?br />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牛車的 “吱呀” 聲。王福海老漢扶著老伴兒李氏下車,周翠花抱著小女兒跟在后面,目光好奇地打量著白墻灰瓦的農(nóng)舍。李氏用拐杖戳了戳門前的壓水井,銅制的井把在陽光下泛著古樸的光澤:“這物件兒,跟俺娘家村里的一個樣,就是這井臺的青石板,看著比俺們那兒的還規(guī)整?!?br />
“嬸子您說得對!” 虎娃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像個小大人似的遞上搪瓷缸,“這井臺可是照著縣志里 1982 年的樣式砌的,保準打水省力!” 他眨巴著眼睛,露出兩顆虎牙,逗得小女兒咯咯直笑。
推開虛掩的木門,一股混合著樟木香與干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土炕上擺著藍白格子的棉被,疊得方方正正;窗臺上擱著鐵皮暖壺,壺身上印著 “為人民服務(wù)” 的紅色字樣;墻根兒立著個掉了漆的五斗柜,柜面上擺著臺老式收音機,旋鈕處纏著幾圈膠布,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周翠花伸手摸了摸粗糙的墻皮,突然笑出聲:“俺婆家的土坯房比這還破,這算啥苦日子?就是這收音機……” 她輕輕擰了下旋鈕,沙沙的電流聲中突然傳出《甜蜜蜜》的旋律,驚得她后退半步,“還真能聽!”
然而,夜幕降臨時,寧靜被打破。
“砰!” 王福海家的玻璃窗突然炸裂,碎玻璃如流星般飛濺在炕沿上?;⑼夼e著彈弓沖出去,只見三個蒙著黑布的人影正往院子里扔臭雞蛋,其中一人高舉寫有 “假農(nóng)民滾出穿越鄉(xiāng)鎮(zhèn)” 的標語,字跡歪歪扭扭,卻透著一股狠勁。
“找死!” 沈星河不知何時翻墻而入,手術(shù)刀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芒,瞬間挑落對方手中的油漆桶。桶內(nèi)的紅漆潑灑在地,在青石板上蜿蜒成可怖的圖案。張明遠帶著安保隊緊隨其后,橡膠棍與木棍碰撞聲此起彼伏,驚得附近的狗狂吠不止。
王福海抄起門后的扁擔加入戰(zhàn)斗,老漢的吆喝聲震得槐樹葉沙沙作響:“敢砸老子的窩?活膩了!” 他的扁擔舞得虎虎生風,多年務(wù)農(nóng)練就的臂力在此刻盡顯威力。混亂中,李氏被飛濺的玻璃劃傷手臂,周翠花慌忙撕下裙擺為她包扎,指尖微微顫抖。
李思成趕到時,彎腰撿起一塊帶字的標語碎片,瞳孔因憤怒而收縮:“王氏集團……” 他冷笑一聲,借著手電筒的光看清上面的字跡,“以為這點小伎倆就能嚇退我們?”
“李老板,” 王福海擦了擦額頭的血漬,扁擔頭還滴著污水,“不是俺們膽小。可這……” 他望著滿地狼藉,欲言又止。
“所以更要讓你們住得踏實?!?李思成握緊老漢粗糙的手掌,“從明天起,每個院子加裝‘八卦陣’安防系統(tǒng)。但丑話說在前頭 ——” 他目光掃過圍攏的眾人,眼神堅定如鐵,“想當逃兵的,現(xiàn)在就走,路費照給;留下的,我保證沒人能欺負你們!”
周翠花突然站起身,裙擺上還沾著干涸的血跡:“俺留下!” 她懷里的小女兒早已熟睡,粉嫩的臉頰貼著她肩頭,“昨兒給嬸子包扎時,我發(fā)現(xiàn)這土炕比俺家的暖和,灶臺也好燒。再說……” 她低頭看著女兒,眼中滿是溫柔,“俺想讓孩子看看,這世上還有不用為吃穿發(fā)愁的日子?!?br />
次日清晨,體驗區(qū)的早餐桌上,熱氣騰騰的紅薯粥香氣四溢。王福海用筷子敲了敲空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李老板,不是俺們不知足??蛇@體驗…… 總不能光讓我們住老房子吧?”
“當然不是?!?李思成揭開籠屜,金黃的玉米餅子冒著熱氣,“從今天起,大家要按 1982 年的作息生活。早上六點出工,中午集體吃大鍋飯,晚上聽收音機學政策?!?他頓了頓,從懷里掏出一疊泛黃的報紙,“這是當年的《人民日報》,大家抽空看看,找找那個年代的感覺。”
上午的體驗課安排在田間。孫院士戴著草帽,拿著 1982 年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手冊》講解施肥要點,老花鏡滑到鼻尖也渾然不覺。他身后的黑板報上,用粉筆寫著 “向勞動人民學習” 幾個大字,字跡蒼勁有力。王福海蹲在田埂上,用樹枝畫著壟溝示意圖,突然被遠處的驚呼聲打斷。
“蛇!有條蛇!” 新來的年輕媳婦劉巧兒尖叫著跳上石磨,花布衫掃落了曬在墻頭的干辣椒。紅色的辣椒在地上翻滾,仿佛跳動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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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啥!” 王福海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徒手抓起草叢中的菜花蛇,動作嫻熟如庖丁解牛,“這是益蟲!當年俺們下地,褲腿里鉆進過更毒的烙鐵頭!” 他邊說邊演示如何用草帽趕蛇,皺紋里的汗水在陽光下閃爍,“記住,1982 年的農(nóng)民,可不會被這點小事嚇倒!”
午飯時分,食堂飄出燉蘿卜的香味?;⑼搋谀_給周翠花盛湯,卻不小心撞翻了調(diào)料罐。紅辣椒粉灑在白米飯上,瞬間染紅一片。他嚇得臉色發(fā)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對、對不起……”
周翠花卻哈哈笑著拌勻米飯:“俺小時候窮,能有辣椒就飯吃,那就是過年!” 她舀起一勺米飯送進女兒嘴里,小家伙辣得直吐舌頭,卻又咯咯笑個不停,“你看,這丫頭比你還膽大!”
然而,王氏集團的破壞并未停止。當晚,黑燕在對講機里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老板!他們篡改了體驗區(qū)的供水系統(tǒng),把井水換成了臭水溝的污水!”
李思成趕到時,王福海正帶著幾個老漢用板車拉水,車輪在青石板上碾出深深的轍印。月光下,老漢們的影子被拉長,在地面上交織成網(wǎng)?!袄罾习澹闱七@水?!?王福海捧起一碗剛從壓水井打出的污水,水面浮著油花和雜物,散發(fā)著刺鼻的惡臭,“當年鬧饑荒時,俺們喝過比這更臟的水??涩F(xiàn)在……” 他的聲音哽咽,“俺們不想讓孩子們遭這份罪?!?br />
“給我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