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將她下巴捏住，“別！”

  沈桑寧不明所以，“你，不想嗎？”

  她的話音中沒有嫌棄和抗拒，反而是裴如衍，呼吸都幻上往日沒有的沉重——

  “央央，不用為我做這些?！?br />
  昏暗的光線中，沈桑寧看清他眼皮顫動(dòng)，“可是，這樣對(duì)你，不公平。”

  “不一樣，央央干凈。”裴如衍手腕使力，將她拉到身側(cè)，重新躺下。

  轉(zhuǎn)眼間，被子都蓋在了沈桑寧的身上。

  等會(huì)兒，他難道是在說他臟嗎？

  沈桑寧不解，他若是臟的話，這世上還有干凈的男人嗎？

  裴如衍尚不知她的想法，偏開頭，不經(jīng)意間又瞧見了那“天窗”，腦海被揮之不去的記憶席卷，他心上就仿佛被壓了石頭。

  明天，明天要讓人將屋頂重蓋。

  要砸不爛、摔不壞，偷窺不得的那種屋頂！

  裴如衍伸手，將被褥上移，蓋在臉上，把自己悶在其中。

  半晌后，被角微動(dòng)。

  沈桑寧嘗試把他的被子掀掉，大熱天的蓋著臉，也不怕悶死。

  可惜，抽不開。

  某人攥住了被角。

  沈桑寧心里微嘆，第一次看見裴如衍這么幼稚的一面。

  她靠近些，隔著被子，在他耳邊說——

  “阿衍。”

  “你也干凈?！?br />
  語罷，就躺在了里側(cè)，顧著自己睡著了。

  *

  至于中了拂春粉的裴徹，后來是怎么解藥的，沈桑寧不知道，也不在乎。

  第二天，醒來時(shí)，裴如衍已經(jīng)下朝回來了。

  她觀察著他的臉色，看似沒有異常。

  只是話比往日里更少了一點(diǎn)。

  一盤花蜜餅被端到眼前，裴如衍看都沒看，只喝著清淡的粥。

  沈桑寧拿起花蜜餅，嘗了一口，覺得還行。

  她有意想讓裴如衍開朗些，主動(dòng)將花餅喂到他嘴邊，“別只喝粥嘛，吃吃看這個(gè)。”

  裴如衍垂眸，順從地咬了一口。

  頃刻間，甜膩口感在他舌尖蔓延，他下意識(shí)地皺眉。

  卻見沈桑寧還舉著餅，猶豫須臾，又咬了一口。

  粘稠的蜂蜜沒有咬斷，拉出了絲，還黏在了他的唇上，混合著梔子花的香氣。

  裴如衍眸光一黯，不知想到什么，扭頭過，輕咳一聲。

  沈桑寧看他嗆到了，便放下了畫餅，將干凈的帕子遞給他，他一手接過，擦了擦嘴。

  他的脖頸都泛起粉紅，看來真是嗆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