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生擒許禇
那許禇好生了得,大刀飛舞,竟然把三支箭都磕了出去。
就憑對手這能夠捕捉飛矢的眼力,烏木奇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可現(xiàn)在兩騎已經(jīng)很近,避無可避。
身后的精騎緊跟著沖了過來,連偏一下馬頭都做不到,否則就會被后面的精騎撞翻。
烏木奇只能舞著專門為打打制的花骨朵,硬著頭皮沖向許禇。
許禇是把烏木奇的箭都磕飛了,可還有四千烏桓精騎呢。
瞬間,兩軍之間涌出一片由箭矢組成的烏云。
許禇的麾下又沒怎么接受過騎兵訓(xùn)練,如今頂多算上會騎馬而已,哪里還會在馬上躲箭?
僅僅這一輪箭雨,許禇的一千親衛(wèi),就有五成中箭、三成落馬。
騎兵對沖,只要落馬,基本上是毫無生路。
不是被己方后面的騎兵沖撞,就是被對方的騎兵踐踏。
戰(zhàn)場上,瞬間響起一片哀嚎。
已經(jīng)有不少親衛(wèi)想勒住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了。
他們怎么這么不經(jīng)打?
這只是袁氏私兵,可不是百戰(zhàn)沙場的老兵,而且還是第一次與騎兵對戰(zhàn),看到那么多人落馬,又聽到一片哀號之聲,膽都裂了,哪里還有對沖的勇氣?
僅是一輪箭雨,跟隨許禇沖鋒的親衛(wèi),便已潰散。
只有許禇,虎目圓瞪,雙手把大刀掄圓,朝著烏木奇就斜劈了下來。
烏木奇可是百戰(zhàn)老兵。
從許禇掄起大刀開始,他就判斷,此刀接不得。
對方的力量極大,速度極快。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許禇的大刀眼看著就要劈在烏木奇的身上時,馬背上的烏木奇不見了。
大刀呼嘯著,從馬背的上方一掠而過,帶起一陣陰風(fēng),把烏木奇的戰(zhàn)馬都叫下“唏律”一聲,四蹄用力,拼命地躥了出去。
許禇耳邊只響著烏木奇古怪的叫聲:“莫硬拼,用臂弩!”
許禇倒是沒聽清楚烏木奇叫的是什么。
緊急時刻,烏木奇用的可是烏桓語。
隨后,許禇只覺得后背一疼,仿佛被什么叮了一下,然后疼痛就傳遍全身。
許禇身后的親衛(wèi)看得清楚。
那烏木奇在許禇掄刀劈下之時,突然一只腿一揚,身子就倒向了戰(zhàn)馬的一側(cè),一只腳套著馬鐙,一只手抱著馬脖子,全部身子在戰(zhàn)馬的一側(cè),已經(jīng)低于馬背了。
不僅如此,在許禇的大刀劈過去之后,烏木奇飛快地重新坐于馬上,左手一抬,“嗽、嗽、嗽”,三支小箭便從他的手臂上疾射而出,全部釘在了許禇的后背上。
此時許禇已經(jīng)知道自己后背中箭,卻仍然怒吼不休,掄著大刀,一路砍殺。
有了烏木奇的提醒,后面的烏桓精騎哪里還會和許禇硬碰,紛紛展現(xiàn)高超的騎術(shù),在戰(zhàn)馬上左閃右避。
直到許禇殺出烏桓軍陣,也只有一個烏桓精騎由于躲閃不及,被許禇砍在了后背上,死活不知。
而許禇也未能討到好,身上像刺猬一般,起碼中了十?dāng)?shù)支小弩箭。
看到烏桓精騎全部沖向那一萬步卒,而自己手下一千親衛(wèi)連泡都沒冒一個,不是死于敵騎的箭下,就是死于敵騎的長槍之下,許禇便知道,他已經(jīng)敗了,而且是大敗,或者說是全軍覆沒。
剩下的全是步卒,哪怕潰逃,也逃不過烏桓精騎的追殺。
本來應(yīng)對步卒,騎兵的優(yōu)勢就極大。
如果步卒潰逃,那是單方面的屠殺。
許禇顧不上自己中的十?dāng)?shù)箭,稍稍打量一下四周的形勢,便朝著汝陽的方向,開始快馬奔逃。
此時不馬上逃走,一旦被圍住,不死于對方的長槍之下,也會死于對方的臂弩之下。
好在十?dāng)?shù)箭,除了背后三箭外,都不在要害上。
而后背中的三箭,也因為皮甲的阻隔,以及自己皮糙肉厚,傷得并不算重。
遠處的毛童看到了許禇沖了出來,便布置精騎前去圍堵。
不過,毛童也注意到,只有許禇一人沖出了烏桓騎陣,自是知道這個家伙不好惹,便讓圍堵的烏桓精騎只是遠處放箭,萬不可近身廝殺。
許禇的戰(zhàn)馬和圍堵的烏桓精騎一樣,都是頭等。
但許禇是單馬鐙,而烏桓精騎都是雙馬鐙。
何況烏桓精騎的戰(zhàn)馬都釘了馬掌,跑起來本就比沒釘馬掌的快上很多,何況烏桓精騎的馬鞍也和大漢常見的高橋馬鞍不一樣,坐在馬鞍上不僅更舒服,而且坐下戰(zhàn)馬也更舒服。
所以,不出一刻鐘,許禇就被以毛童為首了數(shù)十騎追上了。
毛童大叫:“快快乞降,饒爾不死!”
許禇瞪著血紅的眼睛,拼命怒吼:“寧死不降!”
毛童又叫道:“你若不降,身上箭傷,會讓你流血而亡!”
許禇還是那句話:“寧死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