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他這出錢又出力，苦哈哈跟個孫子一樣巴結(jié)著，為了誰？還不是為你王龍山這狗日的，功勞你攬，有鍋他就得來背，

  “什么玩意，呸！”

  右腳踢向地面上的石子，用勁大了，踢到了大拇腳趾，疼得齜牙咧嘴，更加氣惱了，這時一點沒眼力見的徐二楞上來找罵了，

  “沈主任，你在這呢，到處找你！”

  沈斌見來人，氣打不一處來，逮著就罵，

  “你個狗日的，還有臉來見我，當(dāng)初怎么跟我保證的？說沒問題，萬無一失，你就這么跟我保證的，啊？！”

  真想把這混蛋的腦袋擰下來當(dāng)夜壺，破口大罵，胸口起伏，沒一點公社主任涵養(yǎng)。

  徐二楞訕訕，

  “主任，你……你聽我解釋啊，我……我也是受害者啊?！?br />
  “放你娘的屁！”

  沈斌質(zhì)問，“你老實告訴我，我給你那錢是不是自個花了？”

  “我，我……”

  徐二楞心虛，“沈主任，這我哪敢，大部分都給村民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自己留了一部分，嗯……那個，日常開銷嘛！”

  其實是給王寡婦扯了幾尺布，罐頭、豬肉什么，為跟人上床，可是出了血，

  徐二楞解釋道：

  ”沈主任，我是這么想的，三人競選支書，那個王阿六肯定也要分流點票數(shù)，所以也不用花半數(shù)以上的錢，肯定能夠贏徐福貴那個漏網(wǎng)地主，我……我這是替主任您省錢，哪知，哪知這些狗日的刁民拿錢不辦事，主任，我也冤啊……”

  “那剩余的錢呢？”

  沈斌壓著火，事沒辦成，想著收回點錢，減少點損失。

  “那點，我……我這么辛苦，總得有點勞務(wù)費吧？”

  “去你娘的！”

  沈斌再也繃不住，一腳將人踹倒，這貨還有臉要勞務(wù)費，

  “滾，給勞資滾遠(yuǎn)遠(yuǎn)的?！?br />
  徐二楞吃痛，但不敢跟人反抗，連滾帶爬逃離了現(xiàn)場。

  幾天后，公社的正式任命下來了，在徐家川大隊部召開了個任命會，全體社員參加，滿倉宣讀完，帶頭鼓掌，其他人跟著鼓掌，滿倉道：

  “徐支書，給大家伙講幾句吧？”

  徐福貴一笑，對起身的眾人壓壓手，

  “都坐下吧，坐下，我徐福貴能當(dāng)上大隊支書，多虧大家信任和支持，往后呢，會盡心盡責(zé)，做好分內(nèi)工作，也還好大家配合，一塊努力，把我們徐家川大隊發(fā)展好。

  眼下呢，公社要求我們把大隊部的架構(gòu)成員給組織起來，以前基本都是滿倉一肩挑，現(xiàn)在不行了，需要正規(guī)正式，人選確認(rèn)好后，要上報公社，這具體職務(wù)嘛，有計分員，民兵連長、婦女主任、文書……”

  下面有社員喊，

  “福貴，呃……不是，徐支書，這些是不是都是脫產(chǎn)干部，以后不用下地干活，還能掙工分？”

  徐福貴道：

  “不是不干活，是給放到合適的位置，工分嘛自然是有的，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dāng)?shù)?，像計分員、文書，那你最起碼要識字識數(shù)，你大字不識幾個，怎么給計分？怎么寫文章、宣傳標(biāo)語？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