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權威，“立刻回去，恢復正常工作，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尤其不能引起王宏偉的懷疑。你的安全，是第一步?！?br />
  “第二，停止一切私自取證行為。保護自己，就是保護證據(jù)來源?！?br />
  “第三，”秦風目光深邃，“如果你真的想解決問題，就要學會在規(guī)則內斗爭。仔細梳理你職責范圍內，哪些問題可以通過正常渠道、依據(jù)現(xiàn)行政策法規(guī)，提出整改方案或申請上級支持？哪些數(shù)據(jù)異常，可以要求業(yè)務部門重新核查并簽字背書？你要做的，不是把材料交給某個人，而是推動問題在陽光下、在程序內，一步步暴露出來。這才是最有力、最安全的方式。”

  周小龍聽得目瞪口呆，他原以為是一場秘密的交易，卻聽到了一番堂堂正正、無懈可擊的“工作指導”。

  “當然，”秦風最后補充道，語氣緩和了些，“在這個過程中，如果你遇到人為的、不正常的阻力，無法推動，可以按程序向分管市領導匯報。我會關注東風縣的情況。但記住，一切必須在陽光下，在規(guī)則內?！?br />
  他給出了一個承諾，卻套上了最堅固的枷鎖。他接納了周小龍的投誠，卻將他推回了一條更艱難、更需要智慧和勇氣的正道。

  周小龍愣了很久，最終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的恐慌稍稍褪去，多了一絲復雜的清明。他小心翼翼地將U盤收回包里，站起身，向秦風深深鞠了一躬：“秦市長，我…我明白了！謝謝您！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秦風送他到門口，再次叮囑：“沉住氣，注意安全?！?br />
  周小龍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讓表情恢復平靜，然后快步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

  門輕輕關上。秦風背靠著門板，閉上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周小龍的到來，印證了他最壞的猜測，也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突破口。但這枚棋子，太過脆弱，太過危險。用得好，可直搗黃龍；用不好，則滿盤皆輸。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幾分鐘后，周小龍的身影匆匆走出宿舍樓，攔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夜色中。

  夜更深了，江泉的霓虹依舊喧囂，卻照不亮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