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號(hào)的夜晚，木葉村的夜色濃稠如墨，南賀神社的朱紅色鳥居在月光下投下歪斜的影子。止水揣著滿肚子的心事走在回家的路上，族會(huì)上富岳那帶著壓迫感的眼神、長老們激進(jìn)的言論、還有口袋里那份尚未遞出的 “和平建議書”，像一塊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抄了條偏僻的近路，路邊的櫻花樹還沒到開花的時(shí)節(jié)，光禿禿的枝椏在風(fēng)中搖晃，像一只只伸向天空的手。就在他走到小巷深處時(shí)，身前的空氣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漣漪 —— 那是空間被扭曲的跡象。

  “誰？！” 止水心頭一緊，寫輪眼瞬間在眼眶中轉(zhuǎn)動(dòng)，三顆勾玉飛速流轉(zhuǎn)。但已經(jīng)晚了 —— 兩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從空間裂隙中猛地伸出，直取他的雙眼！

  “唔！” 止水下意識(shí)地后退，左眼堪堪避開，右眼卻傳來一陣剜心般的劇痛。他捂住右眼，指縫間立刻涌出溫?zé)岬难?，視線瞬間變得模糊。

  帶土從空間裂隙中走出，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玻璃器皿里，止水的右眼正緩緩轉(zhuǎn)動(dòng)，猩紅的萬花筒紋路在月光下格外妖異?！坝钪遣ㄖ顾婚_啟了萬花筒。” 他掂了掂手中的器皿，“雖然不知道你的能力，但沒了眼睛，你的威脅就降到最低了?！?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遺憾，“可惜，只拿到一只。”

  止水強(qiáng)忍著劇痛，左眼的寫輪眼死死盯著眼前的面具人，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是那個(gè)操控九尾的面具人！你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為什么要對(duì)四代火影下手？為什么要連累族人！” 他猛地抽出腰間的苦無，帶著殘影刺向帶土 —— 可苦無卻徑直穿過了對(duì)方的身體，像刺中了一團(tuán)空氣。

  “時(shí)空間忍術(shù)……” 止水瞳孔驟縮，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帶土的身影在他身后凝實(shí)，手中的苦無毫不猶豫地刺入他的腹部?！班坂汀?一聲，鮮血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綻開一朵刺目的花。

  止水捂著肚子踉蹌后退，借著夜色的掩護(hù)，幾個(gè)瞬身術(shù)便消失在巷口。但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 腹部的劇痛在不斷奪走他的力氣，身后那道陰冷的氣息如影隨形。

  他拐進(jìn)一片密林，靠在樹干上劇烈喘息。血順著指縫不斷滴落，在地面匯成一小灘。鮮血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摸索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卷軸，用鮮血在上面匆匆寫下幾行字：“我的萬花筒能力是‘別天神’，可操控他人意志而不被察覺。面具人是威脅，保護(hù)好族人……”寫完止水咬著牙，左手猛地探向自己的左眼 —— 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顫抖，但他沒有停手，硬生生將左眼摳了出來。

  寫完最后一個(gè)字，他召喚出通靈獸烏鴉，將裝著左眼的卷軸系在烏鴉腿上，聲音微弱卻堅(jiān)定：“把這個(gè)，放到鼬的房間，一定要親手交到他手上。”

  烏鴉蹭了蹭他的臉頰，發(fā)出一聲凄厲的鳴叫，拍打著翅膀消失在夜色中。

  止水望著烏鴉消失的方向，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他拖著流血的身體，一步步走向附近的南賀川。河水在月光下泛著粼粼的波光，像一條冰冷的銀帶。

  帶土的身影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顯現(xiàn)，猩紅的單眼在面具下閃爍著寒光：“跑不掉的?！?br />
  止水沒有回頭，只是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這最后的月光。帶土走上前，手中的苦無劃過一道冷冽的弧線，干脆利落地抹過他的脖子。

  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岸邊的沙石，也染紅了止水胸前的宇智波族徽。他倒在河邊，左眼的空洞和脖子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淌血，臉上卻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

  帶土蹲下身，檢查了一下他的眼眶，確認(rèn)兩只眼睛都已不在，才站起身踢了踢止水的尸體：“不愧是天才，到死都想著算計(jì)?！?他瞥了一眼緩緩流入河中的血水，“不過，你的右眼我收下了?！?br />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空間裂隙，消失不見。

  河水漸漸漲起，漫過岸邊的沙石，將止水的尸體輕輕托起，順著水流漂向黑暗的下游。月光灑在他蒼白的臉上，映出那兩道空洞的眼眶 —— 那里曾裝著宇智波最耀眼的光，如今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和一個(gè)還未說出口的、關(guān)于 “和平” 的夢。

  ——

  木葉的夜色沉得像一塊浸了水的墨錠，宇智波族地的燈籠在風(fēng)里明明滅滅，將鼬房間的紙門映出晃動(dòng)的光斑。十二歲的少年剛結(jié)束暗部的執(zhí)勤，黑色的制服還沒來得及換下，領(lǐng)口沾著些許不易察覺的血漬 —— 那是今晚任務(wù)留下的痕跡。

  推開自己房間門的瞬間，鼬的腳步頓住了?？諝庵袕浡还傻难任叮皇撬砩系?，而是另一種更熟悉的、屬于族人的氣息。視線掃過房間，最終落在書桌中央：一只羽毛油亮的烏鴉正站在硯臺(tái)上，嘴里叼著個(gè)卷得緊實(shí)的血卷軸，見到他進(jìn)來，竟人性化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催促他上前。

  “止水……” 鼬的心臟猛地一縮，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像藤蔓般纏上心頭。這是止水的通靈獸，只有在最緊急的時(shí)刻才會(huì)被派出。他快步走到書桌前，手指觸碰到卷軸的瞬間，只覺得那布面冰冷刺骨，還帶著未干的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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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顫抖著展開卷軸，血色的字跡映入眼簾 ——“別天神”、“面具人”、“保護(hù)族人”…… 每一個(gè)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瞳孔驟縮。最后那句 “左眼托付于你”，像一把重錘，砸碎了他心底最后一絲僥幸。

  “止水……” 他低聲念著這個(gè)名字，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猛地站起身，想沖出房間去找人，腳剛邁出一步，又硬生生停住。指尖死死攥著卷軸，指節(jié)泛白 —— 這上面的內(nèi)容，無論是父親富岳還是木葉高層，都絕不能看到。止水用性命換來的信息，絕不能成為激化矛盾的導(dǎo)火索。

  鼬緩緩坐回榻榻米上，背挺得筆直，像一株被狂風(fēng)驟雨壓彎卻不肯折斷的蘆葦。難過像潮水般在胸腔里翻涌，卻找不到任何出口 —— 他不能喊，不能哭，甚至不能露出半分異樣，因?yàn)樗前挡砍蓡T，是夾在村子與家族之間的宇智波鼬。

  痛苦與憤怒在眼底交織，那股熟悉的灼熱感再次襲來。烏鴉似乎察覺到什么，撲棱著翅膀飛到窗臺(tái)上，不安地梳理著羽毛。鼬抬手捂住眼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