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emsp;“如此不仁!”
“何以為仙?!”
“轟隆轟隆……??!”
紫色的電弧在劫云中凝聚,層層疊疊的烏云幾乎籠罩半邊天空,電光閃爍,雷聲轟鳴,勢必要將其立斃。
雷霆萬鈞之下,夢山影不躲不避,反而從斷掌上躍起。
手中兵器幾經(jīng)轉(zhuǎn)換,陡然幻化成了一把似劍非劍,似槍非槍之物,依稀閃爍著琉璃一般的光澤。
一經(jīng)出現(xiàn),霞光四溢,大道隆音驟起。
毋庸置疑,那確實是可以斬殺仙人的。
道器。
———
“破陣之人水平不低……但沈某能變陣?!?br />
沈鶴卿盤膝端坐,將漂浮在半空中的黑白棋子召回,變換方位,觀望一陣后,手中指印翻飛不斷,直接與陣外之人隔空斗法起來,再無暇分心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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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友在旁,他無需擔(dān)憂許多。
無念則按住了想要偷偷戳夢山影的花汝淚。
阿彌陀佛,出家人應(yīng)戒驕戒躁。
差點順手拍了花道友一下,看來他的養(yǎng)氣功夫還不到家。
“花!汝!淚!都什么時候了!不要打擾人家頓悟!”
遙知沒有什么顧慮,直接給了他一個暴栗:“我看你是皮癢了!要給你緊緊皮子!”
“冤枉??!我這不是看夢道友頓悟快結(jié)束了嗎!我沾沾光還不行嗎!”
花汝淚抱著腦袋,那一下可真有點疼,他眼淚都冒出來了:“無念小師傅,你也笑我?”
“小僧沒有,小僧只是想到了開心的事情。”
耳畔是熱鬧的說笑聲。
"嗬——!"
她猛然睜眼,像是溺水之人乍然浮出水面般大口呼吸,冷汗已浸透背脊,踉蹌著前傾。
夢山影雙手撐地,一滴水珠砸在焦土上,激起細微的塵埃,冷汗順著額頭滴落在地面上,水漬濺起微小的塵土,恍惚迷了眼。
她還活著。
心中仍有余恨,夢山影內(nèi)視丹田,無時不刻叫囂著的怨煞氣平靜些許,哀鳴仍在盤桓,血色的世界中,濃厚的猩紅霧氣散開一絲,露出一線天光。
是生機?
抬眸間,正對上三張關(guān)切的臉。
花汝淚嘴里塞著烤紅薯,腮幫子鼓得像只倉鼠,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似乎想表達什么驚天動地的發(fā)現(xiàn),卻被遙知一針扎在啞穴上,只能"唔唔"亂叫。
遙知按著花汝淚的腦袋,生怕他一個激動撲上去,她眉頭微蹙,目光在夢山影身上來回掃視,確認(rèn)她氣息平穩(wěn)后,才稍稍松了口氣。
她真的忍到極限了,天知道她立誓活人性命,醫(yī)盡天下不死人。
遙知的道主救人而不是殺人,最是要求平心靜氣,淡泊如水。
所謂上善若水任方圓。
狗日的花汝淚(微笑),她的養(yǎng)氣功夫全毀了。
無念的僧袍被外溢的煞氣割裂了幾道口子,衣擺沾上泥漿,卻仍保持著護法的手印。
他澄明的眸子靜靜注視著夢山影,見她無恙,才低低念了聲佛號,指尖輕捻菩提子,若有所思。
不遠處,沈鶴卿嘴角帶血,指間棋子閃爍著微光,穩(wěn)穩(wěn)落下。
他本想第一時間上前查看,卻只是留在原地,指節(jié)微微泛白,捏著棋子的力道無意識加重。
她沒事就好……
沈鶴卿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緒,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咽下腥甜,不愿露出疲態(tài)。
半空中組成棋陣的黑白棋子仍在震顫,仿佛與他紊亂的心跳共鳴,他指尖輕點,無聲地調(diào)整陣法,將最后一絲逸散的靈氣納入棋局,不讓陣外的喧囂驚擾到她。
“恭喜夢道友升階?!?br />
無念雙手合十,忽然一怔。
女修眼尾那抹天生的紅痕,竟淡了幾分,他瞧著,她周身氣機內(nèi)斂起來,好似寶劍藏鋒,不再銳利逼人,神態(tài)越加柔和……
不再像是云中花,水中月,而是更為鮮活,有了一絲活人氣。
“感謝諸位護法……”
夢山影有些恍惚,她穩(wěn)住身形,吐納收勢。
剛才確實兇險,若不是她實在不服這命,只差一點就便會身死道消。
就連頓悟都能插上手了嗎?
畫皮確實有暫時屏蔽天機的功效,但是一旦她動靜過大, 仍然會被監(jiān)測到。
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仙人因為確認(rèn)了她的逃離而感到焦頭爛額吧?
下面的人不好上去,當(dāng)然,上面的人也不方便下來。
天上一天,地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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