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大九才說道：“他們希望我們攻城，我們偏不攻。他們預(yù)料我們可能會后撤，那我們就‘撤’給他們看！”

  “將軍的意思是？”大十六問。

  “東明既已放出巡邏隊，很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我們現(xiàn)在只能這樣，大家湊近一點(diǎn)……”

  大九眼中閃爍著冷靜的光芒，開始部署后面的計劃……

  ……我是懶散的分割線……

  就在蒼州王趙樽帶著五百府兵從京城外官道經(jīng)過的第三日。

  傍晚，天色將暗未暗，云層低垂，一抹殘陽如血般涂抹在天際。

  青州城門外，一支黑壓壓的軍隊正沉默地推進(jìn)。

  他們鎧甲鮮明、旗幟獵獵，正是奉了趙樽之命，趁青州與益州駐軍被調(diào)去馳援東關(guān)、城內(nèi)空虛之際，前來奪取這兩州的蒼州將士。

  城門正要緩緩合攏，守城士兵遠(yuǎn)遠(yuǎn)望見塵頭起處，連忙奔上城樓稟報。

  守將心中一凜，疾步登城，然后手按垛口極目遠(yuǎn)眺。

  只見那支軍隊步伐整齊、衣甲鮮明，的確是大景的制式鎧甲，行進(jìn)間卻不慌不忙，透著一種異樣的從容。

  他稍松一口氣，對身旁副將道：“看裝束像是荊州來的兵……可這個時辰，他們來此作甚？”

  軍隊漸行漸近，直至城下。

  為首的將領(lǐng)端坐在馬上，玄甲紅纓，正是趙樽麾下的肖正飛。

  城門守將整了整身上的鎧甲，俯身喊道：“城外是何人兵馬？”

  肖正飛抬頭，聲如洪鐘：“東明犯境，兵部調(diào)令，著我荊州軍馳援東關(guān)，借道青州，速開城門！”

  守將蹙眉沉吟了片刻。

  東明犯邊之事確已傳遍邊關(guān)，兵部文書前幾日也曾抵達(dá)青州。他又細(xì)問了幾句關(guān)防口令和行軍路線，肖正飛對答如流，毫無破綻。

  “開城門——”守將終于下令。

  沉重的城門再度軋軋打開，肖正飛一馬當(dāng)先，率軍入城。但他卻并不急于前進(jìn)，入城后反而勒馬停在道旁，冷眼望著軍隊如暗流般緩緩涌入城門。

  守將自城樓走下，上前搭話：“將軍，荊州此次發(fā)兵多少？”

  “兩萬。”肖正飛淡淡道，“余下的還得防備蒼州那邊?！?br />
  “唉，”守將嘆了一聲，“你說蒼州王好端端的，怎就說反就反了呢？”

  肖正飛嘴角微揚(yáng)，似笑非笑：“朝廷大事，豈是你我該議論的？守好本分便是。”

  守見他神色倨傲，不敢再多言，只得訕訕應(yīng)了聲“那是”。

  正說著話，他的目光卻忽然被肖正飛手中抱著的東西所吸引，那些入城的士兵每人手里也抱著一個。

  那東西是個黝黑修長的鐵器，形狀古怪，從未見過。

  “將軍，這是……”守將好奇指向他手中。

  此時，最后幾列士兵也馬上就要踏入城門。陰影掠過肖正飛的臉龐，他忽然咧開嘴，露出一絲冰涼的笑意：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br />
  話音未落，他猛地舉起手中的M16，厲聲喝道：“突擊隊，立即控制城防！”

  這聲厲喝撕裂了城門洞下短暫的平靜。

  站在肖正飛面前的守將臉上諂媚的笑容尚未褪去，驚愕才剛剛浮現(xiàn)，瞳孔中已映出那奇異鐵器噴吐的火舌。

  “噠噠噠——”

  清脆的爆響震耳欲聾，守將胸前爆開數(shù)朵血花，身體劇烈震顫著向后倒去，眼中凝固著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至死都不明白，這究竟是什么兵器，為何沒有任何點(diǎn)火擊發(fā)的過程，為何速度如此之快，連痛感都來不及傳達(dá)就已奪走了他的性命。

  與此同時，原本“井然有序”入城的荊州軍——實(shí)為蒼州精銳。

  他們瞬間撕破了偽裝。

  隊伍中響起一片拉槍栓的咔嗒聲，士兵們迅速以三五人為一組，按照反復(fù)演練的戰(zhàn)術(shù)動作撲向各自目標(biāo)。

  城門洞內(nèi)頓時人影交錯，腳步雜沓，伴隨著驚怒的喝問和凄厲的慘叫。

  “你們干什么？！”

  “反了！他們反了！”

  “敵襲——！”

  幾個守城士兵試圖合力推動沉重的大門將其重新關(guān)閉，但已經(jīng)太晚了。

  一隊蒼州突擊隊員迅猛沖來，M16短點(diǎn)射的聲音密集響起。

  子彈擊打在包鐵木門上，濺起一串串木屑火花，更精準(zhǔn)地鉆入試圖關(guān)門的士兵身體。

  士兵們踉蹌倒地，鮮血迅速在門洞下的塵土中漫開。

  隊伍尾部的蒼州士兵如潮水般迅速控制城門兩側(cè)馬道和登城階梯。

  城樓上的守軍短暫的驚恐后試圖反抗，零星的弓箭射下，但在自動火力的壓制下，任何露頭的嘗試都招致狂風(fēng)暴雨般的還擊。

  箭塔上的弓箭手甚至沒看清敵人何在，就被精準(zhǔn)的點(diǎn)射擊中，從垛口栽落。

  戰(zhàn)斗——或者說屠殺——在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