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霸總
男人剛洗過澡,身上帶著沐浴后的清新香氣,傾身靠近時幽淡的香味逐漸濃郁起來,是木質調的柑橘香。
隨著香味逼近,微涼的唇在眉心與鼻尖落下一吻,蜻蜓點水般,帶著不自覺的試探和珍視。
平時看起來那樣冷淡的一個人,吻來的唇竟也是軟的。
青染凝眸望進男人漆黑的雙瞳。
如果說以往這雙眼睛是平靜無波的湖,那么此時就是浩瀚無邊的海,表面越是平靜水面下就愈是暗潮洶涌。
耳邊似乎聽到了鼓噪的心跳聲,青染抬手摸摸男人俊美的臉,惑人的嗓音粘稠如蜜:“阿琛,僅僅這樣可不夠啊?!?br />
說話的同時唇瓣若有似無蹭過男人嘴唇,如同輕柔的羽毛帶起些微癢意。
男人呼吸忽而變得急促,緊扣在青染后腦的手微微用力,強勢地迫使他更加貼近自己。
擠在兩人中間的花束怦然墜地。
或粉或黃的花瓣無序地散落開,接著被兩雙糾纏著的雙腿無情踩過。
其中一雙腳上沒穿鞋,白皙的腳赤/裸裸踩在凹凸不平的磚石地上,無意間踩到凸起的石子——
“唔?!?br />
不待出聲便被握著腰一把抱到堂屋桌上。
破舊的屋子里氣氛逐漸升溫。
急促的呼吸,黏.膩的水聲,抑制不住從喉腔溢出的嚶寧……
在這件事上青染簡直坦誠的過分。
耳邊斷續(xù)響起的聲音像是無形的催/情劑,逼得男人一只手扣住木桌邊緣,手背青筋血管明顯,可見力度之大。
片刻后忍無可忍松開,收回途中碰到放在桌上的東西,突如其來的冰涼將男人從可怕的情/潮中喚醒。
嚴琛睜眼退開重重喘了口氣。
被迫中斷的青染媚眼如絲眼尾潮紅,不滿捏著男人耳垂把玩:“后悔了?”
嚴琛本是抵著青染額頭鼻尖平復呼吸,但看見那雙盈盈如水的雙眸,沒忍住又在被吻得紅腫的唇上落下輕吻。
“……你明知道不是?!彼ひ羯硢〉卣f。
青染唇邊噙著狡黠的笑:“那是因為什么。”
男人站直身體將剛才冰到他的東西拿過來:“給你買了冰激凌,怕化了?!?br />
青染垂下視線。
眼前是一個極為常見的白色塑料袋,但不普通的是塑料袋里裝滿了冰塊,在冰塊中間躺著只香草口味的冰激凌。
袋子里冰塊化了不少,提起來還有冰水順著底下戳開的洞眼往下滴。
但里面的冰激凌保存完整,塑料蓋子下灑了巧克力碎的冰激凌尖完全沒化。
“沒有找到合適的泡沫箱,我就多買了些冰塊?!?br />
男人取出冰激凌遞到青染面前,習慣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仍是看不出情緒,說:“嘗嘗化了沒有?!?br />
許多年不曾真心實意驚喜過的青染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一刻有被取悅到。
他早上的隨口一說更像刁難,嚴琛卻不打折扣地為他完成了。
難得的不是物品,是心意。
接過冰激凌認真品嘗后說:“沒化。”然后讓男人抬頭,笑著在唇上落下一吻:“獎勵。”
嚴琛臉上不露情緒,心中卻越發(fā)柔軟。
轉身去處理塑料袋時看見落在地上的花束。
青染隨意瞥了眼:“扔了吧,山里多的是?!?br />
仔細看,散落的花枝只是花瓣掉了些,嚴琛彎腰將花枝一一撿起:“沒壞?!?br />
扔掉塑料袋后去廚房走了趟,再回來時散亂的花束已經(jīng)變成了漂亮的竹筒插瓶。
竹筒是原本廢棄不用的筷簍。
氣質冷峻的男人拿著瓶嬌艷欲滴的花,走動時不忘隨手打理花枝上多余的葉片。
青染歪頭看著這幅畫面。
假如再過些年他就會明白這種奇怪的和諧感是什么,后來的網(wǎng)友稱其為人夫感。
花瓶被放在了青染身后。
回神發(fā)現(xiàn)青染一瞬不瞬盯著他,熟悉的注視不由讓嚴琛舒緩了神色:“怎么了?”
青染搖頭:“事情還順利么。”
嚴琛:“嗯,收到報酬了。”
“下次四天后交稿。”他提了句。
見青染嗯聲沒多問,男人輕抿薄唇:“青染,你想過在縣城租房嗎?”
青染看著他,紅得蘼艷的唇沾著淺青的奶漬。
嚴琛冷靜分析:“山里的生活寧靜不假,但同時也極為不便。”
遠離城市和人煙是少了很多煩惱,然而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避開了時代發(fā)展。
“想在城里生活可沒那么容易?!鼻嗳韭龡l斯理舔干凈冰激凌說。
不說別的,房租水電柴米油鹽哪一樣不要錢。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