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紙鳶(謝府妖云)
那喜上眉梢的紙鳶常見,雖不重,但要說從高處砸落,腦袋被砸的還是有些發(fā)蒙。
祝余盯著地上斷線了的紙鳶,上頭糊上的紙面被砸出一個窟窿,應當不能用了。
司徒笙拾起,隨后抬頭看向天上的紙鳶嘆道:“這倒是怪了,今日來玄武山登高放紙鳶祈愿的那么多,怎就剛好斷了線,如此緣分,不知那丟紙鳶之人眼下在何處?”
祝余抬頭望遠,隨后說道:“你瞧那山頂杉木居多,眼下吹得是南風,此人應當是在山頂放紙鳶,刮到了樹杈才弄斷了線?!?br />
“你這說得同抓犯人一般?!彼就襟虾陧晦D(zhuǎn)說道,“你換個念頭想想,那話本子里定情的男女是不是都要有著天定的緣分,你說這紙鳶會不會……”
“話本里……那倒的確有一個,用東西砸人定情的,應當是那西門官人?!弊S嗖唤怙L情道。
誰知話音剛落,身后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這是我家公子的紙鳶。”
二人轉(zhuǎn)過身,面前站著一個愣頭愣腦的小廝。
司徒笙附耳小聲打趣道:“瞧,這西門官人眼下找上門了?!?br />
那小廝盯上她手中的紙鳶,心疼責怪道:“你怎么就弄壞了,這該怎么算?”
“你這話說的。”司徒笙一手插腰,沒好氣道,“分明是你家公子這紙鳶斷線砸傷我好友的腦袋,這筆賬我們還沒找你算呢?”
“這什么姑娘的腦袋那么硬,還能砸出這么大一個坑?”這小廝說起話來倒是毒,不知是誰家的小廝,定也是個嘴毒的。
“你!”司徒笙一味忍耐著,祝余卻在一旁氣定神閑盯著紙鳶。
這紙鳶雖面上有破損,但依稀能辨認出上頭寫著的一排小字:萬事有余,皆有冀望。
此話倒是有趣,祝余有了興致問起:“小兄弟,這紙鳶上的字是何人所寫?”
那小廝雖看不明白,但還是雙手抱在胸前得意道:“那自然是我家公子!這放眼全南靖,我家公子最為博學!”
“一句祝福詞,人人都會寫,有什么特殊之處?”司徒笙不屑一笑。
就連謝大人這御賜的南靖第一聰明人都不曾說過自己最博學,這小廝竟敢如此大放厥詞,也不怕被人笑話。
祝余那雙杏眼閃著亮光道:“眾人皆求萬事順意,可這位公子求得卻是萬事有余。尋常喜上眉梢樣式的紙鳶都會畫上桃花點綴,可這位公子卻畫了……阿笙,你瞧?!?br />
司徒笙認出了上頭的紋樣:“這不是你布袋子上繡著的祝余草?”
是啊,祝盛當年給她取這名字的含義,正是希望她將來萬事都有余地,一切都將有希望。
祝余想不到這世上,竟也有人能懂這萬事有余之意。
她嘆道:“人生并非一切順遂,但倘若事事還有余地,就不會失去希望?!?br />
“姑娘倒是很懂我家公子?!蹦切P搖頭嘆道,“只可惜,公子的紙鳶落了,這上頭寫下的愿望定不靈驗了,公子知道了定然傷心?!?br />
祝余余光落在后頭的樹叢之中,走上前折下一串茱萸雙手呈上。
她安慰道:“既然萬事有余,那丟了紙鳶,便不必為此傷懷。你將這串茱萸拿回去給你家公子,茱萸與祝萬事有余同意,他見了,自然會明白?!?br />
“多謝姑娘?!毙P雙手謝過,捧著紙鳶與茱萸歡歡喜喜又走上山了。
玄武山頂有一平臺,雅客登山到此通常會留詩一首,尤其今日重陽更是心中感懷良多。
涼亭內(nèi),一青衣少年正烹茶望遠。
“公子,公子,這紙鳶撿回來了。”青書興沖沖朝他跑來。
紙鳶能尋回已是不易,可見著上頭的窟窿,少年眼底還是閃過一絲失落。
他看著上頭的字嘆道:“祈愿萬事有余,皆有冀望,奈何天不作美,事與愿違?!?br />
少年心中苦悶,今日朝堂有人參謝家勾結(jié)西耀余黨,還說眼下西耀余黨就藏在謝府之中。
王上眼下雖未處理,可多日下來也頂不住壓力,謝府上下他已排查,并無可疑之人。
還是頭一次,調(diào)查許久仍舊一籌莫展。
可東宮絕不會做沒有成算的事,那西耀余黨不會是空穴來風。
青書見他神色凝重,沏茶勸道:“少主,您丟了紙鳶,便不要因此傷懷,您說萬事有余,如今還有余地,何必傷懷?!?br />
少年明眸一抬,拍著青書的肩笑道:“想不到多日不見,你這心境大有不同了,此話說得好?!?br />
青書撓了撓腦袋害羞道:“青書可不敢冒認聰慧,此話是位姑娘說的?!?br />
“姑娘?”他正疑惑,余光瞥見青書腰間的一抹紅色問道,“這串茱萸是?”
青書雙手呈上,就如呈上寶物一般:“公子,方才你這紙鳶砸到了一女子頭上,弄壞了上頭的字。不過那女子倒是有趣,她說將這茱萸贈予公子,公子定會舒心。”
茱萸,祝萬事有余,?!S??
謝展忽而站起身,茶湯灑了一桌,著急問道:“青書,你方才見到的可是一位青衣女子?”
青書雖不知發(fā)生什么,但還是點頭道:“不錯,是一位戴著面紗的青衣女子,公子難不成認識她?”
青書來不及攔,少年健步如飛,他手中握著這一串茱萸穿過今