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前兆
年末的傍晚,木葉村的街道上飄著淡淡的炊煙,家家戶戶的窗欞透出暖黃的燈光,卻驅(qū)不散空氣中那層若有若無的寒意。藥味穿著宇智波的族服,深藍色的衣料上繡著團扇家徽,剛從警務(wù)部的修理店下班,腳步有些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明顯感覺到,路人看他的眼神變了。不再是從前的平和,而是帶著幾分躲閃、警惕,甚至是不加掩飾的排斥。幾個婦人抱著孩子匆匆走過,交頭接耳的聲音順著風(fēng)飄進他耳朵:
“看,那是宇智波一族的吧?”
“嗯,就是他們…… 聽說警務(wù)部昨天又抓了好幾個村民,下手可狠了。”
“誰讓他們有寫輪眼呢,仗著這個欺負人唄……”
藥味的手猛地攥緊了袖口。他就在警務(wù)部工作,清楚那些被抓的人要么是偷了物資,要么是在九尾之亂后趁火打劫,每一次抓捕都有確鑿的證據(jù)??傻搅舜迕褡炖?,卻成了 “宇智波仗勢欺人”。一股憋悶的火氣堵在胸口,他深吸一口氣,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推開家門時,真琴正系著圍裙在灶臺忙活,聽到動靜轉(zhuǎn)過身,一眼就看出了丈夫的不對勁:“藥味,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藥味脫下族服外套,將它隨手扔在椅背上,聲音里帶著委屈:“村里的人…… 又在說我們宇智波的壞話。說警務(wù)部亂抓人,可那些人明明是犯了錯…… 他們太無知了!”
真琴端來一杯溫水遞給他,輕輕嘆了口氣:“藥味,你還記得塵離開村子時說的話嗎?” 她頓了頓,目光溫和卻帶著提醒,“他讓我們盡量低調(diào),別總往族長家跑…… 有些話,未必是村民自己想的?!?br />
藥味握著水杯的手一僵,猛地抬起頭。是啊,村民或許有偏見,但這么整齊劃一的議論,背后難道就沒有推手?警務(wù)部的每一次行動都經(jīng)過火影辦公室批準,現(xiàn)在卻成了宇智波的 “罪狀”…… 他忽然想起塵那句 “宇智波注定有難”,后背竟?jié)B出一絲冷汗。
“我明白了?!?藥味將水杯放在桌上,語氣沉了下來,“以后在村里,我不穿族服了,就穿普通的便服。能少惹點麻煩是一點?!?br />
真琴點點頭,走到搖籃邊看了看熟睡的真炎,小家伙咂了咂嘴,對外面的風(fēng)雨一無所知?!叭倘贪桑冗@陣子過去了,也許會好起來的?!?她輕聲說,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窗外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木葉的街道上亮起了燈籠,卻照不進宇智波族地與村子之間那道無形的鴻溝。藥味望著墻上掛著的族服,團扇家徽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他知道,從明天起,自己要學(xué)著在族人的身份與村民的目光之間,走一條更小心翼翼的路。
廚房里,湯鍋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卻暖不了這彌漫在空氣中的寒意。
——
宇智波富岳家中的客廳,光線比往日昏暗了幾分。紙門緊閉著,隔絕了外面的風(fēng)雪聲,幾位須發(fā)皆白的族老圍坐在矮桌旁,臉上都帶著難以掩飾的凝重。炭盆里的火炭明明滅滅,映得他們額頭的皺紋愈發(fā)深刻。
富岳坐在主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沿的木紋,目光沉得像化不開的墨。
“族長,自塵離開以后,高層的小動作就沒斷過。” 一個族老率先開口,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警務(wù)部的權(quán)限被悄悄削減,族里的商鋪總被找借口刁難…… 也幸虧團藏死了,不然現(xiàn)在的日子怕是更難熬?!?br />
坐在他身旁的火核重重點頭,握緊了拳頭:“是啊,團藏那老東西手段更狠毒,當(dāng)年鏡的事,他就沒少插手。還多虧塵在九尾之夜果斷出手,不然宇智波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成了全村的靶子?!?br />
提到止水,客廳里的氣氛頓時沉了下去。那個曾被寄予厚望的天才,最終卻落得那樣的下場,至今仍是族里不敢深談的痛。
“哼,最可恨的還是那個面具人!” 大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晃了晃,“頂著宇智波的名頭干出那種事,害得全族跟著背黑鍋!別讓我知道他是誰,不然非要扒了他的皮!”
“族長,您最近有沒有向三代反應(yīng)過情況?” 火人皺著眉問道,語氣里滿是憤懣,“最近村里到處都是抹黑我們的流言,說我們私藏尾獸、勾結(jié)外敵…… 再這樣下去,族人的日子沒法過了!”
富岳緩緩搖頭,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溫?zé)釁s驅(qū)不散心底的寒意:“反應(yīng)過了。三代說會查明流言來源,可每次都拿‘面具人還沒抓到’來搪塞?!?他放下茶杯,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他心里清楚,這些流言是誰在背后推波助瀾,可他需要一個‘理由’來壓著我們 —— 面具人,就是最好的理由?!?br />
族老們沉默了,炭盆里的火炭噼啪作響,映著他們臉上的無奈與憤怒。誰都知道,高層是想借面具人的事,一點點削弱宇智波的勢力,讓他們徹底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那我們就只能這樣忍著?” 大石不甘心地問。
富岳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卻又很快被隱忍取代:“現(xiàn)在還不能沖動。塵不在,止水又在暗部被盯著,我們沒有能抗衡高層的力量?!?他看向眾人,語氣沉重,“再等等…… 等找到面具人,或者等塵回來,總有說理的一天?!?br />
客廳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風(fēng)雪拍打紙門的聲音,像是在為這壓抑的局面伴奏。族老們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誰也不知道,這場針對宇智波的圍獵,還要持續(xù)多久。
矮桌上的茶水漸漸涼了,就像他們心中那點僅存的、對村子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