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喃喃：“這比賣孟婆湯奶茶還快?！?br />
  林守拙盯著不斷刷新的認(rèn)購記錄，突然問：“他們知道買的是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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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标惾卑炎詈笠淮攀者M(jìn)袖子，“他們以為買的是希望?！?br />
  楊石頭提著夜壺趕來時，懷里揣著一份加急《華爾街陰報》。頭版標(biāo)題油墨未干：“陳氏陰債寶首日破百萬貫，地府國庫短期利率跳水！民間資本沖擊定價權(quán)！”

  報紙角落，一行朱砂批注刺眼：“查！這小子搞金融創(chuàng)新？！”

  陳三槐接過報紙，沒看標(biāo)題，先看批注。他笑了，把報紙折起來，塞進(jìn)道袍補丁的夾層。

  “陸離急了?！彼f，“說明我們踩對了點?！?br />
  林守拙盯著那行朱砂字，忽然問：“他要是直接封了賬目呢？”

  “不會?！标惾睋u頭，“他得看回報率。這錢流得越快，他的復(fù)利算法越高興。他現(xiàn)在不是要滅我們，是要抽成?！?br />
  “那你不怕他抽走大頭？”

  “怕。”陳三槐點頭，“所以我把產(chǎn)品說明書第十三條，寫成了‘若賬房干預(yù)，自動觸發(fā)債務(wù)重組’?！?br />
  林守拙愣?。骸澳氵B這都寫了？”

  “寫了?！标惾睆男讚赋鲆活w算盤珠，彈向空中，“還設(shè)了個彩蛋——只要認(rèn)購破兩百萬貫，系統(tǒng)自動釋放‘祖?zhèn)鶞p免’條款，所有持有者，本金減一成?！?br />
  林守拙倒吸一口冷氣：“你這是逼他們繼續(xù)買。”

  “對?！标惾苯幼÷湎碌乃惚P珠，“讓他們覺得，不買，就虧了?！?br />
  湯映紅突然抬頭：“APP彈窗了?！?br />
  三人湊過去。

  屏幕上跳出提示：“陰債寶二期預(yù)售開啟，新增‘紙人教練動作回放’增值服務(wù)，會員專享?！?br />
  林守拙瞪眼：“你連這都賣？”

  “勞動成果?！标惾崩碇睔鈮眩八麄兇蛄司攀疟榈谄呤?，不值個會員費？”

  湯映紅點開后臺，發(fā)現(xiàn)已有三百二十一人訂閱，包括一個備注“兵馬俑總教頭”的賬號。

  “你連自己都割?！彼f。

  “我不割自己，怎么割別人?！?br />
  夜深，祠堂門口終于排起長隊。游魂、孤魂、野鬼，甚至幾個剛勾來的陽間客，都舉著“冥幣信用卡”等著刷。

  陳三槐坐在門檻上，腳趾從千層底里探出來，沾著紙灰。他數(shù)著新到賬的冥幣，一枚一枚，彈上屋頂。

  屋頂上已經(jīng)堆了小山高的銅錢，風(fēng)吹不散，像某種祭壇。

  林守拙蹲在他旁邊，突然說：“你要真把這玩意兒做上市呢？”

  陳三槐停下動作。

  他抬頭，右眼突然一熱。不是流淚，是眼皮跳。左眼則看見族譜上浮現(xiàn)出一串?dāng)?shù)字：剩余債務(wù)，九萬八千七百貫。

  他咧嘴一笑，又彈出一枚銅錢。

  銅錢飛到半空，還沒落下。

  祠堂里的磁帶機突然卡帶。

  “滴——”

  “功德已錄?！?br />
  紙人教練站在空地中央，右手小指的折痕，裂開了一道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