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若寒冷哼一聲，目光掃過殿內惶恐的金氏修士，“算你們識相。三日之內，把人交至岐山，賠償的靈材、丹藥也一并送去，若敢少一分，我便親自來金麟臺取?！闭f罷，他不再看金氏眾人，轉身對青衡君與云舒晚道：“此處事了，我先行回岐山處理后續(xù)，告辭?！?br />
  待溫若寒帶著溫氏修士離去，金麟臺殿內只剩下金氏族人的啜泣聲與慌亂的腳步聲。云舒晚望著金光善的尸體，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松動，積壓的仇恨得以宣泄，可心底卻并未生出多少快意，只余一片空落落的茫然。

  青衡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聲音溫和：“都結束了，阿晚?！?br />
  云舒晚側頭看向他，眼眶微微泛紅，卻倔強地沒讓眼淚落下，“結束了……可我爹娘、我的親人，卻再也回不來了?！?br />
  青衡君不再說話，反而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回云深不知處的路上，云舒晚一路沉默。青衡君知她心結難解，也不催促，只靜靜陪在身側。

  直到踏入龍膽小筑，看著滿園重新煥發(fā)生機的龍膽花，她才緩緩開口：“我總以為，報仇之后會暢快些，可……”

  “可心里還是空落落的，是嗎？”青衡君接過話頭，蹲下身幫她整理被風吹亂的裙擺，“阿晚，仇恨像根刺，扎得久了，拔出來總會留個洞。但日子還長，這洞會慢慢被別的東西填滿的?！?br />
  云舒晚低頭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忽然輕笑一聲：“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br />
  青衡君抬頭，眼中映著她的笑，像盛了星光：“以前是我笨，不會說。以后我學著說，說給你一個人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