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黑衣(懸鏡司的叛徒)
“不好了,黑,黑……黑甲軍來了!”那小廝跌跌撞撞跑進(jìn)房間,滿頭大汗。
“怎么辦?老謝眼下還沒回書院?!毕那謇驶艔埰饋?,謝展眼下尚在刑部調(diào)查射北望一事,一時(shí)間定趕不回來。
只是祝余奇怪,薛飛流雖不算善類,但也算是言出必行,怎會(huì)在此時(shí)圍了書院?
祝余想了想,還是說道:“夏兄,你只管安心畫像,書院那里我會(huì)想辦法拖延?!?br />
夏清朗有些擔(dān)憂,畢竟薛飛流這次的目標(biāo)是祝姑娘,若是老謝不在,祝姑娘出了事可如何交待。
但他們都不了解薛飛流這人,薛飛流當(dāng)真是看上了柳大壯,亦或是祝余?那可未必。
祝余心中清楚,以薛飛流的性子,并不是那種求賢若渴的人,何況軍中多她一仵作又有何用。
只因薛飛流生長于武將世家,又在軍中磨練多年心志,求勝心與尋常人比自然更強(qiáng)。
再者他在朝中最看不慣的便是謝展,尤其是對(duì)南靖王賜予謝展南靖第一奇才一事不服氣。
因而想斷其左膀右臂,挫挫謝展的銳氣。
可當(dāng)祝余趕到書院門口才發(fā)現(xiàn)此事不簡(jiǎn)單,圍住昌鴻書院的并非是黑甲軍,而是一群身著玄色衣服的侍衛(wèi),遠(yuǎn)遠(yuǎn)看去確實(shí)有些相像。
短短幾日,書院就被圍了兩次,大多昌鴻學(xué)子都嚇得不敢來求學(xué),今日書院上下冷清多了。
不過這次不同,書院的正對(duì)門放著一把太師椅,岳千帆華發(fā)束起,年老但一身英氣逼人,手持一把大刀正襟危坐,表情肅然。
“老先生?!弊S嘧叩剿韨?cè)。
岳千帆抬眸瞧了眼,沉聲道:“丫頭你莫要怕,言明今日在刑部,書院就由老夫來守,絕不會(huì)讓你們有事!”
岳千帆手中大刀錘地,發(fā)出一聲足以震懾旁人的聲響,讓眾人知曉他岳千帆仍舊寶刀未老。
“公主駕到?!彪S著一聲尖利的聲響,眾人齊齊望向書院大門口。
祝余總算記起這些侍衛(wèi)來自何處,正是姜媛的貼身護(hù)衛(wèi)。
千呼萬擁之下,一個(gè)身著明黃繡牡丹紋的寬袖長袍女子步步生蓮,踏入這書院之中。她珠翠滿頭叮當(dāng)作響,與書院底下弟子的素色衣衫顯得格格不入。
她收起袖子,顧著書院各處。
“大膽,面見公主爾等為何不跪下行禮?”姜媛身側(cè)的丫頭除了伏芝外,就屬這蓮芝最為得勢(shì)。
蓮芝與伏芝不同,她本是蕭王后的親侍,因做事細(xì)致沉穩(wěn),被蕭后派來侍候姜媛。
書院眾人不明情況,相看著彼此速速跪地,唯獨(dú)那岳千帆坐在太師椅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
姜媛冷眼一瞟問:“你是這昌鴻書院的山長,為何見本公主不跪?”
岳千帆并未開口,只是持大刀的手握得更緊一些。
蓮芝附耳說道:“公主,他可是滅了西耀國的功臣,連王上都要敬他幾分,千機(jī)處曾經(jīng)的指揮使岳千帆。還有,他是謝大人的恩師?!?br />
姜媛明眸一轉(zhuǎn),一聽他是謝展的恩師連忙收斂了銳氣。
她笑容溫和走上前道:“原來是岳老先生,早就聽謝大人提起過您,您為我南靖效力怎可輕易怠慢。蓮芝,快,奉茶。”
“不必了!”還未等蓮芝轉(zhuǎn)身,岳千帆拄著大刀起身,不緊不慢問,“不知公主如此大架勢(shì),來老夫這昌鴻書院所為何事?”
姜媛語氣倒是客氣:“老先生不必緊張,本公主也是聽說謝大人與薛將軍在這三日前定下賭約,想來看看?!?br />
“湊熱鬧,還真是閑得?!痹狼Х跓o遮攔,絲毫沒將這公主放在眼里。
姜媛嘴角抽搐著,想要發(fā)火卻只能極力壓制住情緒:“老先生這話說的,這海司市說到底也是在公主府遇害的,本公主來協(xié)助此案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
她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不必說查案了,姜媛連南靖律法都沒讀過,又怎會(huì)是真心想要幫忙。
思來想去,祝余倒是想起一件事。羅棠在藏花谷雖是瘋了,但卻說出了公主二字??梢姷麎?mèng)香一事與姜媛也有干系,若羅棠清醒或是無意的話供出她更多事,即便是有蕭后維護(hù),也難逃重罰。
眼下,姜媛定是慌張不安的。
姜媛的目光穿過眾人落在祝余身上,沒想到她也在此處。
像這種惺惺作態(tài)的女子她見了多了,上回在公主府是她運(yùn)氣好,這回她被薛飛流這惡霸盯上,定沒有好果子吃。
“本公主與祝余姑娘也算有緣,又見面了?!苯吕湫σ宦曋S刺道,“祝姑娘還真有本事,一面在刑部做仵作,一面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讓薛將軍為你立下賭約。不如教教那些舞坊里的歌姬,也讓她們少走些彎路?!?br />
“你這小妮子,怎得說話如此刻薄,亂潑臟水!”岳千帆倒是護(hù)著她。
與其怪這潑臟水的人,倒不如將這臟水直接潑回去。
“公主曾經(jīng)的奴婢伏芝姑娘,不正是愛打賭嗎?”祝余的眼光沒有挪開,姜媛還是頭回見這樣不畏懼她的。
甚至連盯著她說話都是鏗鏘有力。
“膽敢教當(dāng)朝公主那些勾欄瓦舍的伎倆,甚至以之為榮,伏芝姑娘能安然離開已是好運(yùn)?!彼Z氣猖狂。
“你!”
姜媛說不過她,一旁的蓮芝也攔著提醒道:“公主,可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