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冀縣沸騰
至于那個校尉認為的直接用大盾把突騎撞下馬來,根本就不存在。
哪怕是重騎兵落馬了,讓這些西涼悍卒用刀砍,用槍刺,也破不開他身上的甲胄。
這樣的沖陣方式,一定會存在傷亡。
這也是每逢沖陣,李莽必一馬當先的原因。
正要沖上營寨中將臺的校尉傻了。
他已經看出來了,別說四重盾陣,哪怕是再多重的盾陣,也根本禁不住如此一波接著一波的沖擊。
他剛剛抵達將臺下,還沒來得及上將臺,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他就知道,完了,真的完了。
他一臉死色,就站在將臺之下,一手扶著將臺,保持著要上將臺的姿勢,呆呆地望著重騎兵沖陣,鮮血自嘴角緩緩流出,兩眼再無一絲生氣。
他死了。
他被護民軍的沖陣戰(zhàn)術給嚇死了。
或許是為了給他殉葬,已經爬上寨墻的西涼悍卒,一個個慘叫著,摔下寨墻。
你真當在寨墻外來回游擊的飛虎騎,是在那時轉悠著玩的嗎?
誰爬上寨墻,誰便中箭。
營中的西涼悍卒此時方知,之前征西軍團沖來、李合被張繡生擒、羌兵在營寨中都原地坐下……都不是真正的絕望。
如今看到四重盾陣,兩千多盾陣悍卒,在重騎的沖擊下瞬間土崩瓦解,看到誰上寨墻誰死的場景,他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絕望。
他們也知道了,護民軍的騎兵到底有多強悍,到底有多兇猛,到底有多……
中軍大營中,所有西涼悍卒手中的兵器都不由自主掉落,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人逃跑。
每個人都呆呆地望著正在被重騎師蹂躪的盾陣,此時以呆若木雞來形容他們,恰如其分。
眼前的場景,將成為他們今生今世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誰說西涼悍卒悍不畏死?
誰說西涼悍卒寧死不降?
當他們內心中的信念與堅持,都被碾壓成粉之時,當他們知道繼續(xù)抵抗毫無作用之時,他們也會和普通人一樣崩潰。
這不,中軍大營中,呆若木雞的西涼悍卒也就呆了那么一小會,然后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中傳來一聲哀嚎。
“吾愿降!乞活!”
瞬間,“愿降!乞活!”之聲,傳遍整個中軍大營。
他們可不是原地坐下,而是原地跪下。
依漢時慣例,從頭到尾不抵抗之人,才會原地坐下,等待有人前來收降。
待降之人也會得到活命。
人家都沒抵抗,殺降不祥。
但如果有過抵抗行為,就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這時乞降還有一絲活路,但也只是一絲。
是死是活,要看戰(zhàn)場的慘烈程度和勝方的心情。
誰讓你之前不降?既然已經抵抗了,那勝方就不是殺降了。
冀縣城頭突然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
叛軍中軍開始組建盾陣時,城頭上就已經陷入沉寂。
除閻行五百親衛(wèi)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認為征西軍團的騎兵是突騎。
以突騎沖撞四重盾陣,這和找死沒有多大區(qū)別。
姜冏、龐德倒是看到過馮可等人的雙馬鐙。
可他們也不認為重騎師能夠沖破叛軍的四重盾陣。
沒看到又有兩千叛軍舉著大盾沖了過去,想加強盾陣的強度嗎?
反觀重騎師沖陣的陣形是那么稀疏,又如何破開盾陣?
城頭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那么圓瞪雙眼看著重騎師沖陣。
龐德內心中涌起一絲不舒服的感覺,同時也對《漢報》上對護民軍的宣傳,有了很多的疑問。
《漢報》上不是說護民軍總是以最小傷亡換取最大戰(zhàn)果嗎?
《漢報》上不是說護民軍最為愛護將士嗎?
如今征西軍團有無數辦法殲滅叛軍,為何非要用如此粗暴的戰(zhàn)術,非要以自家將士慘重的死傷,來換取勝利呢?
如此護民軍,還值得他參加嗎?
不等龐德產生更多的疑問,就看到重騎師已經躍馬騰空,朝著第一重盾陣砸了下去。
不等他眨眼,便是再次騰空而起,砸向第二重盾陣、第三重盾陣……
龐德也鉆研過騎兵的戰(zhàn)術,可他卻從來沒見過如此一浪推一浪破開盾陣的戰(zhàn)術。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耿智。
耿智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輕言道:
“重騎師就是為對付步卒盾陣而建,此時的沖陣戰(zhàn)術是我家大帥設計,稱為‘海浪沖陣術’。
“最前面的重騎,負責砸開第一重和第二重盾陣;
“第二排重騎負責清掃盾陣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