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她本來就不一般
白婉瑩沒有說話,而是擺了擺手讓其他人退下,自己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設(shè)打開了那封信。
上面沒有一句責(zé)罵,似乎這么多年了只有沈景昭還記得那個為了邊疆百姓不遠(yuǎn)萬里來到京城的白婉瑩。
剛開始不懂規(guī)矩這個詞如影隨形,不管白婉瑩如何卑躬屈膝,那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不在乎人命。
只有沈景昭聽了關(guān)于她的事情之后,開辦宴會,明確說出:“將門虎女,天縱奇才,心懷百姓,不拘小節(jié)。”
從此以后京城風(fēng)向就變了,再也不會有人說她是野丫頭了,只是后來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沈景昭你會不會后悔曾經(jīng)幫了我。
白婉瑩指尖拂過信箋上“飼魂引”三字,燭火在鳳眸中投下?lián)u曳的陰影。窗外忽起狂風(fēng),雕花木窗砰然撞響,案頭玉如意應(yīng)聲滾落,那溫潤剔透的如意身,竟然也泛起淡淡靛藍(lán)色光芒。
“娘娘!”拂雪驚呼著去撿。
“別碰!”白婉瑩厲聲制止,自己卻俯身凝視。玉中藍(lán)色光芒如同活物般游走,與信中描述的陶片咒文一模一樣。寒意順著脊椎爬升,她終于明白反噬從何而來:“這玉如意本來是要給沈景昭的,難道這些人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沈景昭?”
白婉瑩閉了閉眼,又覺得不可能,顧清時當(dāng)時與沈景昭兩情相悅,怎么會算計呢?
地磚突然傳來三急兩緩的叩擊聲。白婉瑩迅速將信箋湊近燭火,火焰吞噬沈景昭落款的瞬間,暗門滑開,渾身是血的暗衛(wèi)跌入:“冷宮枯井,全是嬰尸,心口嵌著陶。”話音未落,靛藍(lán)玖痕已從他眼眶鉆出!
冷宮?現(xiàn)在的冷宮早就被白婉瑩改造成,裝沈家嬰兒的宮殿,這時候出事,難免有些不正常。
“蕭逸!”白婉瑩砸碎玉如意。碎玉迸射的剎那,玖痕如遭雷擊般縮回暗衛(wèi)體內(nèi)。門被撞開,蕭逸持刀闖入,卻見皇后顫抖的指尖正對著自己:“給太平縣遞句話并玉碎九州寒?!?br />
沈景昭你可一定要明白我的意思。
隨后白婉瑩正了正神:“把能代表沈家的人帶過來,冷宮的事情讓欽天監(jiān)去看。”
與此同時,太平縣,沈景昭腕間清心鈴毫無預(yù)兆地發(fā)燙。陶樂樂正捧著熱粥討好墨梟,腰間懸掛的白菊銅鈴?fù)蝗欢5亓验_,菊瓣化作灰燼在空中拼出九州寒三字。
沈景昭和墨梟同時站起身子:“你也有鈴鐺?!?br />
陶樂樂看著自己的鈴鐺碎了,心里有點疼:“嗚嗚,這可是我?guī)Я撕芫玫拟忚K,嗚嗚,汪汪,汪?!?br />
“哭的跟個狗似的。”墨梟有點忍不了了,從懷里拿出一個黑色的鈴鐺給他系在脖子上:“這是我煉制蠱蟲用的,你先帶上,等買了新的還給我。”
陶樂樂試探性搖了搖鈴鐺,哭的更慘了:“嗚嗚,好難聽?!?br />
聽到這話,墨梟直接搶了過來:“你懂什么,不要算了。”
本來就沒有說要,經(jīng)過這么一番轉(zhuǎn)移注意力,陶樂樂也就不為鈴鐺而傷心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這個鈴鐺是怎么來的。
“對了,沈景昭你剛才說什么?玉碎什么?”墨梟的記性可比陶樂樂強(qiáng)太多了,自己可沒有那么容易轉(zhuǎn)移注意力。
于是注意力,又被引回來,陶樂樂盯著滿地菊灰拼出的九州寒三字,金瞳驟縮。
“蠢狗顯形了?”墨梟看著陶樂樂跟狗一樣坐在地上,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腕間清心鈴正發(fā)出瀕死的蜂鳴,鈴身裂紋滲出金血似的微光,與陶樂樂頸間黑鈴共振出詭譎音浪。冬曲突然悶哼跪地,小腹靛藍(lán)玖痕復(fù)現(xiàn)如呼吸明滅,冷宮嬰尸的怨氣竟隔著千里共鳴!
“玉碎是白婉瑩的玉如意嗎?九州寒是方位!”沈景昭指尖蘸取鈴上金血,在地面疾畫,“皇宮九宮格,寒位正對冷宮枯井!”
話音未落,李生踉蹌撞門而入:“蕭逸的人圍了驛館!說要燒死身染靛痕的妖孽。”他袖口赫然沾著冬曲同款的玖痕藍(lán)紋!
現(xiàn)在到底是走主線還是把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弄完,天道會出手嗎?是不是得等等,萬一領(lǐng)導(dǎo)還有其他打算呢?
地窖方向傳來爆炸聲,靛藍(lán)怨火沖天而起。沈景玉立于烈焰之中,衣袂翻飛如鬼魅。她掌心托著一枚跳動的暗紅肉瘤,正是飼魂引青銅柱底挖出的怨核!
“阿姐總說我蠢?!鄙蚓坝裥Τ鰷I來,“可知百年前沈家老祖剖我血肉煉這怨核時,早將一半魂識藏了進(jìn)去?”肉瘤裂開縫隙,露出一只與沈景昭一模一樣的眼瞳!
其實當(dāng)年我的父親并不是發(fā)病,只是被挑中了,沈家經(jīng)常要獻(xiàn)祭自己比較優(yōu)秀的孩子來作為交換維持沈家的運(yùn)。
墨梟毒瘴化作冰盾格開怨火,怒喝:“所以你故意引我們?nèi)コ勤驈R地宮?”
“引開你們當(dāng)然是為了或取力量。”肉瘤瞳孔轉(zhuǎn)向陶樂樂,靛藍(lán)絲線暴射而出:“雖然不如那條黃狗能力強(qiáng),但好在能用。判官位格歸位吧!”
千鈞一發(fā)之際,冬曲撲向絲線。她腹中殘余的怨胎氣息竟與怨核同源相吸,玖痕如藤蔓纏住肉瘤!
“吳峰,砍我肚子!”冬曲嘶喊,“它要借胎重生?!?br />
沈景昭還在猶豫,自己是否要插手,萬一這也是天道的安排怎么辦?自己的阿黃可經(jīng)不住他們來回折騰。
吳峰刀鋒僵在半空。沈景昭袖中清心鈴轟然炸裂!
金芒碎片中,阿黃虛影踏焰而出,犬身暴漲如小山,額間獬豸角洞穿怨核眼瞳!
怎么阿黃又出來了,沈景昭不能再讓這只傻狗自作主張直接用靈力壓著他,不讓其他人看見。
如果人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