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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垮下,孟冉陰沉下臉,判若兩人。
“你真的要和她在一起?”
腦海不斷閃過孟冉與她的過往接觸,捕捉未曾上心的蛛絲馬跡,程意反復推翻,最后,不得不承認這個結論。
——孟冉,真的喜歡自己。
一時間,程意進退兩難,是她有錯在先,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無意識做了讓孟冉誤會的事情。
若是旁人,程意大可直截了當,決絕無情地斷干凈,可那人是孟冉,良心不允許她這么做。
良久,程意開腔:“最近吃藥了嗎?”
孟冉回:“你是說青霉素,治梅/毒的那個嗎?”
默了默,程意搖頭:“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早就……”
“好了又怎么樣!”孟冉提高音量,重力拍桌,桌上杯子震動作響。
孟冉死死盯她,從牙縫里擠出音,一字一頓:“你得陪我一輩子?!?br />
賠還是陪?
孟冉發(fā)病時,程意總能聽到這句話,她以為那個音是“賠”。
她要賠償她的一輩子。
程意不缺錢,愿意傾其所有,全力彌補,未曾想孟冉要的是“陪”,一世一人的陪伴。
她做不到。
“你嫌我臟?”見程意久久不語,孟冉起身,表情晦暗不明。
不等回答,她自顧自說:“你當初站在法庭上,替我辯護的時候,明明說我是最干凈的人?!?br />
說這話時,孟冉在笑,她緩緩勾起唇,口吻輕描淡寫。
程意知道這背后隱藏了一段無比沉重的黑暗,至今,她對孟冉的痛苦都無法想象。
喉嚨有些發(fā)干,她忽然很想抽煙,可只能一杯接一杯喝茶,不敢出聲刺激孟冉。
她曾是孟冉的刑辯律師,時隔經(jīng)年,卷宗每一頁程意至今赫然在目,文字冰涼簡短:
始于23年跨年夜,記錄著花樣般的女孩在回家路上,如何被迷昏,擄上車,那晚又是如何被暴力相待,從掙扎到麻木。
徹底失去靈魂。
終于同年4月21日,警方破門闖入某郊外別墅,羅晏被抓捕在床,全身不著片縷,身旁的女孩同樣,與暴怒的男人不同,她神色空洞,滿身皆是青淤血痕,新傷疊舊傷。
一切噩夢,只因女孩的面容和她相像,僅僅七分而已。
明明孟冉純潔美好得像小白花一般,氣質截然不同,為什么羅晏不愿意放過女孩,程意不理解這種偏執(zhí)。
庭審時,羅晏當庭泣淚懺悔,說得最多的就是,‘他太愛她了’
仿佛如此這般就能得到法律和人性的諒解。
程意親手將他困進了監(jiān)獄,甚至想親手結果那個畜生,是法律保護了他。
二審宣判死緩的那刻,程意想如果時光能倒流,她一定不會再出手相助那個被欺凌到抬不起頭的少年。
一切塵埃落定,無可辯駁的是,孟冉的人生徹底錯軌。
因為她。
孟冉趴在程意膝頭,抬頭看去,見她眼里是濃濃的歉疚,柔柔地笑:“看來你沒忘記?!?br />
“姐姐,我只有你了?!?br />
一室沉默。
“你不止有我,你會是程家的三女兒,我們會成為一家人。”程意摩挲杯沿,旋即眼含鼓勵說:“你很好,以后會有很多人都喜歡你,不久的將來,你會獲得數(shù)不清的喜愛?!?br />
“那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早就沒了!而且,我討厭鏡頭,把自己裝扮得再光鮮亮麗又怎樣,你永遠都不知道我有多厭惡自己!”
“孟冉!”程意慌忙起身,她面前的孟冉交手掀起衣擺,白色短袖應聲落地,上身只穿單薄的胸衣,往內……隱約地,半遮不遮的圓斑燙痕密密麻麻。
祛疤痕手術,孟冉全身都做過,可她獨獨留了一塊,在極其私密的部位。
\"程意,你忍心嗎?\"孟冉咬唇,淚珠懸在眼眶,她反手伸向后背內衣扣。
程意死死攥住她手腕,也紅著眼說:“你能不能……放過自己?!?br />
“好啊。”孟冉依舊笑著,她貼近幾步,眼里是不加掩飾占有欲。
“程意,我要你愛我。”
門外走廊,時知許霎時定住腳步,不遠處,辦公室門半敞,門前銜牌是法學院標志,附有程意的金色銘牌。
“時院長,怎么了嗎?”身后抱著文件的韓元險些撞到她,一頭霧水地問。
“沒什么?!睍r知許轉身,唇角抿得繃平,眼里的情緒劇烈發(fā)著顫,“和我去趟閱覽室?!?br />
“奧奧,好。”韓元詫異一瞬,忙跟上,心里止不住嘀咕,剛剛不是才去過拿文件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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