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倫特將莉莉絲傳來的消息告訴西格莉德，她皺著眉沉思片刻，低聲道：“這件事的導火索是什么呢？天國的信仰是壓倒式的占優(yōu)勢，如果北歐眾神能匹敵天使軍團，又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信仰被蠶食的差不多了才反抗？”

  西格莉德瞇起眼睛，喃喃道：“他們一定是從某個渠道確定了天主離開的消息，不然其他神系的眾神不會愿意加入他們。”

  二人對視一眼，同一時間想起了隕落的加百列。

  “加百列的神性落到了他們手里?！?br />
  西格莉德隨即又否認了自己的猜想，“不，除非有一位圣徒配合，不然異教神無法從受天主庇護的神性中窺探隱秘。”

  可愛與美的女神芙蕾雅又是為什么徹底隕落的呢？她和兄長豐饒之神弗雷、父親海神尼約德是華納神族派往阿薩神族的人質(zhì)，阿薩神族為了表示重視，給了三位人質(zhì)主神的位置榮養(yǎng)起來，在北歐眾神中地位超然。

  芙蕾雅的死會讓阿薩神族失去華納神族這一支重要力量，九大國度再起戰(zhàn)火還是輕的，華納神族必定會和阿薩神族決裂。

  在這個緊要關頭，又會是什么原因讓奧丁不惜斷去一臂也要舍棄芙蕾雅呢？

  賽倫特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某種關聯(lián)。

  夢境中，魔鬼大軍將那些受到污染瘋狂的神只和怪物源源不斷的送到賽倫特手中，他們在夢中沉睡，等待著去除污染的那一天。

  隔天一早，羅德尼滿臉疲憊的回到家中。

  死者的身份已經(jīng)查明，那是一個富豪家庭的獨生子，有了州議員施壓，各部門別提多配合了。

  西格莉德為丈夫倒上一杯熱牛奶，關切的問道：“你需要休息，這件案子還有什么需要你們做的嗎？”

  “應該沒有了。”

  羅德尼呼了口氣，捂著牛奶杯瞇起眼睛。

  “這件事不是我們能處理的，那位富豪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異常事件調(diào)查司，探員已經(jīng)在路上了。”

  西格莉德和賽倫特對視一眼，女靈媒開口說道：“我無法感知到死者的靈魂，恐怕調(diào)查司的探員也不會有什么收獲?！?br />
  神秘學上的事情羅德尼只懂個皮毛，聽妻子這么說也只是興致缺缺的答道：“我也不想管。你能想象嗎？死者有長三頁的犯罪記錄，這還是我的權限能調(diào)閱的，我沒有權限查看的那些記錄不知道還有多少。”

  這也側面佐證了弗雷的話，死者的確是有罪之人。

  “他為什么會來到哈韋阿小鎮(zhèn)？”

  賽倫特突然開口，“鎮(zhèn)上沒有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他怎么會到這兒來？”

  “這就要問托拜厄斯先生了。”

  羅德尼攤手，“還是拜倫在死者身上發(fā)現(xiàn)了能證明他身份的線索，本森那個老訟棍說死者和他們家有親緣關系?！?br />
  一聽死者出身自神裔家族，賽倫特和西格莉德立刻就見怪不怪了。

  賽倫特立刻聯(lián)系拜倫，試圖從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實際上，我們并不親近?！?br />
  拜倫如此說道：“他那一支并未出現(xiàn)神血覺醒者，早就分流出去了?！?br />
  “按血緣關系來算，他是我的遠房表親。但我也只是小時候見過他幾次，如果不是他項鏈上的徽章，我也不知道他和托拜厄斯家族有關系?！?br />
  賽倫特若有所思的掛斷電話，多年未曾聯(lián)系的血親突然出現(xiàn)在偏遠小鎮(zhèn)，還能瞞著拜倫不讓他知道，本森·托拜厄斯一定清楚些什么。

  顯然西格莉德也是這么想的，她也剛剛掛斷電話，對賽倫特說道：“托拜厄斯先生說他只負責安頓這位遠親，至于他為什么要躲到這里，托拜厄斯先生說自己沒興趣知道?！?br />
  既然如此，自己等人似乎也沒有繼續(xù)刨根問底的必要。

  傍晚時分，西格莉德的熟人亞爾林突然登門拜訪，他就是這次調(diào)查司派出的探員。

  “茜茜?！?br />
  亞爾林的突然出現(xiàn)讓羅德尼很有危機感，他是西格莉德的老朋友，也是一位資深獵魔人。如果不是因為亞爾林是調(diào)查司的一員，他們或許會成為一對伴侶。

  亞爾林并沒有在意羅德尼敵視的眼神，很克制的給了西格麗德一個溫柔的擁抱。

  西格莉德對他的到訪也很開心，剛想邀請他加入晚餐，就聽他說道：“能讓我和賽倫特單獨談談嗎？”

  在眾人的注視下，賽倫特淡定的起身和亞爾林來到屋前的花園。

  “你得殺了弗雷?！?br />
  亞爾林一開口就是重磅炸彈，“在他徹底墮落之前。”

  “理由是什么？”

  賽倫特的指尖掠過薔薇花瓣，有些諷刺的說道：“因為他傷害了少部分人的利益嗎？”

  亞爾林毫不避諱的點頭，“這只是一部分原因?！?br />
  “你要知道，人是一種很復雜的生物，有時候他們會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產(chǎn)生無法理解的憎恨。弗雷已經(jīng)什么都不顧了，他早晚會為了收割靈魂做出瘋狂的事?！?br />
  賽倫特漠然的開口，“至少他在為弱者復仇，你們的法律如果真的能帶來公平，也不會有復仇存在的土壤不是嗎？”

  亞爾林猛的吸了一口煙，苦笑道：“別這么說，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一定程度上無法共存，我們不能讓所有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