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當忘羨之子穿越到魏無羨死后第十六年8
藍忘機帶著“莫玄羽”御劍,不多時便遙遙望見周氏城鎮(zhèn)的方向。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修士隊伍正圍著周氏府邸,與外圍的兇尸對峙。江澄一身紫衣立在最前方,手中長劍直指府邸,怒喝聲隱約傳來:“魏無羨,你給我滾出來?!?br />
“莫玄羽”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他認得那些修士的衣袍,除了江氏弟子,還有不少是當年參與圍剿亂葬崗的家族。這些人如今打著“除魔衛(wèi)道”的旗號,可誰又記得當年他們手上沾過多少無辜者的血?
藍忘機落定在一處山坡上,目光掃過下方的對峙局面。兇尸們列成整齊的陣型,雖沉默不語,卻透著一股懾人的死氣,將周氏府邸護得嚴嚴實實。
而高樓上,一道黑袍身影正憑欄而立,手中玉笛轉得悠閑,姿態(tài)散漫,仿佛根本沒將眼前的百余名修士放在眼里。正是魏樂悠。
“江宗主倒是來得快?!蔽簶酚频穆曇敉高^靈力傳遍全場,帶著幾分嘲弄,“怎么?大梵山的教訓還沒受夠,又來送人頭了?”
“休要逞口舌之快!”江澄怒喝一聲,揮劍直指,“魏無羨,你驅使兇尸殘害同道,殘害無辜,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禍害!”
魏樂悠冷笑一聲:“殘害無辜?你倒說說,周氏這些人,哪一個是無辜的?他們勾結金氏,作惡多端,強占良田,虐殺無辜,難道不該死?倒是你,江澄,當年參與圍剿亂葬崗,屠殺溫氏老弱,這筆賬又該怎么算?”
“溫氏余孽本就罪該萬死,死有余辜!”江澄梗著脖子喊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卻被狠厲掩蓋,“他們流著溫家的血,就該死!”
“死有余辜?”一聲飄然的女聲響起,帶著徹骨的寒意。溫情撐著一把油紙傘,緩緩出現(xiàn)在魏樂悠身邊,半透明的魂體在暮色中泛著微光,“江澄,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當年江家被滅,是溫寧不顧自身安危救了你,還冒險將你父母的尸身妥善安葬。我溫情也為你治過傷,可你呢?轉身就恩將仇報,害死我岐黃一脈滿門,你如此忘恩負義,何以為人?”
江澄被溫情一番話堵得臉色陣青陣白,握著劍柄的手都在抖。他何嘗不記得那份恩情?只是這些年,對溫家的仇恨、對魏無羨的怨懟,早已將那點感激掩埋。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死死瞪著溫情。
“你的命是阿寧救的,有本事你把命還給阿寧?。 睖厍榈穆曇舳溉患怃J,帶著血淚的控訴,“你父母的尸身是阿寧收殮的,有本事你把你父母的骨灰揚了,那我們之間的恩情,自然一筆勾銷!”
江澄被懟得啞口無言,臉漲得通紅,胸口劇烈起伏。
周圍的修士大多只知“溫氏作惡”,從未聽過這段過往,此刻聽溫情說得真切,看向江澄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異樣——有質疑,有探究,還有一絲鄙夷。
江澄察覺到周圍修士異樣的目光,心中又羞又怒,他猛地轉頭瞪向那些人,吼道:“看什么看!溫氏余孽的話也能信?當年溫家燒殺搶掠,壞事做盡,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魏樂悠冷哼一聲,道:“溫家之事暫且不論,就說周氏,他們這些年借著金家的勢,魚肉百姓,無惡不作,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之士,平日里對周氏的惡行視而不見,如今卻為了對付我,跑來興師問罪,這就是你們的正義?”
“哼,你驅使兇尸,手段陰邪,本就違背正道?!币粋€留著八字胡的修士站出來,指著魏樂悠道,“你如此行徑,與魔頭何異?”
魏樂悠挑眉,不屑道:“正道?你們所謂的正道,不過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當年圍剿亂葬崗,你們以正義之名,行卑鄙之事,如今還有臉來指責我?”
“莫要與他多言!”江澄一聲怒喝,“一起上,先拿下他再說!”
江澄話音未落,便提劍朝著魏樂悠沖去。其余修士見狀,也紛紛拔劍跟上,一時間劍氣縱橫,靈力光芒在夜空中炸開,朝著周氏府邸內(nèi)的兇尸與魏樂悠襲來。
魏樂悠立于高樓之上,看著蜂擁而至的修士,眼中寒意更甚。他指尖在逐風笛上重重一按,尖銳的笛音劃破夜空,帶著不容抗拒的指令,傳入每一具兇尸耳中。
“吼——”
千具兇尸同時發(fā)出沉悶的嘶吼,如黑色潮水般涌向沖在最前的修士。它們雖行動僵硬,卻悍不畏死,且對靈力攻擊有著極強的抗性。修士們的劍砍在兇尸身上,不過留下幾道淺淺的痕跡;靈力符咒轟過去,也只能讓它們身形頓一頓,轉眼便又嘶吼著撲上前。
江澄的劍雖能擊潰數(shù)具兇尸,可面對源源不斷涌來的尸群,很快便力不從心。他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修士被兇尸撲倒、拖拽,兵器落地的脆響與驚恐的慘叫交織在一起,心頭第一次涌上難以遏制的慌亂。
“退!快退!”江澄嘶吼著想要組織防線,可修士們早已被兇尸沖得七零八落,哪里還能聚攏?有的被兇尸抓住手臂,硬生生撕下一塊血肉;有的被數(shù)具兇尸圍在中間,靈力耗盡后癱軟在地,只能閉目等死。
魏樂悠始終站在高處冷眼旁觀,直到最后一名修士被兇尸按住肩膀,動彈不得,才抬手止住了笛音。
廝殺聲戛然而止,只剩下修士們粗重的喘息與壓抑的啜泣。百余名修士,此刻或躺或跪,皆被兇尸牢牢控制住,有的被反剪雙手按在地上,有的被數(shù)具兇尸圍在中間,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江澄被兩具高大的兇尸鉗制著手臂,三毒掉到了地上,他抬頭怒視著高樓上的魏樂悠,眼底血絲密布:“魏無羨!你有種便殺了我!如此折辱正道修士,算什么本事!”
“殺你?”魏樂悠緩步走下高樓,黑袍掃過滿地狼藉,“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