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他仿佛又看到了李梅兒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和她腰間那串從不離身的銅鈴。

  "做得好，我的郎君..."那聲音輕柔地說，"現(xiàn)在，把茶端給你的家人吧..."

  程澤欣的眼神變得恍惚，他機(jī)械地端起茶盤，走回飯廳。

  當(dāng)他跨過門檻時，臉上的迷茫一掃而空，又恢復(fù)了那副春風(fēng)得意的模樣。

  程錦月正與祖母說著話，忽然感覺上古戒指微微發(fā)燙。

  她低頭一看，上古戒指表面浮現(xiàn)出細(xì)小的血色紋路，這是上古戒指檢測到劇毒時的反應(yīng)。

  "主人，茶水有問題，是蠱蟲卵。"一個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南疆噬心蠱，飲下者三月內(nèi)將完全受施術(shù)者控制。"

  程錦月心頭一震，抬眼看向正給祖母倒茶的程澤欣。

  大哥臉上帶著自然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異常。

  但上古戒指的警示不會有錯——這茶水里確實被下了能控制人心的蟲卵，有一種蟲卵就連擅長蠱蟲的人都很難發(fā)現(xiàn)，何況是她們這種普通人。

  "李梅兒好狠毒，想控制程家所有人。"程錦月用意識與上古戒指交流，"祖母歲數(shù)大了，經(jīng)不起蠱蟲的折騰。"

  她必須阻止家人喝下這茶，但又不能打草驚蛇。

  程錦月心念電轉(zhuǎn)，在程澤欣將茶杯放到她面前時，假裝不小心碰翻了茶壺。

  "哎呀！"程錦月驚呼一聲，茶壺應(yīng)聲落地，滾燙的茶水濺了一地。

  "錦月你小心點。燙著了嗎？"老夫人緊張地問道。

  程錦月連忙站起身，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祖母，沒事是我不小心，我去再泡一壺。"

  趙嬤嬤上前拿起茶壺碎片："還是我去吧。"

  程錦月注意到程澤欣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

  他蹲下身幫忙收拾碎片，語氣關(guān)切："錦月沒燙到吧？"

  "沒事的大哥。"程錦月仔細(xì)觀察著程澤欣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眼中只有真誠的關(guān)切，沒有一絲心虛。

  這不對勁——如果他故意下毒，此刻應(yīng)該會有慌亂或失望的情緒才對。

  程澤決走過來，遞給程錦月一塊手帕："錦月今天怎么了，如此毛手毛腳的，手都燙紅了。"

  程錦月接過手帕，趁機(jī)低聲問道："二哥，大哥最近可有什么異常？"

  程澤決眉頭微皺："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覺得大哥好像變了不少。"程錦月含糊其辭。

  程澤決若有所思地看了大哥一眼："自從認(rèn)識李姑娘后，大哥確實...有些不同了，難道是快娶媳婦了高興的唄。"

  另一邊，程澤欣幫著收拾完碎片，站起身時突然晃了一下，扶住了桌子。

  "大哥？"程錦月連忙上前扶住他。

  程澤欣搖搖頭，臉色有些蒼白："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老夫人擔(dān)憂地看著程澤欣："澤欣啊，你臉色很差，要不要讓錦月給你看看？"

  "不用了祖母，我身強(qiáng)體壯的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程澤欣勉強(qiáng)笑了笑，"我去幫趙嬤嬤重新泡茶。"

  程錦月注意到大哥離開時步伐有些虛浮，更加確信事情不簡單。她借口去換衣服，悄悄跟了上去。

  廚房里，程澤欣靠在墻邊，額頭滲出冷汗。他感覺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在嗡嗡作響，像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大少爺，你臉色很差，還是回去休息吧。"趙嬤嬤擔(dān)憂地說，"老奴一個人泡茶就行。"

  程澤欣點點頭："那就麻煩趙嬤嬤了。"

  他轉(zhuǎn)身正要離開，差點撞上站在門口的程錦月。

  "錦月？"程澤欣愣了一下，"你怎么..."

  "大哥，我有話問你。"程錦月壓低聲音，"剛才那壺茶...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程澤欣一臉茫然："加什么？就是普通的茶葉啊。"

  程錦月盯著大哥的眼睛，發(fā)現(xiàn)他不像在說謊："你確定？你再好好想想。"

  程澤欣皺起眉頭，努力回想，突然抱住頭："我不知道...我的頭好痛...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叫我..."

  程錦月連忙扶住他："大哥！你沒事吧，我扶你去休息？"

  程澤欣的眼神忽然變得清明："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錦月，你到底想問我什么？"

  程錦月心沉了下去——大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