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月亮(佛指舍利的預(yù)言)
謝展的眼緊盯不放,追問道:“夢姑,你是不是認識我?guī)煾福J識寂照大師?”
可夢姑聽到寂照大師的名字反應(yīng)并沒有任何變化,也是,她的心智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又怎會懂這些。
她只是指著那月亮問道:“你也想學(xué)這個童謠嗎?”
童謠?方才她說的的那些是一首童謠?
謝展順勢點頭道:“那夢姑你可以教我嗎?”
“當然,那是我阿娘自己編的?!眽艄米院赖难凵?,搖晃著腦袋念道,“月亮餅,月亮餅,十五圓圓像銅鏡。銅鏡里,桂花香,吳剛捧出桂花釀……”
這聽上去是一首十五團圓的歌謠,只是為何師父也知道?
謝展半蹲著身子問道:“那秦四娘是何時教的你這首歌謠的?”
夢姑叉腰搖頭道:“教我歌謠的是阿娘,阿娘是阿娘,四娘是四娘,你這人怎連這都分不清?”
謝展明眸一頓,秦四娘不是夢姑的親生娘親,那夢姑究竟是誰的孩子?
而正當此時,棧道遠方又匆匆走來一人,走近才辨認出是守戒。
守戒匆匆跑來,氣喘吁吁道:“師弟,師父他終于醒過來了?!?br />
二人相看一眼,謝展語氣焦急問道:“師父他可有清醒過來?”
守戒長嘆一口氣,無奈道:“師父是有意識的,只是過往的一切他都忘了。無論我們?nèi)绾蝿裾f他,他都不肯服藥。眼下,我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br />
夏清朗道:“老謝,你還是去看看吧?!?br />
“祝姑娘還沒好嗎?”謝展看向屋子里頭的光。
“窺天命”的反噬已經(jīng)在師父身上應(yīng)驗了,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事讓他難以心安。祝姑娘,絕不能出事。
門吱一聲開了,祝余從房內(nèi)走出,單肩背過仵作箱道:“謝大人,守凈師父的遺容已整理完畢,如若沒有別的事,我先回房找阿笙了?!?br />
“等等!”謝展的心慌亂不堪,結(jié)結(jié)巴巴道,“祝姑娘,我,你……”
夏清朗看出他的心思,幫著道:“祝姑娘,老謝的意思是方才寂照大師醒來了,你能否陪老謝一同去?”
“謝大人不是有你陪著嗎?”祝余疑惑。
夏清朗捂著肚子道:“我,我不成,我今日還未用晚膳,已經(jīng)眼冒金星,待會要暈倒在地,還得老謝照顧我?!?br />
“如此。”祝余真摯的眼神轉(zhuǎn)而落在他的身上,“謝大人,想我同去嗎?”
謝展的眼神沒有挪開,而是趕忙應(yīng)聲道:“有祝姑娘在,我的心不容易亂?!?br />
她木然點了點頭,好像是不對話地說了句:“那很好。”
檐下銅鈴響起,此處無風,這是祝余心口搖顫的聲響。這種令人血脈膨脹的感覺,一時間沖上腦會讓人語無倫次起來。
他二人隨著守戒一同又來到方丈院,今日凌空寺的僧人都在佛堂里念經(jīng)超度守凈師父與守慧師父,只有兩個僧人拿著藥碗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其中的一個僧人還用力按住發(fā)狂的師父。
“五師兄,師父怎么也不肯用藥。”拿碗的僧人委屈道。
另一個僧人是此前守空手下的,他本就不想留在此處,漫不經(jīng)心道:“平日都是二師兄照料師父的起居,我們也不知師父那么大的脾氣。與其在此處,我們倒不如和大師兄他們一起為師父師兄們誦經(jīng)祈福去?!?br />
“松手?!敝x展坐到寂照大師身邊,斜眼一瞧道?!胺畔滤帲銈兂鋈グ??!?br />
那兩人放下藥湯就匆匆往外走了,想不到師父還健在,他們眼中凌空寺已是守空做主了。
謝展拎起寂照腰間的香球,小心靠近他的鼻尖,聞了聞這曼陀花粉的味道,寂照大師這才穩(wěn)定了情緒。
或許師父早就預(yù)料到了今日,所以才會如此匆匆地將“窺天命”的秘密告訴他。知曉窺天命的人,若想改變這宿命,難道都會如此嗎?
他的余光瞥過祝余,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祝姑娘變成這樣。
守戒看著師父說道:“師弟,這香球還真管用,師父眼下都不鬧了。”
寂照大師雖恢復(fù)了平靜,但他雙目無神,正如同活死人一般,根本沒有清醒過來。
他嘴里又開始不停念叨著:“月亮餅,月亮餅……”
謝展半信半疑地接下去:“十五圓圓像銅鏡。銅鏡里,桂花香,吳剛捧出桂花釀……”
祝余正好奇這是什么,沒想到寂照大師聽到這段話竟然真有了反應(yīng)。
他抬眸看向謝展,眼中終于有神起來:“你是,守身?”
謝展拉過師父的手,欣然點頭道:“沒錯師父?!?br />
“守身是刑部的大官,他在找兇手對嘛?”寂照大師白眉一揚,溫和地看向他。
謝展?jié)駶欀劭酎c頭。
寂照大師拉過他的身子,隨后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道:“我,知道兇手是誰。”
“兇手?”謝展疑惑?!皫煾改闶钦f殺害三師兄的兇手?”
寂照大師舒展著眉頭頷首。
祝余不解問起:“寂照大師是說,守凈師父他并不是真兇?”
祝余早有懷疑,畢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