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的街道上，秋陽將影子拉得斜長。宇智波塵跟在水戶門炎與轉(zhuǎn)寢小春身后，赤紅色唐刀在腰間輕輕晃動，金屬冷光與他黑色的族服形成鮮明對比。八名暗部上忍呈扇形綴在他身后，黑色面具遮住大半張臉，只有按在忍具包上的手暴露著緊繃的姿態(tài)。

  這陣仗太過扎眼，沿街的村民、忍族成員、甚至巡邏的忍者都紛紛駐足。竊竊私語聲像潮水般涌來，又在暗部投來的冷眼下迅速壓低：

  “那不是宇智波的天才塵嗎？怎么被顧問和暗部帶走了？”

  “噓！不要命了？沒看見那陣仗？怕是出事了！”

  “聽說他就是‘赤刀修羅’，連雷影都敢硬撼…… 居然要兩位顧問加八名暗部來‘請’？”

  “三代大人前陣子還說他是隱患……”

  塵充耳不聞，目光掃過街角的拉面店、武器鋪，最后落在遠(yuǎn)處火影大樓的尖頂上，語氣平淡：“兩位顧問，還真要往火影大樓去？”

  水戶門炎頭也不回，聲音沉得像石板：“對宇智波塵你這樣的高手，撒謊不是明智的選擇?！?br />
  “當(dāng)不得門炎長老夸獎。” 塵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指尖在刀柄上輕輕敲擊。

  轉(zhuǎn)寢小春突然開口，推眼鏡的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赤刀修羅’的大名，整個忍界誰不知道？我們可不敢怠慢，怕像團(tuán)……”

  “小春！” 水戶門炎猛地打斷她，聲音里帶著警告。

  小春的話卡在喉嚨里，鏡片后的目光閃過一絲慌亂。塵的腳步頓了頓，眼底掠過一絲銳利 —— 團(tuán)藏？看來他們猜到團(tuán)藏的死因了，恐怕和三代接收根部脫不了干系。

  暗部們的呼吸瞬間變得更輕，手離忍具包又近了幾分。街道上的議論聲徹底消失，只剩下一行人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響。

  火影大樓的影子越來越近，像一頭沉默的巨獸匍匐在木葉中心。塵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忽然覺得這場名為 “商談” 的禁錮，或許比直接的敵意更耐人尋味。他抬起頭，陽光恰好落在唐刀的刀鞘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仿佛在預(yù)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

  ——

  火影大樓的正門近在眼前，門炎卻突然停下腳步，側(cè)頭看向塵：“辦公室里人多眼雜，不適合長時間商談。去樓頂如何？”

  塵的目光掠過門檐下 “火之意志” 的匾額，語氣平靜無波：“好?！?br />
  “暗部，搬一套桌椅到樓頂?！?門炎揚(yáng)聲道。

  “是！” 一名暗部應(yīng)聲，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墻角，幾個起落便沒了蹤影。

  一行人轉(zhuǎn)身走向樓梯間，木質(zhì)臺階在腳下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轉(zhuǎn)寢小春走在最前，步伐略顯急促；門炎緊隨其后，手始終按在腰間的短刀上；塵落在最后，赤刀的刀鞘偶爾撞上墻壁，發(fā)出沉悶的回響。樓梯間里光線昏暗，只有高處氣窗透進(jìn)的幾縷陽光，在地面投下狹長的光斑。

  少頃，樓頂?shù)蔫F門被推開，帶著木葉全景的風(fēng)撲面而來。那名先行的暗部已候在天臺邊緣，身前的空地上，一張矮桌配著三把木椅擺放整齊，桌角還支起了一方簡易的遮陽棚，剛好擋住正午的陽光。

  “塵，請坐。” 門炎抬手示意，自己先在朝南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能同時兼顧火影大樓入口與村外的方向。

  轉(zhuǎn)寢小春在他身側(cè)落座，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椅面。塵則選了背對村子的位置，坐下時，赤刀被他隨手靠在桌腿邊，刀身的紅光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你們可以下去了?！?門炎對身后的暗部揮了揮手。

  “是！” 八名暗部齊聲應(yīng)道，身形同步后退，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樓頂邊緣，只留下欄桿上輕微的震動 —— 顯然是在樓下布下了嚴(yán)密的警戒。

  樓頂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風(fēng)穿過遮陽棚的簌簌聲，和遠(yuǎn)處訓(xùn)練場傳來的隱約喊殺。門炎端起暗部提前備好的茶碗，卻沒喝，只是看著塵：“今天請你過來，是想聊聊宇智波一族最近的動向?！?br />
  塵抬眸，陽光恰好落在他眼中，映出一片平靜無波的漠然。天臺之下，整個木葉在他眼底鋪展開來，火影巖的笑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 這場名為 “商談” 的對峙，終于要真正開始了。

  塵端起茶碗，指尖觸到微涼的陶壁，目光落在遮陽棚外隨風(fēng)擺動的火影旗上?！皟晌活檰枒?yīng)當(dāng)知道，我向來不太過問家族的事。” 他的聲音被風(fēng)濾得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但族里的情況多少清楚些 —— 最近幾個月，不少家庭連孩子的營養(yǎng)劑都快斷了，日子確實(shí)過得緊?！?br />
  門炎放下茶碗，瓷碗與木桌碰撞發(fā)出輕響。他抬眼看向塵，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溫和：“情況我們了解?！?頓了頓，他話鋒一轉(zhuǎn)，抬手示意著遠(yuǎn)處的村子，“但村子也有難處，火之國大名削減了經(jīng)費(fèi)，邊境的防御又不能松懈，處處都要用錢…… 說到底，大家都是為了木葉嘛?！?br />
  這話像一層薄紗，輕輕蓋在尖銳的矛盾上。塵的視線從火影旗移開，落在門炎微蹙的眉頭上，忽然低笑一聲：“為了木葉？” 他放下茶碗，指尖在桌面輕輕敲擊，“那家族的難處，是不是也該在‘為了木葉’的前提下，多分些考量？”

  轉(zhuǎn)寢小春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宇智波是木葉的一份子，自然要與村子共渡難關(guān)?！?她的聲音比門炎更冷硬，“資源分配有村子的規(guī)劃，不是誰喊得響就能多拿的?！?br />
  塵沒再接話，只是端起茶碗，望著遠(yuǎn)處宇智波族地方向那片被高墻圍住的區(qū)域。陽光將樓頂?shù)挠白永煤芏?，卻拉不開這兩撥人之間無形的隔閡 —— 一方說著 “為了木葉”，一方盯著 “家族的難處”，話里話外的試探與防備，像遮陽棚投下的陰影，無聲地籠罩在矮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