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之后。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安特只能搖搖頭，把涌到舌尖的怒意壓回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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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微娜，下車！”安特讓出車門，“等我從武神殿回來，我要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一切?！?br />
  雷微娜下頜輕點，下一瞬人已掠下馬車，動作利落得沒有半分拖沓，轉(zhuǎn)瞬便消失在霧靄深處。

  羅絲蕾絲抬手在車壁上一叩：“繼續(xù)趕路，別停?！?br />
  車夫得令，腕上青筋一跳，長鞭如黑蟒出洞，“啪”地在半空抽出一聲炸響。

  “滾開！命只有一條，看熱鬧不嫌事大？！”

  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氣劈開，潮水般向兩側(cè)擠撞，踉蹌的罵聲、倒抽的冷氣混作一團。

  車夫瞇起眼，啐出一口唾沫，鐵輪便順著這道剛被鞭聲撕開的裂縫，碾著尚未干透的血跡繼續(xù)趕路，只留下幾道暗紅車轍，蜿蜒在晨霧里。

  安特靠回車窗，雙手無聲握緊，指節(jié)泛白。

  馬車加速，煤煙與霧氣在車頂攪成灰白旋渦。

  隨著輪聲加劇，武神殿高聳的輪廓在霧中若隱若現(xiàn)，黑曜石的塔身泛著冷冽的光，十二根戰(zhàn)柱刺破霧幕，柱頂?shù)幕鹋枭形袋c燃，卻已讓空氣里飄滿鐵銹與松脂的味道，肅殺而沉重。

  馬車停在武神殿前庭，三人下車，安特與勞博走到值守守衛(wèi)面前，將紋章戒指遞上。

  值守守衛(wèi)肩甲上凝著薄霜，見紋章戒指遞到眼前，才似從石像里蘇醒。

  “通行！”

  他單拳叩胸，隨即側(cè)身讓開。

  安特與勞博并肩跨過，羅絲蕾絲抬腳欲隨，兩柄交叉的戟刃立刻在她鼻尖前寸許處合攏。

  守衛(wèi)的嗓音比戟刃還鈍：“等！”

  羅絲蕾絲只能退后一步，與馬車一同留在噴泉水聲里，目送安特與勞博的背影消失在門廊盡頭。

  議事廳內(nèi)尚未燃燭，天光透過高窗斜射而下，將塵埃照成細碎銀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