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字字慟痛亦泣血
; 眼中皆有淚光,眼睛紅腫。
但見這百余男女老幼來到府門前,認(rèn)出了蕭元徹的車駕,竟忽的朝車駕而去。
慌得護(hù)衛(wèi)皆腰刀出鞘大聲喝道:“汝等意欲何為,休得再近前了!否則格殺無論?!?br />
這百余男女老幼離著蕭元徹的車駕大約還有三丈余,便聽到他們中有人凄愴的大喊一聲道:“楊氏一族,跪!”
話音方落,“呼啦啦——”
百余人動(dòng)作一致,齊刷刷的跪倒在地上。
白衣縞素,飄蕩如絮。
每個(gè)人臉上的憂傷更顯的破碎凄楚。
蕭元徹坐在車中,神情不斷變換,沉聲道:“爾等何故跪我?你們楊府滿府縞素,可是又誰故去了不成?楊太尉,你楊氏家族族長(zhǎng)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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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徹連問了三遍,跪在地上的數(shù)百縞素男女皆無聲無息。
蕭元徹正自遲疑。
忽的,這群跪地的人中又有人凄愴的高聲喊道:“請(qǐng)先族長(zhǎng)靈位!”
話音方落,百余男女悲聲大作,哭聲震天。
其聲凄凄慘慘戚戚,其狀摧人心肝皆碎。
但見楊府門口人影一閃。
一青年男子,滿身重孝,縞素雪白。手中捧著一巍巍靈牌位,眼含清淚,亦步亦趨的從府門口走了出來。
此人面色枯槁,當(dāng)是傷心過度所致,雙眼如血,當(dāng)是過度流淚所致。
披頭散發(fā),只用一根孝帶勒了前額的亂發(fā)。
他亦步亦趨,顫巍巍的走到這近百人的縞素隊(duì)伍之前。
正是太尉楊文先的長(zhǎng)子——楊恕祖!
但見他一臉的凄愴,忽的將靈牌位舉過頭頂,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那聲音卻依舊嘶啞,卻說的凄楚悲愴,一字一頓。
“楊氏家族族長(zhǎng),大晉太尉先考楊氏諱文先府君之靈位在前,楊氏族人,大跪!”
楊恕祖一甩孝服,當(dāng)先跪了下去。
但見縞素飄蕩湮天,這百余縞素楊氏族人悲聲大作,凄凄哀哀,錐心刺骨。
蕭元徹坐在車中,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
他懷疑自己聽錯(cuò)了。
什么,楊文先死了?這怎么可能?
蘇凌心中也是一驚。
不過瞬間便明白了,這楊府上下如此大陣仗,也只能是楊文先故去了。
蘇凌心中也不由的一陣嘆息。
說到底,他楊家是被人擺了一道,這大晉十幾年的老臣,落得的下場(chǎng)竟然如此。
蘇凌心神大動(dòng),寂然無語。
蕭元徹也是瞳孔微縮,忽的從車上疾步而下,來到高舉著靈位牌的楊恕祖身前,沉聲問道:“楊恕祖,你說什么?老太尉死了?你說的可是真的?”
楊恕祖這才雙手高舉靈位,叩頭到額上流血,凄聲道:“丞相大人!此事怎么可能有假?我父親因?yàn)槲业氖虑椋粫r(shí)間擔(dān)憂驚懼,府中亦曾好言勸慰,未曾想今日一早,恕祖去問我父親安,卻見他已然自掛于梁上了......”
蕭元徹聞言,身體一顫,頭忽的疼的幾乎要裂開。
眼前一黑,幾欲摔倒。
慌得魏長(zhǎng)安趕緊過來扶住蕭元徹,顫聲道:“主人.....主人保重身體??!......”
蕭元徹心神劇震,臉色極為難看,使勁的揉著額頭。
忽的眼中兩行老淚滾落。
神情哀痛,不似作假。
蕭元徹的本意,并不想完全至楊文先和楊氏家族于死地,只是逼他楊氏一門站隊(duì),他以為自己要?dú)钏∽?,那楊文先定然親自到自己府上求情。
自己便可以順?biāo)浦?,賣個(gè)人情,順便敲打敲打他,不愁楊氏不完全倒向自己。
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楊文先竟然選擇了如此極端而又剛烈的做法。
自縊而死,保全了他作為楊氏大族,最后的一點(diǎn)顏面。
“文先啊!......你這又是何必??!.....文先!”
蕭元徹淚眼迷蒙,神情至慟。
他并未有一絲假裝的意味。
當(dāng)年王熙作亂,天下二十八路諸侯共抗王熙。是太尉楊文先傾整個(gè)家族之力暗中救下了被亂兵所擄的晉帝劉端。
隨后楊文先又力排眾議,主張將晉帝交給當(dāng)時(shí)還是奮武將軍的蕭元徹。
這才有了蕭元徹迎晉帝到龍臺(tái),而蕭元徹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方略才得以實(shí)施。
所以從這方面來講。
蕭元徹和楊文先,可以稱得上患難與共的盟友。
正因?yàn)檫@些事情,蕭家老三蕭思舒與楊文先之子楊恕祖更是自小便相交。
蕭楊兩家可以稱得上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