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昭臺·氣運(yùn)篇》

  場景一：洛邑近郊，昆昭臺選址地

  時間：周靈王十三年，春

  （晨霧未散，一片開闊的河灘上已響起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蔫徥?。十幾個穿著粗麻布短打的漢子圍著塊半人高的青石，要么舉著鑿子亂戳，要么抱著錘子砸空，時不時發(fā)出一陣哄笑。）

  鐵山（掄圓了錘子，卻砸在自己腳邊的泥地里，濺了一臉泥）：哎哎！老三你往哪兒躲？這石頭比你還硬，你縮個屁??！

  老三（抱著頭蹲在石頭后）：那也不能往我手上砸??！昨兒個你鑿掉的那半塊，差點(diǎn)拍我天靈蓋上！

  （一陣笑鬧中，一個身著靛藍(lán)長衫的男子背著雙手走來。他袖口繡著半朵云紋，腰間懸著柄青銅短尺，正是工藝門門主——墨玄。）

  墨玄（踢了踢腳邊一塊歪歪扭扭的木架子）：宮束班的諸位，這是要給靈王殿下蓋座“搖搖樓”？

  （眾人瞬間收聲，鐵山手忙腳亂地把錘子藏到背后，臉上的泥印子蹭到耳朵上，活像只花臉貓。）

  鐵山（撓頭憨笑）：門主！這不是在試……試新法子嘛！您看這石頭，咱給它鑿成鳳凰展翅的模樣，是不是比方方正正好看？

  （墨玄俯身，指尖敲了敲青石側(cè)面。那里被鑿出個歪歪扭扭的豁口，倒像是被狗啃過。）

  墨玄：鳳凰展翅？我看是野雞折了腿。（忽然揚(yáng)聲）周室傳訊，靈王殿下三日后要親來看地基。你們這群憨貨要是再拿石頭練摔跤，我就把你們的工錢全換成黃連，泡水喝三個月。

  （眾人“哎喲”一聲，老三捂著腮幫子直咧嘴：“門主饒命！黃連水比鐵山的錘子還嚇人！” 一句話逗得眾人又笑作一團(tuán)，鐵山追著老三要揍他，倆人撞翻了堆石料，滾成一團(tuán)泥球。）

  墨玄（扶額嘆氣，嘴角卻偷偷勾起）：都給我起來。（從袖中抽出一卷獸皮圖紙，往地上一鋪）昆昭臺，高九丈，上承北斗，下接洛水，要聚人族氣運(yùn)，就得讓每塊磚、每根木都透著“正”氣。

  （他指著圖紙上盤旋而上的臺基，指尖劃過那些細(xì)密的紋路：“看見沒？這是二十八宿紋，每道刻痕得深三分，寬一寸，你們手里的鑿子要是抖一下，將來臺頂聚來的不是氣運(yùn)，是山里的野鬼?！保?br />
  鐵山（湊過去，鼻子差點(diǎn)貼到圖紙上）：門主，這紋路跟您上次給王姬做的梳妝盒上的不一樣??？那盒子上的花，我家婆娘看了都夸好看。

  墨玄（屈指彈了他個腦瓜崩）：那是裝胭脂的，這是鎮(zhèn)國運(yùn)的。（忽然提高聲音）三天后，我要看到地基里的每塊基石都嵌得嚴(yán)絲合縫，連螞蟻都爬不進(jìn)去！

  （眾人轟然應(yīng)諾，可轉(zhuǎn)身拿起工具，又開始狀況百出。有個叫小石頭的少年想把木楔敲進(jìn)石縫，結(jié)果一錘子下去，木楔飛出去，正好砸中遠(yuǎn)處燒火的陶罐，“哐當(dāng)”一聲，陶罐裂成兩半，里面的米粥淌了一地。）

  小石頭（嚇得臉發(fā)白）：對……對不??！我不是故意的！

  （鐵山跑過去，看著滿地的粥渣，忽然蹲下身，用手指蘸了點(diǎn)粥，往小石頭臉上一抹：“沒事沒事，就當(dāng)給你畫個‘開工符’！” 眾人笑得前仰后合，連墨玄都背過身去，肩膀抖個不停。）

  場景二：昆昭臺施工現(xiàn)場，三個月后

  時間：夏，正午

  （臺基已初具雛形，九層臺階蜿蜒而上，每層都刻著繁復(fù)的云雷紋。十幾個工匠正往臺壁上嵌玉雕的星辰，鐵山踩著木架，手里舉著塊巴掌大的玉璋，要往高處的凹槽里放。）

  鐵山（踮著腳，胳膊伸得像只長臂猿）：哎！左邊點(diǎn)……再左邊……哎對！就這兒！

  （他猛地一使勁，玉璋沒嵌進(jìn)去，自己倒從木架上滑了下來，好在抓住了根橫梁，整個人懸在半空晃悠，活像只被吊起來的熊。）

  老三（抱著柱子笑得直不起腰）：鐵山！你這是要給臺頂掛個“活風(fēng)鈴”？

  （鐵山手腳亂蹬，腰間的麻繩忽然松了，“啪嗒”一聲摔在沙堆上，正好坐進(jìn)老三剛和好的石灰里，瞬間成了個白胡子老頭。）

  （眾人笑得直拍大腿，墨玄站在臺基上，手里拿著根竹尺比劃高度，聽見笑聲回頭，正好看見鐵山頂著一頭白灰爬起來，嘴里還嘟囔著“玉璋沒碎”，忍不住也笑出了聲。）

  墨玄：行了，別笑了。（指著臺頂?shù)陌疾郏┛吹經(jīng)]？那里要嵌十二塊青玉，對應(yīng)十二地支，日落時得讓陽光從玉里透出來，在臺底映出“人族永昌”四個字。

  小石頭（舉著塊青玉跑過來，腳下一滑，青玉飛出去，擦著墨玄的耳邊釘進(jìn)旁邊的木柱里，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嵌成個圓）：門、門主！我……我不是故意的！

  （空氣瞬間凝固，眾人瞪著眼不敢說話。墨玄慢慢轉(zhuǎn)過頭，看著木柱上那塊嵌得絲毫不差的青玉，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笑得直捂肚子。）

  墨玄：好小子……歪打正著的本事，比你師兄們強(qiáng)多了?。ㄖ钢嘤瘢┛匆姏]？這就是氣運(yùn)——有時候你追著它跑，不如它自己撞上來。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diǎn)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鐵山頂著白灰湊過來，想拔青玉，結(jié)果一使勁，連柱子帶玉扳下來一塊，嚇得他抱著柱子直哆嗦。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fā)出更響的笑聲，連遠(yuǎn)處監(jiān)工的內(nèi)侍都探頭來看，被這陣仗驚得直皺眉。）

  場景三：昆昭臺頂層，竣工前夜

  時間：秋，月夜

  （九層高臺直插夜空，臺頂?shù)你~制斗拱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二十八宿紋里嵌著的夜明珠正緩緩亮起，像撒了一地星辰。）

  墨玄（站在臺邊，望著遠(yuǎn)處洛邑城的萬家燈火）：明日靈王登臺，這昆昭臺便要正式聚氣了。（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