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難道是要用你的武力證明自己嗎？哼，這樣只能說明你更可悲，更可笑！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卻個小丑一樣整出無數(shù)滑稽的戲碼，任人取樂，毫無作為！”

  “赤鬼一族的臉早就被你丟盡了！還談什么幫助！”

  面對卓也的怒斥，荒瀧一斗搖了搖頭，輕聲道，

  “不不不，我跟你們青鬼一族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想說的是……”

  “放你的屁！我們青鬼一族舍棄了一切才換來你們赤鬼活在陽光下的資格，如今你倒是翻臉不認賬了嗎？！那我們先輩為此付出的算什么？！我們數(shù)百年如一日地活在深山老林里算什么？！我們的堅持算什么?。?！”

  荒瀧一斗話還沒說完，卓也就怒不可遏地暴怒吼道，

  “荒瀧一斗！你這個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忘恩負義！早知如此，我們當初就不該答應(yīng)這荒唐的條件！我……”

  砰！

  “閉嘴！”

  荒瀧一斗陰沉著一張臉，一拳狠狠的打在旁邊的大樹上，樹干直接被打出一個坑洞。

  咔咔咔……

  坑洞旁邊的裂縫不斷蔓延，最終環(huán)繞了整棵大樹，最終，大樹就像一只被折斷的鉛筆，緩緩倒在大地上。

  卓也咽了口唾沫，沒在說話，但看向荒瀧一斗的目光仍舊摻雜著憤怒、憎惡等一系列負面情緒。

  “現(xiàn)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吧?！?br />
  荒瀧一斗輕聲道。

  卓也一言不發(fā)。

  “好，看來是能了，我知道你有佷多話想，但我也有，不著急，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說?！?br />
  “我們先來說……青鬼的自我犧牲吧，你一直掛在嘴邊的東西?！?br />
  說到這，荒瀧一斗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青鬼在五百年前，以自身歸隱山林，銷聲匿跡的代價換取赤鬼被人類接納，擁有活在光明的資格，對吧？”

  沒有給卓也回答的機會，荒瀧一斗又指了指自己，笑道，“的確，你們的付出在五百年前的確算是對赤鬼天大的恩情，但現(xiàn)在呢？”

  “我剛才好像給你說了我的遭遇，但你并沒有記住，沒關(guān)系，我再講一遍?！?br />
  “我，荒瀧一斗，從記事起就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白眼和漫罵，同齡的孩子罵我，健壯的大人打我，年長的老人厭我，為了賺摩拉吃飯，打工甚至都要戴上斗笠遮住鬼角，那個時候的家甚至只有小小的一塊，是一個廢棄的小倉庫?！?br />
  “就算生活已經(jīng)苛刻成這樣，他們還不放過我們，在我三歲時，父母就帶我開始了流浪，地方換了一個又一個，一次又一次的被驅(qū)逐，在流浪途中，我的父母接連病倒，那個時候甚至都沒法給我的父母立一塊碑，只能挖一個土坑草草埋了了事。”

  “在我父母死后，我只能靠吃日落果和堇瓜填飽肚子，變成一個小乞丐，后來，或許是我運氣不錯，碰到了一位愿意收養(yǎng)我的婆婆，但因為收養(yǎng)了我，別人已經(jīng)不叫她的本名了，反而是被叫為鬼婆婆?！?br />
  “放眼放去，我的童年盡是悲慘，一次又一次的流浪、漫罵、驅(qū)逐，父母雙亡，舉世無親，一個小孩在偌大的稻妻城無一片立足之地，只能被動的隨波而流，你說，他該多么絕望，要不是那位好心的婆婆收養(yǎng)了我，我絕對活不到現(xiàn)在，在某個冬天被凍死、沒有食物被餓死、被人失手打死或許才是我的歸宿。”

  “卓也，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看著我的眼睛，你說說，這……就是青鬼一族給我的大恩？”

  荒瀧一斗一臉平靜，雙目淡然如水。

  “我…我……我…”

  卓也低著頭，表情略顯慌張，我個半天也沒說出什么來。

  荒瀧一斗笑道，“又卡殼了？”

  卓也臉色漲得通紅。

  荒瀧一斗攤手，“你看，你自己都說不出什么青鬼對我有恩的話，就不要在那自欺欺人了。”

  “青鬼對五百年前的赤鬼有恩，對現(xiàn)在的我可沒有，甚至我都不知道你們還活著，現(xiàn)在知道你們活著并有困難的時候，我也愿意幫助你們，我夠格吧，不至于被你這么冷嘲熱諷吧？”

  荒瀧一斗又對著癱坐在地的卓也，伸出手掌，“先起來吧，雨下了這么久，也不嫌褲子濕。”

  卓也抓住荒瀧一斗的手掌站了起來，他低聲道，

  “對不起……”

  “你說啥？”荒瀧一斗問道。

  卓也神情有些低沉，“我說對不起，之前我只是跟隨族中長輩出去過幾次，才了解到你的事情，卻沒想過你的經(jīng)歷，剛才還在大言不慚的和你爭吵，實在抱歉。”

  荒瀧一斗亳不在意地拍了拍卓也的肩膀，“沒事，都爺們，這有啥的，就你這語攻擊力，還不如一個街頭混混?！?br />
  荒瀧一斗又嘿嘿笑道，“不過，幸虧你是個有良知的，要是剛才你真一點臉不要的說什么青鬼對我有恩之類的屁話，我肯定把你全滅了來償還這份大恩?！?br />
  看到卓也的表情逐漸慌張，荒瀧一斗又笑出聲來，“哈哈哈，逗你的，噍你嚇的?！?br />
  卓也長呼一口氣，“我去，荒瀧一斗，你要嚇死我啊?！?br />
  荒瀧一斗笑嘻嘻道，“誰讓你剛才罵我損我，我要是不報復回來，我還是荒瀧一斗嗎？”

  荒瀧一斗此時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