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等雨歇
“……”陳頌,“不是。”
謝薇的表情似有些失望:“我看你大半夜在這兒守著人,還以為有戲呢?!?br />
她聳了聳肩,對這個無趣的答案沒有再探索下去的欲望,于是說道:“那我走了?!?br />
陳頌“嗯”了聲:“你現(xiàn)在不想和盛嘉見面我能理解,但這是你第一次出遠(yuǎn)門,如果遇到什么麻煩,不要自己硬撐著,我也是你哥,懂吧?”
晚上的住院部走廊里挺熱鬧,時不時便有人經(jīng)過。
陳頌大抵怕被人認(rèn)出,鴨舌帽幾乎遮住了半張臉,下半張臉上戴了個黑色的口罩,講話的聲音悶悶的帶了點鼻音。
謝薇本來都要走了,乍然聽見他的聲音,腳步一頓。
眼看她眼眶泛起紅意,陳頌輕嘖了聲:“你可千萬別哭,不然要是被誰拍下來,我就有理說不清了?!?br />
他的語氣透著幾分冷酷的嫌棄。
謝薇吸了吸鼻子:“知道啦!”
她調(diào)整好身上的背包,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說道:“頌哥你這個人有點太好了,要不是你是我哥,我就對你動心了?!?br />
陳頌唇角抽動了下:“盛嘉也是你哥,我看你也沒少對他動心。”
謝薇整張臉?biāo)查g垮下來:“求你別說!”
陳頌低嗤了聲,兩手插著褲兜。
“行了?!彼Я颂掳?,“快回去吧,有事直接微信找我?!?br />
直到謝薇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處,陳頌才懶洋洋地進(jìn)屋。
梁歲宜正睜著眼躺在病床上。
原本她是想繼續(xù)裝睡的,畢竟,不小心聽到別人對話這種事,還是不要讓當(dāng)事人知道比較好。
但梁歲宜又覺得那樣不太好,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剛剛和陳頌對話的人,應(yīng)該就是盛嘉那位“緋聞粉絲”。
陳頌瞥了眼她明顯還帶著幾分病氣的臉:“醒了?”
梁歲宜輕“嗯”了聲,因為太久沒說話,她感覺自己嗓子有點干。
陳頌見狀,走過去倒了杯溫水遞給她。
“謝謝?!绷簹q宜淺淺抿了幾口,才小聲道,“……給你添麻煩了?!?br />
“還好?!标愴炿S手拖了把椅子在床前坐下,慢悠悠地道,“畢竟我也是第一次見有人發(fā)燒到三十九度還沒事人一樣在外邊淋雨,一點也沒有去醫(yī)院看病的自覺。挺稀奇的,適合當(dāng)寫歌素材?!?br />
他的語氣挺正常的,但梁歲宜還是莫名聽出了幾分陰陽怪氣的味道。
沉默了一瞬。
梁歲宜解釋說:“我身體比較好,對病癥的忍耐度很高,這次是意外?!?br />
她這話說得不假。
因為常年借住在別人家里,梁歲宜怕被人嫌事兒多,所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對各類病癥的忍耐度都比正常人要更高一些。
基本上能吃藥就不打針,但凡能忍就絕不喊痛。
“哦?!标愴瀼纳迫缌鞯攸c頭,戲謔道,“那看來這次是我運(yùn)氣不好,正好就撞見了你病暈過去的場面。”
“……”梁歲宜索性換了個話題,“剛剛您和您朋友的對話,我都聽見了?!?br />
陳頌的手機(jī)一直在震,估計是哆咪他們幾個在催他回去,他低頭回著消息,聞言不咸不淡地點了下頭,不怎么在意地說道:“聽見了就聽見了,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br />
梁歲宜放下心來。
她那一覺睡得挺長,剛剛醒來時,就已經(jīng)掛到最后一瓶鹽水,兩人沒說幾句,吊瓶就見了底。
陳頌抬頭看了一眼,按了下她床頭的響鈴喊護(hù)士來拔針。
值班醫(yī)生恰好查房查到他們這里,耐心詢問了一下梁歲宜的癥狀,這才轉(zhuǎn)頭看向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陳頌。
剛剛醫(yī)生和護(hù)士進(jìn)門后,他就又重新將口罩拉上了。
醫(yī)生大概以為他全副武裝的樣子是怕她將感冒傳染給他,眉心不動聲色地皺了下,這才問:“家屬如果要陪房的話,等會兒跟護(hù)士去那邊登記一下?!?br />
梁歲宜被那聲“家屬”給懵住幾秒,眼睛下意識就掃向陳頌。
男人神色倒是如常,大抵是懶得解釋,只是側(cè)頭看向梁歲宜,帽檐遮掩下的眼睛里透出一點清淺的笑意:“你一個人能行?”
他其實只是客氣地問一下。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么一個人行不行的。
他倆又不熟,堪堪只見過兩次面,他送她來醫(yī)院,又陪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仁至義盡。
“可以?!绷簹q宜說,沒忍住又補(bǔ)充了句,“我是成年人了?!?br />
這話不知哪里戳到了陳頌的笑點,他揚(yáng)起唇輕笑了聲:“對,你是高燒到三十九度都不知道看醫(yī)生的成年人?!?br />
“……”
晚上九點半,住院部逐漸安靜下來。
醫(yī)生查完房后不久,陳頌便也起身離開。
病房里很快就只剩梁歲宜一個人。
眼看那扇門被陳頌從外面關(guān)好,梁歲宜懵怔了一晚上的大腦才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