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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何深埋在人家胸口大哭特哭, 好不容易發(fā)泄完情緒,一抬頭發(fā)現(xiàn)謝長安也哭了,他哭得無聲無息, 甚至連眼眶都沒紅一點, 如果不是何深抬頭看他的時候他的眼淚還順著臉頰往下滑,都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哭了。
這簡直比恐怖故事還嚇人。
何深完全是被驚呆了,連剛剛的傷心都拋之腦后, 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伸手小心翼翼地幫他擦眼淚, 問:“你怎么哭了?”
謝長安沒說話,低頭看著他, 一眨眼, 又是一滴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再從下頜線滴落,啪嗒一下滴在他手上。
何深瑟縮一下,就跟被燙到了似的, 又慌慌張張地去幫他擦眼淚。
“你別哭呀……”
“哎呀!”何深手忙腳亂,又不是知道在忙些什么,他仔仔細細檢查一下, 確認眼淚已經(jīng)擦干凈了, 這才雙手捧住他的臉, 一邊嘆氣一邊勸:“別哭了別哭了別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謝長安低頭看著他,眉毛一點點皺起來,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神里又有很多何深完全讀不懂的東西,似乎是驚濤駭浪, 但定睛一看,又是一潭死水。
他這模樣倒是帶上了剛剛睡著時的憂郁,那愁緒就像是烙在他的眉心,消不散,抹不去了。
何深看著他,不知所措。
“你是被我感動了嗎?”他想了想,一把把謝長安抱進懷里,發(fā)出豪言壯語:“小道士!在我的胸膛里哭泣吧!”
謝長安沒再繼續(xù)哭,他沉默了很久,也沒動,只開口:“何深。”
“嗯?”
“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么?”
“你務必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千萬千萬不要沖動行事,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好嗎?”
何深一愣,把他從自己的懷里扒拉出來,瞪著他:“你搞沒搞錯!這話難道不應該是我說嗎?今天吐了兩次血的難道是我嗎?”
謝長安沒回答,只盯著他,問:“行嗎?”
“行行行,我答應你!”何深一揮手,湊到跟前跟他貼貼,手攬著他,臉頰也緊緊貼著他的臉頰:“再說了,我這么膽小,做什么事情肯定都要帶著你的,你就好好監(jiān)督我,我一定執(zhí)行落實!”
“好?!?br />
謝長安笑了笑,伸手又抱了他一下,這一次抱得很緊,不像是之前那種逗小動物開心式的抱抱,反而是很認真又鄭重的一個擁抱。
“一言為定,這一次不許食言了?!?br />
“我明明從來沒食言過。”
何深對于他亂給自己潑臟水的行為十分不滿,但還是低頭回抱住他。
兩人抱了半天,終于緩過了心里那股難過勁,何深頭靠在他肩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靜了很久,久到謝長安都以為他睡著了,他終于開口問:“你剛剛在想什么呢?為什么哭呢?”
“想起一些好久遠好久遠的往事?!?br />
“嗯?什么事呢?”
何深仰起頭看他,感覺有些奇怪,謝長安不像是會被往事所累的那種人,又怎么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回想起往事,再傷心到落淚呢?
謝長安搖搖頭:“記不清了?!?br />
他想了想又說:“只隱約記得我好像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但具體是什么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br />
“既然記不起來,那就說明不太重要。”何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不重要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活在當下,比如想想我們晚上吃啥?!?br />
謝長安愣了下,笑著搖搖頭,低頭掩下心里的異樣。
他其實心里清楚,那些東西很重要,只是他沒辦法記起來了。
但這時候反駁何深沒意義,徒增煩惱而已,他決定先放放、這幾天得抽空去地府找找線索,如果真的是很大規(guī)模事件導致當初自己身邊那人變成了何深,那么必然會留下記錄,搞不好是高達千年的刑罰,能有這么高規(guī)格待遇的人可不多,很容易就能框定范圍。
他掩去異樣的神情,又一次抬手揉了下何深的腦袋,問他:“咱們也出不去,那不是給什么吃什么嗎?哪有什么選擇啊?!?br />
何深想了想,吧唧一下靠在他身上,就跟裝了磁鐵似的吸在他肩膀上不動了,伸手拽著他往后仰,嘆口氣:“不想吃了,哭一場好累啊,再睡會吧?!?br />
謝長安點點頭。
他倆又睡了一覺,一覺起來天已經(jīng)黑下來,民宿也已經(jīng)解封,畢竟為了讓人家配合調查一封就是幾個小時顯然不現(xiàn)實。
“走吧走吧,我?guī)闳ミ@附近轉轉?!焙紊罾x長安往出走,邊走邊說:“這里的景色還是挺美的,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我都行,你看看你想去哪吧?!?br />
何深帶著他去看了夜色里的花墻,是真的很漂亮,花墻上還纏了些燈,在夜色下閃著柔和的光,美得奪目。
謝長安看著他滿眼的星星點點,一秒讀懂了他的意圖,問:“你想在這里拍照嗎?我可以幫你?!?br />
“我們倆一起自拍兩張吧!”何深眼睛一亮,拍拍謝長安:“我倆還沒有合影呢?!?br />
“好?!?br />
于是他倆一起在祭拜河神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