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命數(shù)之外
林修話音剛落,張小天身形便如一片輕盈的落葉,悄無聲息地飄上了最近的擂臺,動作快得仿佛生怕林修下一秒就會反悔。
林修目光微凝,心中那一點因為對方修為而產(chǎn)生的松懈瞬間消散無蹤。對方明知他的實力還敢提出如此詭異的賭約,必定有所依仗,絕非盲目托大。
他緩步上臺,臺下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于此。張小天站定,袍袖微垂,臉上依舊是一派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靜:“林道友,可以開始了?!?br />
林修點頭,不再多言。這一次,他沒有動用木人,而是心念一動,周身空間泛起細(xì)微漣漪——
咫尺天涯!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幾乎在點頭的瞬間就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了張小天的面前,右手并指如劍,直取對方肩胛,速度快到臺下許多人只來得及看到一抹殘影。
然而,面對這迅如雷霆的一擊,張小天竟是不慌不忙,甚至嘴角還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并未格擋,只是看似隨意地輕輕一拂袖。
一股柔和的清風(fēng)憑空而生,迎面拂向林修。
這風(fēng)輕柔得仿佛春日柳絮,但就在觸及林修指尖的前一剎那,他瞳孔驟然收縮,一股源自本能的強烈危機感轟然炸開!
“天縛星羅?!”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當(dāng)日那名元嬰期忘川殺手雙臂化為飛灰的可怖場景,想也不想,體內(nèi)靈力瘋狂運轉(zhuǎn),咫尺天涯再度發(fā)動!
咻!
他的身影硬生生在半空中折轉(zhuǎn),瞬移般出現(xiàn)在擂臺另一角,那蓄勢待發(fā)的一指自然也徹底落空。
張小天輕輕“咦”了一聲,略顯詫異:“道友居然認(rèn)得我派功法?哦……想必是老祖告知的吧。”他隨即笑了起來,語氣輕松,“不過,這第一招,我可是接下了。林道友,還有兩招哦?!蹦巧袂椋瓜袷堑玫搅诵膼弁婢叩暮⑼?。
林修眉頭緊鎖,心中驚疑不定。剛才那清風(fēng)拂來,似乎并無千機老人施展時那種危險感,是因為張小天修為不足,無法完全發(fā)揮其威力?還是其中另有玄機?
他不敢再以身試法。心念一動,一具木人憑空出現(xiàn)這已是他能精確控制的、擁有本體八成實力的木人。
“去!”
木人得令,身形暴射而出,沒有任何花哨,一拳直轟張小天面門,拳風(fēng)激蕩,發(fā)出刺耳的破空聲。
臺下眾人屏息凝神,都以為這次那少年必將難以抵擋。
然而,張小天依舊是那副從容姿態(tài),面對木人石破天驚的一拳,他依舊只是輕描淡寫地再次一揮衣袖。
清風(fēng)再起,柔和地迎向木人剛猛無儔的拳鋒。
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足以開碑裂石的一拳,在觸及清風(fēng)的剎那,竟像是打在了某種無比光滑堅韌的弧形壁壘之上,勁力方向被一股玄妙至極的力量猛地一帶一偏——
轟!
木人那凌厲無匹的一拳狠狠砸在了張小天身旁三尺外的擂臺地面上,堅固的青石板瞬間炸開一個深坑,碎石四濺!
而張小天本人,連衣角都未曾被拳風(fēng)吹動一下。
“這……怎么可能!”林修頓時目瞪口呆。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木人的聯(lián)系并未中斷,木人的力量也未曾減弱,可那志在必得的一擊,就是在最后關(guān)頭匪夷所思地打偏了!仿佛冥冥中有一種力量,扭曲了攻擊的軌跡。
少年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帶著幾分狡黠:“林道友,還有最后一招!”
臺下早已嘩然一片,所有人都被這超出理解的一幕驚呆了。
林修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電光火石間,他腦海中閃過與千機老人的對話,閃過關(guān)于天縛星羅的零星記載,閃過方才兩次攻擊被詭異帶偏的細(xì)節(jié)……
他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這天縛星羅,或許并非單純的防御或攻擊之術(shù),而是一種更接近于……操縱,所以直接攻擊和遠(yuǎn)程操控攻擊都會失效?
沒有時間驗證了。最后一招,他只能賭一把!
賭他的猜測是否正確,賭他的速度,能否快過那清風(fēng)拂過、軌跡被偏轉(zhuǎn)前的一瞬!
林修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鷹隼,周身靈力毫無保留地奔涌起來!
一瞬流光!
他的身體仿佛真正化作了一道撕裂空間的光,臺下眾人甚至無法捕捉他的運動軌跡,只覺眼前一花!
再次出現(xiàn)時,他已緊貼張小天身前,蓄滿力量的拳頭裹挾著崩山之勢,直搗其胸口!
這一次,張小天一直平靜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一抹驚色,似乎沒想到林修的速度能快到如此地步!他幾乎是本能地急速后退,同時衣袖再次拂動——
那詭異的、能偏轉(zhuǎn)力量的清風(fēng)再次出現(xiàn),撲面迎向林修的拳頭。
就在清風(fēng)及體的前一剎那,林修眼中精光爆閃!他原本轟向胸膛的拳頭軌跡猛地一沉,看似要擊向?qū)Ψ绞直?,這似乎是一個變招,但又像是被那股清風(fēng)力量影響,拳頭開始不可避免地朝著空處滑去……
就是現(xiàn)在!
林修一咬牙,正欲依憑猜測強行扭轉(zhuǎn)軌跡,做最后一搏——
忽然!
他胸口貼身佩戴的那枚溫潤玉石,毫無征兆地微微一亮,一股清涼之意瞬間涌入腦海。
剎那間,他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三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