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番外-霍去病篇(5)
沈天歡也不說信或是不信,嘴角放平,眼睫下垂,緩緩地說了個“哦?!?br />
這神奇讓霍去病心中一慌,擔心她愈發(fā)生氣。
閱人無數,他其實很少有猜不透別人想法的時候。但沈天歡除外,只能說關心則亂,他太過小心,以至于稍有不確定,便不敢下定論。
他有些焦急地解釋道:“其實也可以,只不過須等到成親后,才合......”
沈天歡抬起眼皮,眼中的晶瑩讓他后面的“合適”二字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
“你的意思是,等到成親后,便可操控我,隨時洞悉我周圍的一切,讓我活在你的掌握之下?”到最后一個字說完,沈天歡眼眶里已滿是淚水。
但她落淚也落得好看。
她哭起來的時候并非是淚如雨下,而是每一滴都大小充盈,緩緩自臉頰滑落。
“啪嗒?!币活w滾燙的淚珠淌過小巧的下巴,砸落在地,下一顆才仿佛被驚動,從另一只眼眶中跟著跌落下來。
霍去病這下是真的慌了,他手足無措地想替她擦去眼淚,但常年征戰(zhàn)的手指粗糲,沒幾下便將她擦得臉頰發(fā)紅。
她仿佛真如水做的般,哭的無聲無息,卻比任何語言都更有力量,讓他心如刀割,讓他潰不成軍。
“對不起,對不起……”他小聲哄著,聲音中隱約有顫音,“我錯了,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如此,否則天——”
“那你是準備讓我獨自面對兇險,聽天由命了嗎?”
——如果此時有旁人在聽,指不定得問一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樣?”
但霍去病不會這么想,他光是想象昨日她可能會被邪祟所傷,甚至等不到他來救,就一陣后怕。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啞聲道,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往日學的兵法、官場交鋒的經驗在此時均派不上用場?,F在的他拋去所有身份,就只是一個情竇初開,不知所措的普通人而已。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時,面前垂淚之人卻身體前傾,輕輕依偎在了他懷里。
霍去病一怔,小心翼翼地環(huán)住她的肩膀。
“其實我只是生氣你自作主張,不提前和我說。”懷中之人的聲音仍帶著哭腔,卻明顯比剛才小了些。
她側著頭,霍去病看不見她的側臉,更不會知道她此時眼中并無半點難過,眼淚與臉上的神情毫不相干。
“我知道,是我的錯?!彼瓉砀踩ブ粫f這句話,虔誠又卑微。
“不止是這件事,若以后你事事都擅作主張,不告訴我,那我和你手下的兵、或是你的同僚有什么區(qū)別?”沈天歡抬起頭,眼眶濕潤,黑白分明的眼珠直擊心底,“你要把我當成他們嗎?”
“自然不是?!被羧ゲ×⒓吹?,“你是我的妻子,你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br />
他領會到她的用意,鄭重道:“我保證,之后所有的事情,必先與你商量,絕不再瞞著你?!?br />
她終于不再流淚,伸手摟住他的腰,柔聲道:“侯爺可要說話算話呀!”
雨過天晴,霍去病見到她的笑顏,心頭壓著的大石煙消云散。他的嘴角也忍不住跟著微微翹起,只覺得此刻神清氣爽,連外面黑漆漆的夜色也別有一番韻味。
“好,我答應你?!?br />
......
夜色漸深,霍去病推開院門朝外走去。
走了幾步,他又回頭去看,只見屋內那人正倚靠在門邊,見他望來,還抬起手朝他揮了揮。
在燭火的照耀下,她的身影在夜色中依舊朦朧,但他此刻那飄浮不定、患得患失之感卻少了許多。
他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那玉佩通體瑩白,觸摸時溫潤細膩。其上刻了“天歡”二字,字形看似秀氣工整,筆鋒間卻盡是藏不住的霸道。
他低頭一笑,無論是秀氣、驕縱還是霸道,他都甘之如飴。比起兵書與官場,她才是他想用一生去了解和珍惜的唯一。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侯爺!侯爺!”遠處的小路上,有一群人打著燈籠正朝這邊走來。為首一中年男子身形消瘦,寬大的袖袍在快步行走間揚起微風。
霍去病站定,在黑暗中看著幾人走來。
“見過侯爺,我聽那婢子說了......哎呀,那臭丫頭竟然敢如此怠慢您,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叫以夫為綱!”沈父面上討好與怒意交加,眼中卻精光閃爍,帶著打量。
——他想看看,她在他心中,值幾斤幾兩。
“哦?她是什么身份?”霍去病反問道,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
中年男人一噎,斟酌道:“我沈家一介商賈,入不得臺面。她能入侯府,全仰仗侯爺心胸寬廣、心懷大意呃......”
“算了,你不必說了?!被羧ゲ〉?。他忽然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沈父的肩膀,“要不是婚期將近,若是守孝還需等三年,你覺得,本侯會忍你這么久嗎?”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
“什、什么......”沈父臉色煞白,下意識想要后退,肩膀卻猶如被鋼鐵桎梏,一股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