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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抓起唐拂衣的手腕。
“自然是要向你解釋這東西的來歷?!?br />
古書云,他山有獨玉,名曰君臨。
“君臨玉平??磁c普通的白玉相似,但下月光下,卻會泛出青光。”
她說著將唐拂衣的手居高,唐拂衣湊過去,果然見到那玉中有青光隱約,恰如這玉的血脈,又似有龍游其中。
“傳說這玉是蕭太祖偶然所得,乃是天命所歸。當年何蘇兩氏先祖跟隨太祖建立北蕭,太祖為表明自己與何蘇兩姓情誼不許尋常, 將那玉一分為三,制成了三塊一模一樣的令牌,分別刻上何,蘇,蕭三字,以金漆描畫,作為三家的家主令?!?br />
“太祖想來是極重情誼之人?!碧品饕虏挥筛袊@。
“此事在北蕭人盡皆知?!碧K道安挑眉,“不過這令牌傳到如今,其實也就是一塊刻了字的石頭罷了看,其中的情誼恐怕也不剩多少?!?br />
唐拂衣不置可否,沒有接話。
蘇道安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繼續(xù)解釋。
“這令牌實際上是用兩塊較薄的玉牌合在一道制成的,后來我們蘇家就將背后那塊取下,分成六塊,由家主贈與對我蘇家有恩之人?!?br />
“憑你手中這塊玉牌,可以隨時向我蘇氏的任何一個人提一個要求,只要是力所能及,刀山火海我們都會為你完成。”
唐拂衣將手中的玉牌反過來,果然見那金漆描摹的刻痕,正是“蘇”字左下角的一點一撇。
“這么貴重之物,我如何能受?”唐拂衣忽然就有些惶恐。
“你自然能受?!碧K道安說著,又拉著她躲到了一個糧倉的背面。
“一則,我父親如今是蘇家家主,他既給了你,就說明他認可你做所的一切。二則……”
蘇道安稍頓了頓,四下望了望,確認無人后,忽然伸手勾住了唐拂衣的脖頸,踮起腳在她唇邊飛快地輕啄了一下。
唐拂衣完全沒想到她會忽然有此一吻,瞬間渾身僵硬,呆若木雞。
“那日……我不是故意沖你發(fā)脾氣的?!?br />
她聽見蘇道安的聲音里多了一絲羞怯,她依舊緊緊盯著自己,眼波流轉(zhuǎn)幾欲與明月爭輝。
“我從決定回山的時候起就明白自己注定會被放棄,也從不希望有人為我而死,可沒人會不怕死,所以你來了,我真的很歡喜?!?br />
一顆心在驟然停頓之后又忽然開始瘋狂跳動,唐拂衣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緊促的呼吸。
可事實上,小公主的速度并不快,她也早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她如此“偷襲”。
然而在那雙漂亮的眼睛望過來的那一刻,唐拂衣知道,再完美的防身之術(shù)也防不住她自己已先行繳械投降。
“拂衣,謝謝你來了?!?br />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br />
蘇道安言及此處亦有些忍俊不禁,她摟著唐拂衣的脖子垂下頭,大約是會想當時的場景依舊后怕,聲音里帶了哭腔。
唐拂衣看著她,張了張口,卻發(fā)不出聲音,最終也只是伸出手,輕輕摟住了蘇道安的腰身。
若方才那淺嘗輒止的濕潤與柔軟能算得上是蘇道安的謝禮,那這無疑比她手中這塊價值連城的白玉,更令她心動,更值得珍藏。
“但是拂衣。”蘇道安忽而又抬起頭,“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希望你能好好考慮?!?br />
眼中的羞澀與天真褪去,她就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變得極其嚴肅且悲傷。
“南唐與北蕭的一場大戰(zhàn)避無可避,你是南唐公主……的,侍女,對南唐或多或少……應當也會有些感情?!?br />
唐拂衣聞言抿嘴不語,眼神回避,蘇道安卻不準備就這樣結(jié)束這個話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彼_口道,聲音越發(fā)清冷,“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一戰(zhàn),南唐必敗。”
唐拂衣?lián)еK道安腰身的手輕顫了顫,大約是一種十分莫名的信任,唐拂衣覺得蘇道安在此事上,總是能言出法隨。
而在如此殘酷的真相面前,她終究還是沒能很好的隱藏住自己的情緒。
“公主……想說什么?”她放下手,退開兩步,開口問道。
蘇道安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眼中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失落,卻很快又恢復了平常。
“我想說……”她指了指唐拂衣手中的那塊玉牌,“雖然南唐滅亡的結(jié)局無法改變,但你卻可以憑此玉牌,保住你所珍視之人?!?br />
唐拂衣愣住,電光火石之間她便想到了她唯一的恩師王甫。
若真要到城破的那一步,她或許至少能憑此保住他的命!
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唐拂衣握緊了玉牌急急開口:“涉川,我……”
她沒有來得及說完。
不遠處的空中忽有幾道紅光閃過,糧草堆上瞬間火光沖天。
一片混亂之中,有人驚聲大叫:“夜襲!是夜襲!”
第64章 師父 師父老了太多,老到她第一眼竟是……
蘇道安面色一變,一把推開唐拂衣朝那著火的地方飛奔過去,唐拂衣來不及多想也連忙跟上。
整個糧倉都已經(jīng)亂作一團,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