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束班刻碑記

  人物表

  - 老墨：宮束班班主，50余歲，手藝精湛，看似嚴(yán)肅實(shí)則護(hù)短，對刻碑有近乎偏執(zhí)的執(zhí)著。

  - 阿石：20歲，身材壯實(shí)，力氣大但毛手毛腳，刻碑時總愛走神琢磨新奇點(diǎn)子。

  - 小筆：19歲，心思細(xì)膩，擅長臨摹碑文，卻總因過度緊張手抖，被戲稱為“顫筆小先生”。

  - 阿木：21歲，腦袋靈光，懂些木料修繕的旁門手藝，刻碑之余總愛搗鼓工具改良。

  - 李大人：朝廷派來監(jiān)工的官員，30余歲，刻板嚴(yán)謹(jǐn)，對碑文刻制要求極高。

  - 雜役甲、乙：負(fù)責(zé)搬運(yùn)石料、遞送工具的小工。

  第一幕：石料初至，鬧劇開場

  場景一：宮束班刻碑工坊 - 日 - 內(nèi)

  【工坊寬敞，地上散落著刻刀、鏨子、磨石，墻角堆著幾塊未完工的石碑。工坊中央空地上，一塊一人多高的青黑色石料靜靜矗立，表面粗糙，還帶著山澗的濕氣?！?br />
  【老墨背著手繞著石料踱步，眉頭緊鎖，手指時不時在石料表面摩挲，像是在感受石材的紋理。阿石、小筆、阿木湊在一旁，探頭探腦打量石料?！?br />
  阿石：（搓著手，眼睛發(fā)亮）班主，這就是要刻歐陽詢大人《九成宮醴泉銘》的料子？瞧這成色，黑得跟墨錠似的，刻出來字肯定亮堂！

  小筆：（緊張地攥著衣角，聲音發(fā)顫）可、可是這石料也太硬了吧，我昨天用鏨子試了試，就留下個白印子，要是刻壞了……（說著，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阿木：（拍了小筆一下，笑著打趣）又抖了吧？我都說了，你刻碑前先攥會兒我的木工刨子，練練穩(wěn)勁兒。再說了，有班主在，怕什么？實(shí)在不行，我給你做個“穩(wěn)手木架”，把你手固定住刻！

  阿石：（湊到阿木身邊，壞笑）得了吧，你那木架上次把自己手夾了，還想害小筆？我看不如讓小筆刻的時候，你在旁邊給她念口訣，“心要靜，手要穩(wěn)，刻壞了就找阿石頂罪”！

  【阿石話音剛落，小筆“噗嗤”笑出聲，緊張的神色消散不少。老墨轉(zhuǎn)過身，瞪了三人一眼，手里的煙桿在石料上輕輕敲了敲?！?br />
  老墨：（聲音洪亮）都別嬉皮笑臉的！這《九成宮醴泉銘》是歐陽大人晚年的楷書巔峰，筆法嚴(yán)謹(jǐn)，字字如鐵畫銀鉤，朝廷特意把這活兒交給咱們宮束班，要是出了差錯，咱們這招牌就砸了！

  阿木：（收起笑容，正經(jīng)道）班主放心，我昨天把家里祖?zhèn)鞯哪翘卓痰赌チ巳?，刀刃鋒利得能削紙。對了，我還在刀柄上加了層軟木，握著手不滑，刻起來更得勁兒。

  阿石：（拍著胸脯）我力氣大，石料打磨、搬運(yùn)的活兒包在我身上！保證把這石料磨得跟鏡面似的，讓小筆臨摹的時候看得清清楚楚。

  小筆：（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我……我已經(jīng)把《九成宮醴泉銘》的拓本臨摹了五十遍，每個字的起筆、收筆都記在心里了，這次肯定不手抖！

  【老墨看著三人認(rèn)真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笑意，剛要說話，工坊外傳來雜役的呼喊聲?！?br />
  雜役甲：（跑進(jìn)來，氣喘吁吁）班主！李大人來了，說是來檢查石料準(zhǔn)備情況！

  【三人瞬間慌了神，阿石手忙腳亂地把地上的工具往角落里塞，小筆緊張地整理衣襟，阿木則趕緊把自己搗鼓的木架子藏到石碑后面。老墨整了整衣袍，沉聲道：“慌什么？按規(guī)矩來?！薄?br />
  場景二：宮束班刻碑工坊 - 日 - 內(nèi)

  【李大人身著官服，手持折扇，慢悠悠地走進(jìn)工坊，身后跟著兩個隨從。他目光掃過工坊，最后落在中央的石料上，眉頭微蹙?！?br />
  李大人：（指著石料）老班主，這石料就是為刻《九成宮醴泉銘》準(zhǔn)備的？表面如此粗糙，怕是難以展現(xiàn)歐陽大人書法的精妙之處吧？

  老墨：（拱手行禮）回大人，這石料剛從終南山運(yùn)來，表面的浮塵和雜質(zhì)還未清理。今日我等便開始打磨，三日內(nèi)定能讓石料光滑如鏡，不影響刻字效果。

  【阿石站在一旁，忍不住插話】

  阿石：大人放心！我打磨石料的手藝可是一絕，上次刻城隍廟的碑，石料磨得能照見人影，路過的老百姓都夸呢！

  【李大人看向阿石，眼神帶著審視】

  李大人：哦？那可要好生打磨。歐陽大人的字，橫畫如千里陣云，豎畫如萬歲枯藤，一點(diǎn)如高峰墜石，若石料不平，刻出來的字便沒了神韻。你們宮束班雖是京城有名的刻碑班子，但也不可掉以輕心。

  小筆：（緊張地開口，聲音又開始發(fā)顫）大、大人，我已經(jīng)把拓本臨摹好了，您要不要看看？我保證刻的時候，字字都跟拓本上的一模一樣。

  【小筆說著，從懷里掏出臨摹的紙卷，雙手遞過去?？稍骄o張手越抖，紙卷差點(diǎn)掉在地上，阿木趕緊上前扶住，幫她把紙卷展開?！?br />
  李大人：（拿起紙卷，仔細(xì)翻看）字跡倒是工整，就是這手抖的毛病，刻碑時可得改改?？瘫槐葘懽?，一筆刻錯，整塊石料都可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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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連忙說道）大人，我正給小筆做“穩(wěn)手木架”呢，用桃木做的，輕便又穩(wěn)固，到時候小筆把胳膊架在上面，保證刻出來的字橫平豎直！

  【李大人放下紙卷，看向老墨】

  李大人：老班主，三日后我再來檢查石料打磨情況，一月之內(nèi)，必須完成石碑刻制。這碑刻成后要立在九成宮遺址，供后人瞻仰，若是出了差錯，你我都擔(dān)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