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隋朝1
隋·乾陽殿營造記
人物表
- 李阿憨:宮束班工匠,二十余歲,力氣大但性子憨直,總因“想當(dāng)然”鬧小錯(cuò),對木作有股子愣勁
- 王老鐵:宮束班班頭,五十余歲,滿臉皺紋如木紋理,手藝精湛,話少但心細(xì),常提點(diǎn)李阿憨
- 趙小匠:宮束班工匠,二十歲左右,機(jī)靈嘴快,愛跟李阿憨打趣,手藝中等偏上
- 孫監(jiān)工:朝廷派來的監(jiān)造官,三十余歲,穿青色官袍,初期挑剔嚴(yán)苛,后期被工匠們的認(rèn)真打動(dòng)
- 陳木匠:宮束班老工匠,四十余歲,擅長雕花,性格溫和,常幫李阿憨收拾爛攤子
- 眾工匠:宮束班其他成員,十余人,各司其職,有鋸木的、刨料的、鑿榫的
第一幕:初入工地,憨態(tài)出糗
場景一:紫微城工地外圍·清晨
【晨光微亮,露水沾在未完工的木架上,遠(yuǎn)處傳來雞啼。數(shù)十根粗壯的楠木橫在空地上,宮束班工匠們已圍著木料忙碌,鋸木聲、敲打聲此起彼伏?!?br />
【李阿憨扛著一把大鋸子,呼哧呼哧跑過來,額頭上沾著汗,身上的粗布工裝還沾著草屑?!?br />
趙小匠(手里拿著刨子,對著一根方木刨得光滑,抬頭瞥見李阿憨):“喲,阿憨,昨晚是不是又跟你家那只老母雞搶窩了?瞧你這衣裳,比工地上的草垛還亂。”
李阿憨(撓撓頭,把鋸子往地上一放,聲音洪亮):“才沒有!我是今早起來給木料‘暖身子’,怕它們凍著不好干活。王班頭說了,乾陽殿是陛下要用來受萬國朝賀的,木料得伺候好!”
【周圍工匠們都笑了,陳木匠放下手里的雕花鑿,走過來拍了拍李阿憨的肩膀。】
陳木匠:“阿憨心是好的,但木料不用‘暖身子’,你把自己照顧好,別耽誤干活就行。今天要把那根主梁的榫頭鑿出來,你可得仔細(xì)點(diǎn),上次你把卯眼鑿大了半寸,王班頭熬夜才補(bǔ)好。”
【王老鐵從里屋走出來,手里拿著一把墨斗,黑色的墨線在晨光里泛著光。他沒說話,只是走到那根需要鑿榫的主梁前,用墨斗在木料上彈出一條筆直的線,然后朝李阿憨招了招手?!?br />
王老鐵(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威嚴(yán)):“阿憨,過來??春昧?,這榫頭得跟卯眼嚴(yán)絲合縫,差一分,主梁架上去就會晃。乾陽殿高九丈九,要是因?yàn)槟氵@榫頭出了差錯(cuò),咱們宮束班的人,都得提著腦袋見陛下?!?br />
李阿憨(立刻湊過去,眼睛瞪得溜圓,盯著墨線):“班頭,我記住了!這次我肯定不馬虎,我拿尺子量三遍,鑿一下量一下,保證分毫不差!”
【孫監(jiān)工穿著官袍,帶著兩個(gè)小吏走過來,腳步踩在碎石地上發(fā)出“咯吱”聲。他皺著眉掃視工地,目光落在李阿憨身上?!?br />
孫監(jiān)工(語氣挑剔):“王班頭,這就是你說的‘有力氣’的工匠?瞧這毛手毛腳的樣子,乾陽殿可是國之重器,容不得半點(diǎn)差錯(cuò)。今天正午之前,我要看到這根主梁的榫頭,要是不合格,你們宮束班這個(gè)月的工錢就別想拿了?!?br />
王老鐵(微微躬身,語氣平靜):“孫監(jiān)工放心,我宮束班做了三代木工,從未出過差池。阿憨雖憨,但肯下苦功,今日定能把榫頭做好?!?br />
【孫監(jiān)工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李阿憨看著孫監(jiān)工的背影,攥緊了手里的鑿子,指節(jié)都泛白了。】
趙小匠(湊到李阿憨身邊,小聲打趣):“阿憨,這下你可得加油了,不然咱們都得跟著你喝西北風(fēng)。”
李阿憨(咬牙):“我才不讓大家喝西北風(fēng)!我今天要是鑿不好榫頭,我就不吃飯!”
場景二:主梁旁·上午
【李阿憨蹲在主梁前,手里拿著尺子,反復(fù)測量墨線標(biāo)記的位置。他先在木料上用鉛筆輕輕畫了個(gè)小圈,然后拿起鑿子,屏住呼吸,慢慢往下鑿?!?br />
【第一鑿下去,木屑輕輕落在地上。李阿憨放下鑿子,又用尺子量了量,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繼續(xù)鑿。趙小匠在旁邊刨木料,時(shí)不時(shí)瞥一眼李阿憨,見他沒出差錯(cuò),嘴角露出一絲笑意?!?br />
【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李阿憨已經(jīng)鑿出了一個(gè)小凹槽。他直起腰,揉了揉發(fā)酸的胳膊,剛想歇口氣,就看到一只麻雀落在主梁上,嘰嘰喳喳地叫著?!?br />
李阿憨(看著麻雀,笑著說):“小家伙,你也來瞧我干活???我告訴你,我這榫頭鑿好后,主梁架上去,比你住的樹杈結(jié)實(shí)多了?!?br />
【麻雀撲棱著翅膀飛走了,李阿憨低頭想繼續(xù)鑿,卻沒注意到手里的鑿子歪了?!斑恕钡囊宦暎徸勇湓诹税疾叟赃?,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br />
李阿憨(臉色瞬間變了,拿起尺子量了量,聲音都帶了哭腔):“完了完了!我把木料鑿壞了!這可怎么辦???孫監(jiān)工要罵我們了,班頭也要生氣了……”
【陳木匠聽到聲音,走了過來,低頭看了看那道痕跡,又看了看李阿憨通紅的眼睛,拍了拍他的后背。】
陳木匠:“阿憨,別慌。這道痕跡不深,我用刨子刨一下,再重新彈墨線,還能補(bǔ)救。你剛才是不是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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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憨(點(diǎn)點(diǎn)頭,抹了把眼淚):“剛才來了只麻雀,我跟它說了兩句話,就把鑿子拿歪了。陳叔,我是不是特別笨???連個(gè)榫頭都鑿不好?!?br />
【王老鐵走了過來,蹲在主梁前,用手指摸了摸那道痕跡,然后拿起墨斗,重新在木料上彈了一條線?!?br />
王老鐵(看著李阿憨,語氣沒有責(zé)備,反而帶著幾分溫和):“干活的時(shí)候,心里不能裝別的事。乾陽殿的每一根木料,每一個(gè)榫頭,都連著咱們的手藝,也連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