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離去，剛走兩步，他停下腳步：“德維羅小姐，”聲音不高，“羅絲蕾絲·埃維莉娜·阿什福德要是真惹了你，我代她賠個(gè)不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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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微娜聽懂了，往后退了半步：“威爾遜先生言重了?！?br />
  勞博的目光在雷微娜與安特之間游移，最終什么也沒說。

  遠(yuǎn)處，銅鐘敲了七下。

  鐘聲在池水上滾過，驚起幾只晚?xiàng)陌?，也把四人之間本就單薄的空氣也震出一道裂縫。

  安特率先跨出那道裂縫，他沒有回頭。

  “該回去了?！?br />
  他說。

  勞博跟上，半步之差，影子疊在安特影子里，幾乎分辨不出。

  燈火從高處投下，把兩人的輪廓釘在地面，拉得極長，長得越過了整座水池，一直抵到雷微娜與羅絲蕾絲的腳尖，像兩道無法被逾越的門檻。

  門檻之內(nèi)，雷微娜緩緩彎下腰。

  羅絲蕾絲幾乎在同一刻俯身，動(dòng)作更輕。

  池水重歸平靜，只余一圈圈還未散盡的漣漪，像方才那句警告的回聲，在水面上浮了又沉。

  兩人維持著低垂的姿勢(shì)，直到那兩道背影在長廊盡頭轉(zhuǎn)了個(gè)彎，被黑暗徹底吞沒。

  雷微娜直起身，隔著半步的距離，目光落在羅絲蕾絲的身上：“恭喜?！?br />
  羅絲蕾絲沒立刻答話，她向前半步，幾乎與雷微娜鼻尖相觸：“你聽見了嗎？”

  雷微娜微微后仰，卻沒退：“聽見什么？”

  羅絲蕾絲抬眼，目光穿過她，投向燈火盡頭的大廳：“換調(diào)了。”

  雷微娜側(cè)耳，果然，遠(yuǎn)處弦樂如絲。她指尖一緊，鞋跟輕磕石階：“所以呢？”

  “所以，”羅絲蕾絲輕輕一笑，“你要不要換一個(gè)隊(duì)伍，我需要你的能力?！?br />
  雷微娜沒答，只是忽然伸手，覆在羅絲蕾絲的手背上：“你輸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