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貍貓(新娘水鬼案)
p;薛武貪財(cái),卻無殺孫玉娘的實(shí)際動(dòng)機(jī)。何況他所說的永??ぶ?,她了解此人灑脫磊落,絕無可能與季向明有私情。
孫玉娘怎會(huì)被這么一封書信挑撥,就投河自絕?
此案不能如此了結(jié),她定要阻止顧長柏:“顧大人在哪里?此案還有疑點(diǎn),薛武還需再審!”
司徒青山撓了撓鼻根:“這,這怕是審不了了,昨日官府下了通緝令,那薛武估摸是怕牢獄之苦,今早留下了伏罪書,服毒死了?!?br />
死了?她分明讓夏清朗帶去河下暗道的線索,顧長柏就算再蠢,也該知道此案真兇不是薛武。如此草草斷案,究竟是為何?
升平樓內(nèi),絲竹之聲繞梁不斷,舞姬曼妙的身姿迷人眼。
顧長柏滿臉紅暈,坐在雅室中央,呈著四方賓客的敬酒,已是肆意痛快,飄飄然若登仙。他苦讀數(shù)年,不就是等著有朝一日光耀門楣,此刻的眾星捧月,讓他顧長柏也長了臉。
“顧大人真是神人啊,這一樁投河案,都能被大人尋出蛛絲馬跡來!佩服佩服!”
“聽聞平川王已經(jīng)知曉此事,對(duì)顧大人稱贊有加,大人此后仕途定不一般啊?!?br />
顧長柏?cái)[手謙虛,卻絲毫不妨礙他推杯換盞:“諸位言重了,顧某剛上任,以后還需仰仗諸位。今日大家開懷暢飲,顧某做東!”
他笑眼輕狂,落在門口那姑娘身上,立刻慌了神。她怎么找到此處來了?
“小余兒?”
顧長柏追了出去,清風(fēng)拂去醉意,讓人在半夢(mèng)半醒之間徘徊。
祝余本就沒有想走,她只是想找個(gè)人少昏暗的巷子。
她止步問道:“顧長柏,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顧長柏并沒聽出她是在給機(jī)會(huì),相反還以為那是尋常女子的撒嬌,想著哄哄便是。
“小余兒,薛武已落案自盡,此案已結(jié)。這幾日,你也辛苦了,你放心,我們成婚后,你大可以在衙門做你想做的?!鳖欓L柏輕描淡寫的一句,祝余終于明白為何前世卷宗中只留下了了一句:孫玉娘自盡溺亡。
“我從未說過要和你成婚。至于這個(gè)——”祝余瞥過自己腰間那塊令牌,朝他身上一丟,“我不喜歡臟了的玩意?!?br />
“祝余!”醉意讓顧長柏有些暴躁不安,他用手指扣住祝余的肩膀,雙目緊盯著她說,“師父已經(jīng)死了,孫玉娘也已經(jīng)死了,你為何總要活在死人的遺憾中,我們這些活著的人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
若是死人的遺憾不重要,那她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呢?
她的笑意寧靜淡然,眼神瞥到另一側(cè):“顧大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以為是?!?br />
話音落地,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顧長柏本就酒醉迷糊,毫無防備之下就被拍暈了。
那黑影略帶遺憾:“早知就用板磚了,你說這家伙醒來后,會(huì)不會(huì)怪我們?”
“你還記得這是什么橋?”祝余一陣壞笑,她好久沒有這么暢快了,再者她今夜本就沒打算說服顧長柏。
“三石橋?!彼就襟峡闯鰜硭男乃?,“你這是想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讓顧長柏見見鬼也好?!彼统鲅锏男√展?,拳頭大小,里面散著淡淡的清香。用柳葉刀一點(diǎn)點(diǎn)將里頭的秘蠟刮在睡得正香的顧長柏臉上。
升平樓高處藏著間閣樓,可觀這清河全貌,自然這暗巷里的景致也被一覽無遺。
夏清朗趴在窗臺(tái)磕著瓜子:“大黑貓,快來看呀,你看中這小娘子當(dāng)真不一般,你猜她到底想做什么?!?br />
“再叫我大黑貓,我丟你出去了?!鄙倌贻p輕撫摸著懷中那只純黑色的猞猁,黑貓的猞猁可不好得,加上這雙青瞳,翠若寶石,更是世間少有。
夏清朗撣去身上的果殼,湊近身子:“多勸你一句,以后別讓嬌嬌送信了,太引人注意了。”
“你叫它什么?”他甚至以為是自己聽岔了。
“嬌嬌啊!”夏清朗本想伸手一摸,誰知那猞猁警惕心還挺強(qiáng),發(fā)出嗚嚕嚕的聲響,立刻收回了手尬笑道,“你看,我們嬌嬌多喜歡這個(gè)名字啊。”
“你父親說得對(duì),你平日該多讀一些書?!鄙倌隉o奈指責(zé),他輕撫過烏黑的毛發(fā),語氣隨之自豪起來,“何況它有名字,我取得,叫小白?!?br />
“小,小白?”夏清朗以為他取了多么一個(gè)驚天動(dòng)地的名字,他指向懷里瞇著眼的小白,“可是它是一只黑貓?。 ?br />
少年當(dāng)然不是瞎子,他只不過覺著世間那么多的黑貓,為何不能有一只叫小白呢?黑色,不過是它生來的顏色罷了。
夏清朗是個(gè)刨根問底的性子:“老大,其實(shí)我不明白,以老大您的才華,最多三年定能做到刑部侍郎,為何在這會(huì)告病回家?”
少年端坐在窗前,拿起茶盞,熱氣茶氣之下他的眼直勾勾盯著小巷里的那人,落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因?yàn)樗?,不一樣了。?br />
? ?夏清朗:誰也不會(huì)拒絕一只大貓貓~想養(yǎng)一只嬌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