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沒想到事情還能往更加玄幻的方向發(fā)展，他一愣，看看地圖，又扭頭回來皺著眉看謝長安，問：“??？這種陣法要求這么嚴格？還必須得湊成人形？”

  “其實不是湊成人形，應該是只要連起來就可以?！敝x長安搖搖頭，嘆口氣：“具體情況我也說不太清楚，但是這東西的目的肯定是聚煞，再多的細節(jié)我短時間也沒法確定，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王警官對他再三表示感謝，還親自送二人出門，一邊往回走一邊嘀咕：“聚煞是干什么的呢？搞不懂啊……”

  “所以聚煞是為了鎮(zhèn)壓生靈？”何深瞪大了眼睛，一巴掌拍在副駕的座椅上，表情驚恐：“那不是會死很多人??？”

  謝長安無奈地看他一眼：“想什么呢？不會死人，一般都是用來鎮(zhèn)壓土地神啊之類的神靈靈魂的，神是最怕這些，特別是神智未開的初生神，或者是那些自然神。”

  “啊……?。俊?br />
  怎么還真有神??？

  何深張了張嘴又閉上，半天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么。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謝長安摸了摸下巴，話說到一半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沒再繼續(xù)往下說，急得旁邊的何深抓耳撓腮的。

  “你說話不要說一半好不好啊啊啊??！哪有你這樣的！”何深撓他胳膊，一邊撓一邊大聲喧嘩：“你說完！奇怪在什么！”

  嚎嚎叫了兩聲，他又冷靜下來，手在剛剛自己撓出來的印子上摸了兩下，聲音低了些：“不過要是會反噬的話就不要說了?！?br />
  “應該沒事吧？我試試哈……”謝長安抬眼看了看天空，一片寧靜，沒有要劈他的意思，試探性地開口：“幾百年前，天庭資源、靈力匱乏，人類信仰不足以支撐神明的存在，慢慢地開始出現(xiàn)神隕。”

  他擔心被雷劈，又把頭從車窗伸出去看了一眼，沒事，這才接著說：“過了沒多久就連天庭也覆滅了?！?br />
  “啊……”何深也學著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窗外，問：“天庭怎么會那么快就沒了？”

  “唔，也不是特別快，只是對于與天地同壽的神明來講算是很快了?！?br />
  謝長安皺著眉，嘆了口氣：“據(jù)說他們是想盡辦法自救，試圖從人類手中獲得信仰，但那時已經(jīng)是人定勝天的思想觀念主導，天庭沒能成功，再加上也不是所有神明都能很好的服從于天庭?！?br />
  他聳了聳肩：“內(nèi)憂外患，自然是很快就沒了。”

  “那意味著什么呢？”何深有些好奇地問：“是不會再有神了嗎？”

  “神都進了轉(zhuǎn)世了?！敝x長安撓撓臉，眉頭緊鎖，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

  “禁錮神明轉(zhuǎn)世靈魂有什么意義呢？感覺沒什么用啊，沒有信仰的神就和人類沒有太大的區(qū)別，沒有神力，有好多神核都裂了，那就只能進畜生道，連人都做不了，除非是還被信仰著的神，還算有利可圖。”

  “現(xiàn)在沒多少人有信仰了吧？”何深問。

  “嗯，所以感覺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這東西有沒有意義其實并不是最讓謝長安感到疑惑的點，他更關注的是其他東西。

  這種法陣不太像是人能自己挖掘出來的東西，謝長安皺著眉，感覺更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背地里謀劃。

  神明或者鬼差，大概率就是這兩者之一，可千年前一場浩劫，神明盡皆隕落，天庭都沒了，那就只剩鬼差。

  天庭是沒了，地府可還在呢。

  會是誰干的呢？

  謝長安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一定是他們十八層地獄出來的，不然不可能會把法陣選在余海市。

  余海市是他的管轄區(qū)，而且這管轄權已經(jīng)維持了上千年。

  他皺了皺眉，難道是沖他來的嗎？可他只是個小鬼差，不該被如此大張旗鼓的針對，還是說……

  還是說他自己的身份也真的像之前他猜測的那樣，不止一個小鬼差這么簡單呢？

  第26章

  不論如何, 他短期內(nèi)是必須要回一趟地府了，而且回去的時間很可能不會短，要調(diào)查的事情太多, 何深的身份、他是因為什么變成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救治的方法、自己的身份、設下陣法的人……

  這每一個問題都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找到答案的, 謝長安又沒有了早些年的記憶，不太清楚幾千年前那場神隕的真相，現(xiàn)在只能摸著石頭過河, 盡力的收集證據(jù)。

  地府的記載很有可能也不全，畢竟之前也是兩個部門，他們又不是史官, 怎么可能知道天庭發(fā)生了什么。

  天庭全是那幫不干活的關系戶，整日都是坐享其成, 哪像他們地府, 個個都是牛馬, 不然也不會有牛頭馬面的傳說了。

  關系戶被制裁，他們這些一直被占功勞的底層打工人自然是歡欣鼓舞，不去天庭遺址上啐兩口都算好的, 怎么可能還專門寫一本書冊來記錄呢？

  要是有誰知道當年的事情可以告訴他就好了，謝長安有些煩躁地撓撓頭，可是他鬼緣很差, 根本沒什么熟識的鬼差。

  再加上天庭到底曾經(jīng)是天道的走狗……

  “轟??！”

  天空中炸現(xiàn)一道驚雷, 嚇了何深一跳, 他哆嗦一下，瞪著眼睛往窗外望，一臉驚恐地看看旁邊的謝長安，又看看天上的雷，顫顫巍巍地問謝長安：“這東西還有延時懲罰嗎？那雷也太粗了……”

  謝長安也讓這雷聲嚇一跳, 半響反應過來也是無語，只好在心中默念三遍天庭不是天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