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信??！”老狂的聲音從臺下飄上來，“你這表演系出來的，模仿還不是小菜一碟？就唱《說唱臉譜》，配著動作來！”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摸出手機：“行吧行吧，先讓我瞅兩眼歌詞。獻丑歸獻丑，可別笑我?。　?br />
  臺下瞬間靜了下來。我快速劃著手機記歌詞，指尖點開反重力懸浮功能，手機立馬懸在眼前；主持人搬來話筒支架，我固定好話筒，按下了伴奏鍵。

  前奏響起的瞬間，當(dāng)年表演系老師教的身段突然涌進腦子里——雖沒練過戲曲的腔，但臺步、手勢這些基本功，我可沒落下過。我踩著鼓點邁出半步，抬手虛扶，像是扶著不存在的戲服水袖，跟著旋律開口唱，磁性的嗓音裹著勁兒，倒也清亮：

  那一天爺爺領(lǐng)我去把京戲看

  看見那舞臺上面好多大花臉

  紅白黃綠藍咧嘴又瞪眼

  一邊唱一邊喊 哇呀呀呀呀

  好像炸雷 嘰嘰喳喳震響在耳邊

  一幅幅鮮明的 鴛鴦瓦

  一群群生動的 活菩薩

  一筆筆勾描 一點點夸大

  一張張臉譜 美佳佳

  藍臉的竇爾敦 盜御馬

  紅臉的關(guān)公 斬六將

  黃臉的典韋 白臉的曹操

  黑臉的張飛 叫喳喳……

  紫色的天王 托寶塔

  綠色的魔鬼 斗夜叉

  金色的猴王 銀色的妖怪

  灰色的精靈 笑哈哈……

  ……

  唱到間奏時，我借著川劇里常見的轉(zhuǎn)場臺步，轉(zhuǎn)身朝著后臺方向邁了兩步，回頭的瞬間，手指飛快勾下左腕手環(huán)旁的黑色發(fā)繩攥在手心。再轉(zhuǎn)回身時，腳尖猛地一點戲臺，身子跟著旋了半圈，趁著這股勁兒，手腕一繞一扎，長發(fā)瞬間束成低馬尾，整套動作行云流水，跟真在變戲法似的。

  臺下“嘩”地爆發(fā)出一陣掌聲。

  我沒停，踩著節(jié)奏抬手比劃，一會兒像是在畫臉譜，一會兒又擺出騎馬的架勢，雖沒有道具臉譜，可眼神、身段愣是帶出了那股子戲味兒。rap部分一出來，我干脆踩著小碎步在戲臺上來回走位，抬手、轉(zhuǎn)身、踢腿，每個動作都脆生生的，透著股颯勁兒。

  臺下的掌聲似乎就沒斷過，時不時夾雜著幾聲叫好。等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我穩(wěn)穩(wěn)收住動作，對著臺下深深鞠了一躬，額角的碎發(fā)還沾著點薄汗。

  抬手召回懸浮的手機，揣回大衣兜后，再拿起話筒笑著喊道：“戲幕落！剛才小試牛刀，獻丑一曲，大家可還滿意??？”

  臺下立馬炸了鍋，“滿意！”“太好聽了！”的喊聲此起彼伏，還有人扯著嗓子喊“再來一首”。

  主持人這時拿著幾個新話筒走上臺，笑著打圓場：“感謝珂珂姐的精彩表演！咱們規(guī)矩是一人一首，后面還有不少朋友等著上臺呢，大家多給點機會哈！”臺下雖有幾聲惋惜，但也漸漸安靜下來——有幾個觀眾起身離開，又有不少聞聲趕來的新觀眾擠到前排，還有人坐在原位沒動，顯然意猶未盡。

  我抬手撩了撩額前的碎發(fā)，對著話筒繼續(xù)說：“規(guī)矩大家也聽見了。剛才這一曲唱下來，你們看我腦門上都亮堂堂的——你們臺下看得爽，我在臺上慌得像個老狗！又唱又跳的，冷汗熱汗混一塊兒了。很感謝今天有這個機會上臺露一手，也謝謝大家捧場！要是還想看，就關(guān)注B站‘云蘭媽’的賬號，改天她直播叫上我，再給大家補回來，怎么樣？”

  臺下響起一陣掌聲，總算是沒人再喊“加演”了。我把話筒遞給主持人，深深鞠了一躬，后退兩步，轉(zhuǎn)身就往臺下走。

  剛下臺階，就看見老狂他們在不遠處招手。我沖他們揮了揮手，拔腿就想溜之大吉，老狂立馬一手拽著小喧兒、一手拉著小何兒，邁開步子追了上來，邊跑邊喊：“你跑那么快干嘛！”

  沒一會兒，我總算奔到東門大街街口，往旁邊的柱子上一靠，慢悠悠地吐了口氣。這里路人比四方街少了不少，總算能清靜會兒。剛歇了兩秒，老狂就拽著小喧兒和小何兒追了上來，倆孩子跑得小臉通紅，還呼哧呼哧喘著氣。

  “你們?nèi)齻€可還滿意？”我揉了揉嗓子，“剛才扯著嗓子唱，脖子都快啞了?！?br />
  小主，

  老狂伸手搭在我肩上，笑著說：“怎一個滿意了得！你沒看見臺下那反應(yīng)？都快把巴掌拍爛了?！?br />
  “老媽唱得太棒了！”小喧兒蹦了蹦，“要不是你跑了，我真想讓你再唱一首！”

  我趕緊擺手：“謝謝你們認可，但真不行了。一來不能壞了人家一人一首的規(guī)矩，二來我是真不會唱戲。對了，你們明天想不想看正宗的川?。俊?br />
  “我要看！我要看！”小何兒立馬把手舉得老高，眼睛亮晶晶的，“以前媽媽帶我看過一次，說和悅的不正宗，還說有機會帶我來梁川看最正宗的呢！”

  我們順著東門大街往前走著，這邊人比四方街松散多了，剛經(jīng)歷過剛才的熱鬧，我總算能靜下心來。老狂摸了摸小何兒的頭：“小丫頭經(jīng)歷還挺豐富。行，既然到了梁川，就把你媽媽沒陪你干的事補上，晚上我和你珂珂姐研究下明天哪兒有表演。”

  “必須安排上！”我點頭，“到時候拍下來給你媽媽發(fā)過去，也秀一波?！?br />
  “老爸剛才跟我說，今天是沒湊齊服裝臉譜，要是有這些，你肯定能唱得更棒！”小喧兒湊過來說，“明天看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