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冤枉你的人
痛!
巨痛!
伴隨著這種不停抽搐的頭痛,還有一股腐臭的尿騷味,直透鼻腔。
陳洛嘗試睜開眼睛。
他猜自己昨天喝醉后,定是抱著馬桶睡著了,氣味才會這么難聞。
睜開眼,陳洛看了看四周,愣了。
陰暗潮濕的石室,一面墻壁是木柵欄,而他正躺在一堆雜草上,靠著的墻壁上方,兩個碗口大的窗戶,吹進一股冷風,把陳洛凍得打了一個哆嗦。
我這是……
陳洛懵了,這是哪兒啊我去!
突然,大腦又是一陣抽痛,海量的不屬于他的記憶,塞到了他的腦海中。
陳洛‘看’著這些記憶,明白了一件事。
他穿越了!
原身也叫陳洛,本是這大乾皇朝禮部侍郎陳敬南的公子,平時喜歡揮毫潑墨,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氣。
靠著父親的福蔭,還在刑部謀了個差事,平時喝喝小酒,聽聽小曲,好不自在。
可就在不久前。
戶部尚書陸濟元參了陳敬南一本,說他參與黨爭,并買通刺客,刺殺六皇子,欲扶三皇子上位。
圣上大怒,將陳家上下關進了大獄。
三天后,陳府上下,將一起流放嶺南。
刺殺皇子可是重罪,沒有誅三族,已經(jīng)是圣上法外開恩。
可是,流放罪也很重。
在這種年代,流放嶺南,可不是去旅游,是要死人的。
不是,我剛穿越過來,都還沒享受享受,就得開始遭罪?
我招誰惹誰了我?
陳洛猛地坐起,繼續(xù)回憶原主的記憶。
在原主的記憶中,陳敬南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也不喜歡拉幫結派,咋就突然犯糊涂了呢?
有冤情!
肯定是這樣!
正想著的時候,柵欄外的走廊上,響起一陣兒鐵鏈摩擦地面的聲響。
不多時,就見一個穿著囚服中年男子,被兩個獄卒架了回來。
牢門被打開,中年男子被兩獄卒,推了進來,見中年男子跌倒,兩獄卒哈哈大笑。
“對不起啊陳大人,我們手滑了!”
“您沒事吧?”
陳洛認出了中年男子就是陳敬南,趕緊上前扶他起來。
陳敬南雙手雙腳都上了鐵鏈,腳跟手都因上刑而滲著血,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顫抖。
“爹!”
陳洛喊完,發(fā)現(xiàn)并沒覺得太過別扭,原主的記憶與情感,好像都被他完美繼承。
陳敬南應了一聲,被陳洛扶著坐在一堆雜草上面。
“洛兒,別怕,他們不會傷害你的,等……等到了嶺南,就安心住下,永遠……永遠不要再回來……”
陳敬南知道,自己恐怕活不到嶺南了。
“爹,您向來不參與黨爭,為什么?”
“爹是被冤枉的,刺殺皇子這種事情,爹怎么可能做得出來,哎……”
陳敬南不想再說下去。
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晚了。
陳敬南只恨自己,連累了老母、妻子與兒子,原本以陳洛的才華,未來還有很光明的一段路可走。
甚至,連當朝首輔,都曾想將他的孫女,許給陳洛。
可是這一切,都將化為煙塵。
再也無法觸及。
“爹,流放嶺南,想我們死的人,會讓我們活著到嶺南嗎?”
“可以說,出了牢門,就入鬼門!”
“三日后看似離開這里,實則,就是我們的死期!”
陳洛冷靜分析道。
陳敬南抬起頭,怔怔地看著自己兒子。
一時間,他感覺陳洛長大了!
而自己都還沒有好好教導陳洛,好好陪過他。
“冤枉你的人比你更清楚你是被冤枉的,我們不能走,我們要洗清身上的冤屈!”
陳洛看著陳敬南的眼睛,表情認真且鄭重。
“可是,他們有一封模仿我筆跡的信,指向我買兇刺殺六皇子,刺客已死,我已無法與刺客對質(zhì)?!标惥茨咸撊跽f道。
陳洛低下頭沉思。
在這樣的一個朝代,筆跡就是一個人的身份標識,能模仿到讓所有人都識別不出來,絕對是個天才。
陷害陳敬南的人,用心了!
栽的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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