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宮畫事：宮束班藝會(huì)張萱

  人物表

  - 老周：宮束班技藝帶頭人，五十歲上下，話少手巧，擅長勾勒人物衣袂紋理

  - 小邢：二十出頭，活潑好動(dòng)，愛琢磨色彩搭配，總帶著一匣子礦物顏料

  - 阿泰：三十歲，身材魁梧，卻專工細(xì)膩筆觸，尤擅畫鞍馬鬃毛

  - 胖陳：二十五歲，吃貨屬性，畫食器、花卉一絕，總揣著點(diǎn)心

  - 張萱：唐代仕女畫名家，四十余歲，氣質(zhì)儒雅，手持畫筆時(shí)眼神銳利

  - 書童：十五歲，隨張萱打理畫具，機(jī)靈懂事

  第一幕：長安西市畫坊 日 內(nèi)

  【畫坊臨街，窗欞糊著透光的云母紙，陽光斜斜灑進(jìn)來，落在鋪著生宣的長案上。案上擺著幾碟硯臺(tái)、狼毫筆，還有小邢剛從西市買來的赭石、石青顏料塊?！?br />
  【老周正彎腰調(diào)墨，墨錠在硯臺(tái)里研磨出細(xì)膩的墨汁，他手腕輕轉(zhuǎn)，時(shí)不時(shí)抬頭看一眼墻上掛著的半幅仕女草稿——畫中女子梳著高髻，裙擺卻只勾了半條輪廓?！?br />
  【小邢蹲在案邊，把顏料塊往瓷碗里敲，濺出幾點(diǎn)石青粉末，他慌忙用指尖抹掉，卻蹭了鼻尖一塊青痕?！?br />
  小邢：（懊惱地拍大腿）這破顏料！昨兒跟胡商買時(shí)還說“色濃如天青”，怎么敲都碎成渣，待會(huì)兒畫衣裳準(zhǔn)要掉粉！

  【阿泰坐在長案另一頭，手里捏著支細(xì)筆，正對(duì)著案上擺的陶馬模型描線條。他眉頭皺著，時(shí)不時(shí)伸手摸一把陶馬的鬃毛，又低頭調(diào)整筆尖角度?！?br />
  阿泰：你少抱怨，上次你把朱砂摻了水，畫出來的仕女嘴唇跟中毒似的，老周沒罵你就不錯(cuò)了。

  【小邢剛要反駁，胖陳端著個(gè)食盒從門外進(jìn)來，食盒蓋子一掀，飄出桂花糕的甜香。他嘴里還嚼著一塊，說話含糊不清?！?br />
  胖陳：別吵別吵，吃塊糕消消氣。我今早去平康坊那家“桂香齋”買的，熱乎著呢?。ò咽澈型干弦环?，抓起一塊遞給老周）周哥，您也嘗嘗，墊墊肚子，這畫兒哪有一蹴而就的？

  【老周停下磨墨的手，接過桂花糕，卻沒吃，放在案邊的瓷盤里。他抬頭看了眼窗外，街上行人往來，偶爾有騎馬的貴族經(jīng)過，馬蹄聲“得得”響?！?br />
  老周：昨兒聽畫坊掌柜說，張萱先生近日在長安，聽說他剛畫完《搗練圖》，正尋地方琢磨新畫。咱們這半幅仕女圖，要是能讓他指點(diǎn)兩句，比瞎琢磨強(qiáng)十倍。

  【小邢眼睛一亮，猛地站起來，鼻尖的青痕晃得人眼暈。】

  小邢：真的？就是那個(gè)畫仕女跟活的一樣的張萱先生？我去年在洛陽見過他的《按樂圖》，那畫里的琵琶弦，看著都能彈出聲兒來！

  【阿泰放下筆，直了直腰，指節(jié)捏得“咔咔”響?！?br />
  阿泰：可咱們就是民間畫工，張萱先生是宮廷畫師，哪能輕易見著？

  【胖陳咽下嘴里的糕，拍了拍胸脯，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帖子。】

  胖陳：你們忘了？我表舅在崇文館當(dāng)差，前兒給我送了張“曲江畫會(huì)”的帖子，說張萱先生會(huì)去。咱們把這半幅畫帶著，說不定能找著機(jī)會(huì)！

  【老周拿起案上的草稿，指尖拂過紙上的線條，點(diǎn)了點(diǎn)頭?！?br />
  老周：行，今兒把這仕女的裙擺畫完，明兒一早就去曲江。

  第二幕：曲江池畔 日 外

  【曲江池邊楊柳依依，水面泛著粼粼波光。岸邊搭著幾座竹棚，棚下擺著長案，不少畫師圍在案邊作畫，偶爾有人低聲討論?！?br />
  【宮束班四人捧著畫軸，擠在人群里張望。小邢踮著腳，眼睛瞪得溜圓，突然指著不遠(yuǎn)處的竹棚?！?br />
  小邢：在那兒！你們看，那個(gè)穿青衫的，是不是張萱先生？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竹棚下，一位青衫男子正站在案前，手持畫筆，筆尖懸在紙上，似乎在思索。他身旁的書童正替他研墨，案上擺著一幅剛起筆的畫——畫的是幾位騎馬的女子，衣袂飄飄，似在春游。】

  【老周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襟，抱著畫軸走上前。小邢、阿泰、胖陳跟在后面，緊張得手心冒汗。】

  老周：（拱手行禮）晚輩宮束班老周，攜三位兄弟前來，久聞張先生畫藝高超，今日特來拜會(huì)，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張萱停下筆，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老周懷里的畫軸上，眼神溫和。】

  張萱：不必多禮，同為畫者，互相交流便是。你們也畫仕女？不妨展開看看。

  【阿泰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把畫軸鋪在旁邊的空案上。陽光落在紙上，那半幅仕女圖漸漸清晰——高髻女子眉眼精致，只是裙擺線條略顯生硬，色彩也有些暗沉?！?br />
  【張萱俯身細(xì)看，手指輕輕點(diǎn)在裙擺處，眉頭微蹙。】

  張萱：線條有力，眉眼也畫得傳神，只是這裙擺的褶皺，少了點(diǎn)“動(dòng)”感。仕女行走時(shí)，裙擺會(huì)隨步伐飄動(dòng)，你們看（他拿起一支筆，在紙上快速勾勒），這里該多一道曲線，這里要收得輕些，才像風(fēng)吹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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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邢湊上前，眼睛瞪得溜圓，伸手比劃著。】

  小邢：先生，我之前總覺得色彩不夠亮，您畫的仕女衣裳，怎么那么鮮艷卻不刺眼？

  【張萱笑了笑，指了指案上的顏料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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