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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汗……這……”巴特爾猶豫。

  博魯不耐道：“快去！”

  “是！”

  巴特爾掉頭，朝著大帳的方向策馬而去。

  此時(shí)，玉伽公主正站在王帳外的高臺上，遠(yuǎn)眺著雪原上的對峙。

  她纖細(xì)的手指緊緊攥著狐裘的邊緣，心跳如擂鼓。

  當(dāng)看到巴特爾策馬返回時(shí)，她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一步。

  “公主！”巴特爾在馬上行禮，“來人自稱是大景京城錦繡坊派來送物資的，指名要見您！”

  聽到“錦繡坊”，玉伽公主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同夜空中突然點(diǎn)亮的星辰。

  “是唐小童！一定是他，他竟然成功了！”她裹緊狐裘快步走下高臺，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備馬！快！”

  侍女阿珠慌忙牽來她的白色戰(zhàn)馬。她利落地翻身上馬，動作絲毫不遜于任何突厥勇士。

  她回頭對巴特爾說：“錦繡坊的人沒有惡意，是來幫我們的！”

  巴特爾面露遲疑：“公主，大景人詭計(jì)多端……”

  “若他們要攻打王庭，會只派那點(diǎn)人來嗎？”玉伽公主一抖韁繩，“那些車上裝的定是過冬的糧食和藥材！”

  風(fēng)雪中，玉伽公主跟在巴特爾的身后策馬飛奔，心中默念著唐小童臨行前對她的承諾。

  如今，他真的做到了。

  當(dāng)玉伽公主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陣前時(shí)，平川面上才露出一絲笑顏。

  他再次高喊：“玉伽公主，我等受錦繡坊東家所托，特來給你們送過冬的物資！有清單在此！你們趕緊派人卸貨吧！”

  博魯可汗看著玉伽公主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又望了望那些奇怪的車輛，終于緩緩收刀入鞘。

  “讓他們靠近，”他對左右下令，“但一定要保持警惕?！?br />
  玉伽公主已驅(qū)馬上前，她看了一眼在風(fēng)雪中飄揚(yáng)的錦繡坊旗幟，已是熱淚盈眶。

  深吸了一口氣，用流利的大景話回應(yīng)?！斑@位將軍，玉伽代我突厥子民，感謝蒼州王妃的慷慨相助！”

  平川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張寫滿貨品的紙：“這是物資清單，請公主過目。另有王妃親筆書信一封?！?br />
  當(dāng)書信遞到玉伽公主手中時(shí)，她注意到平川手上布滿凍瘡，顯然這一路上并不輕松。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這不僅僅是一次物資交接，更是兩個(gè)敵對民族間第一次真誠的伸手。

  風(fēng)雪依舊，但玉伽公主感到心中有什么東西，正在悄然融化。

  見玉伽公主恭敬的接過了清單，而且對方與玉伽公主說話也和顏悅色，博魯可汗和眾多的突厥騎兵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這真是送給我們的?！?br />
  “是公主為咱們弄來的糧草?！?br />
  “咱們今冬終于不會再挨餓受凍了?！?br />
  “我要去告訴阿媽，我們有糧草了?！?br />
  看著那一車車實(shí)實(shí)在在的糧草，在場的所有突厥人都高聲歡呼起來。

  博魯也是滿臉驚喜，他努力壓住心中的激動正要揮手下令卸貨，平川洪亮的聲音又響起在空曠的雪原上。

  “玉伽公主。此次運(yùn)輸?shù)奈镔Y總共有三隊(duì)，這里只是第一隊(duì)，還有兩隊(duì)過幾日送到。這些糧食、布匹和藥材，足夠你們的族人度過這個(gè)寒冬?！?br />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對面突厥騎兵們有些饑黃的面容和襤褸的衣衫。

  “錦繡坊的東家說了，送這些物資不是怕了你們突厥，而是大家都生活在這片天地間，應(yīng)當(dāng)守望相助。他不愿看著婦孺挨餓，老人受凍?！?br />
  玉伽公主哽咽著點(diǎn)頭，“請轉(zhuǎn)告蒼州王妃和唐掌柜，這份恩情，我突厥永世難忘?！?br />
  玉伽公主的態(tài)度讓平川滿意點(diǎn)頭，他又提高聲音說道：“記住，這三隊(duì)物資都是由錦繡坊東家私人所贈，與大景朝廷無關(guān)。”

  玉伽公主快速瀏覽完清單，轉(zhuǎn)身對博魯可汗說道：“可汗，都是上好的糧食和藥材，足夠我們撐到開春?！?br />
  周圍的突厥騎兵聞言，紛紛交頭接耳，滿面驚喜。

  有人甚至已經(jīng)翻身下馬，對著狼山連連叩首：“長生天終于開眼了？這么多糧食，能救多少孩子??！”

  博魯可汗翻身下馬來到平川馬前，他撫胸行禮：“我是突厥的可汗，名叫博魯，請代我謝過你們東家。突厥人記恩，這份恩情我們……”

  “且慢?！逼酱ㄍ蝗惶执驍?，他面色一肅，聲音陡然轉(zhuǎn)冷，“這三隊(duì)物資是贈送的。但今后若再需要糧草物資，你們就得拿東西來交換?！?br />
  空氣短暫的凝固，博魯可汗和所有的親兵們都愣了一下，他們似乎還沒明白其中的意思。但玉伽公主的面上已是欣喜異常。

  她仰頭望向平川，黑亮的眸子里閃著希望的光：“這位將軍，您的意思是……大景同意與突厥互市了？”

  平川嚴(yán)肅的面色稍緩，繼續(xù)道：“如今隆冬時(shí)節(jié)，諸事不便。待開春后，我家主子會盡力說服朝廷，在陰山腳下設(shè)立貿(mào)易集市。兩國貨物皆可互市，但需簽訂條約?！?br />
  他目光如電，直視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