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招安失敗又要做皇子老師
謝秋芝放下烏木令牌,有些好奇的問:"哥,你剛才說沈大人要招安你,你給拒絕了?"
李月蘭憂心忡忡:"鋒兒,你真不去?"
"我不會去。"謝鋒斬釘截鐵,"在沒弄清這個朝廷值不值得效忠之前,我不會輕易站隊。"
謝文點(diǎn)頭如搗蒜:"對,大哥說的沒錯,沈大人也不一定就是好人,咱們小老百姓,還是站的不夠高,很多東西看不透。"
"但這令牌..."謝廣福拿起令牌仔細(xì)端詳,"既是機(jī)遇,也是把柄。收下了,就等于入了他的眼;不收,就怕得罪他。"
謝秋芝沉吟:"我覺得沈大人不像是壞人。他今天分虎肉時,明明可以偏袒咱們家賣個人情,卻堅持給了李家一份..."
謝秋芝一句話落地,空氣忽然就活了。
“不像壞人?嗯?”謝鋒拖長了調(diào)子,把令牌往懷里一揣,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我家妹妹是替沈大人說話呢,還是替‘張凌鶴’說話呀?你別看人家長得差不多,就被人迷惑了,我告訴你,沈大人可精明了,你以后見著他繞著走?!?br />
李月蘭更是直接:“我說芝丫頭,張凌鶴咱是指望不上了,要不考慮一下沈大人?畢竟長得差不多,看的挺順眼?!?br />
謝廣福故意嘆氣:“女大不中留喲?!?br />
謝文賤兮兮的爆料:“除了張凌鶴,還有一個叫周燦榮的棒子愛豆,我姐兩個都稀罕?!?br />
謝秋芝的臉“騰”地?zé)猛t,像被揭了蓋的蒸籠,連耳根都滴血。
“你們——”她跺腳,聲音拔高又趕緊壓低,“我就是就事論事!誰、誰都稀罕了!”
謝鋒挑眉,故作正經(jīng):“對對對,就事論事。那下次要是再遇上什么‘張凌魚’‘張凌雞’,記得提前說,咱家也好準(zhǔn)備嫁妝?!?br />
“再笑話我,我一句都不跟你們說了!”
謝秋芝把臉埋進(jìn)膝蓋,只露出一雙通紅的耳尖,悶聲悶氣地補(bǔ)刀,“我坦坦蕩蕩,實話實說!再笑,下回我自己偷著樂,讓你們抓瞎!”
四人立刻舉手投降,嘴里卻還不饒人:
“行行行,不笑不笑,有了心上人,一定提前透露,我們也想開開眼?!?br />
不遠(yuǎn)處帳篷里,沈硯本打算休息的,卻把這番話一字不漏地聽進(jìn)耳朵。
黑暗中,沈硯枕著雙臂,卻遲遲合不上眼。
“張凌鶴”三個字像一根細(xì)羽,不停搔著他的耳膜。
這名字又出現(xiàn)了了,他們一直說自己和那人長得像,到底有多像?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眉骨棱朗,鼻梁高挺,唇薄而線利,下顎折角分明。
京城那群貴女背地里怎么說的?
“沈大人若著了月色錦袍,便是玉山將崩,雪刃未出鞘?!?br />
“那雙鳳目,一抬眼就叫人想起鷹擊長空,偏又含了三分笑,像春水漾冰?!?br />
她們把他比作“天上謫仙”,卻沒人敢直呼名諱,只敢在扇后偷看。
可謝家人嘴里的“張凌鶴”,竟與他“長得像”?
這讓他生出一種荒誕的錯位感:難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真有另一個人和自己
一樣的面容?
一念及此,沈硯自己都覺好笑,他低低嗤了一聲,自言自語:
“張凌鶴……若真與我肖似,那便有趣了?!?br />
然而謝家人的談話才更讓他愕然,那種感覺又出現(xiàn)了了,謝家人提到夢中情人時坦蕩得像在討論明日該吃什么野菜,既不遮掩,也不扭捏。
京中高門閨女,哪怕多看外男一眼都要被嬤嬤念叨“失德”;
可眼前這家人,卻把十三歲女郎的“夢中情人”拿到臺面上打趣,還約好了“下一回”。
荒唐嗎?
可偏偏他們說得那么自然,仿佛天經(jīng)地義。
今夜沈硯失眠了,除了對謝秋芝“夢中情人”的疑惑,還有今夜謝鋒的詭異身手。
他腦子里一遍遍重放山洞中見到的那一幕。
謝鋒殺虎時的眼神:冷靜、精準(zhǔn)、帶著一點(diǎn)嗜血的狠厲。
那一刀不是江湖把式,更不是山野蠻力,而是軍中最上乘的“一擊必殺”:
鎖喉、刺目、攪顱,三式連環(huán),干脆得像尺子量過。
“這等身手……”沈硯無聲地磨了磨后槽牙,“放在玄策衛(wèi)‘火哨’里,也是頭排尖刀?!?br />
更妙的是,家里有這樣一個絕世高手,謝家人連“玄策衛(wèi)”三個字都沒聽過。
方才他們圍著令牌評頭論足,只當(dāng)是塊雕工精致的黑木頭;
謝文甚至拿指甲去摳海東青的翼羽,嘀咕“能換幾升糙米”。
沈硯想到這里,唇角不自覺上揚(yáng),無知者無畏,用起來反而最安全。
以謝鋒的身手,若真是哪一家埋的暗棋,絕無可能讓全家把天子佩劍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